現在是午飯時間,留了十多個人在墳地看着,餘下的人都回來吃飯了。陸鑫帶着着我們進到大堂,就被一個瘦長臉的年輕人拉住了,陸鑫忙解釋這是他的堂弟,叫陸磊。
陸磊拉着陸鑫說道:“你朋友啊?走走,快進去,我老爸剛才請來一個道士,頗有些世外高人的架勢,咱們趕緊去看看吧!”
陸鑫說道:“小磊,我也請了兩位高人,就是這兩位,這位是張明澤,這位叫呂婷!”
陸磊疑惑地問道:“堂哥,你沒開玩笑吧!我怎麽看着像兩學生呢?難道現在的高人都這麽生活化啊!”
見他臉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情,我也不介意,摸了摸下巴說道:“我們本來就是學生!”
陸磊拉過陸鑫低聲說道:“大哥,我怎麽覺得是來騙吃騙喝的?”
陸鑫責怪道:“别瞎說!”從他的神情來看,似乎也有些不确定了,追加道:“吳楠介紹的!聽說很厲害”
陸磊頓時會心一笑,拍了拍陸鑫的肩膀說道“理解,理解的!”
呂婷拉住我的手不走了,說道:“咱們回去吧,人家都将我們當成走後門的關系戶了!”
我搖頭說道:“這時候不能回去,回去就真的被人小看了,不用擔心,一切看我的!”說着拉着呂婷,跟在了陸鑫和陸磊的身後。
穿過大堂,走進裏屋。别看外面擠得人隻能半個屁股落人坐,裏屋裏寬敞得很,三四個穿着孝服的中年人坐着,殷勤地奉承着一位長袍道士,陸鑫一見就往回走,結果被叫住了:“鑫兒,怎麽來了又走,快進來!”
看到身後的我們,問道:“這是哪家的公子!”
陸鑫瞪了陸磊一眼,那意思是說:“我被你害死了啦!”又湊到我們耳邊說道:“陸家家主,我二伯,腐儒一個,要是說話重了,莫見怪!”
我點了點頭說知道。
“鑫兒,怎麽不回話啊?”那中年人闆起了臉。
陸鑫硬着頭皮上前道:“這,這是……我請來看事的先生……”
“混帳東西……你看他們有哪點先生的樣子,你這是……”陸家家主怒了。被身邊的一個比他更年長的人拉住了,低聲說道:“來的都是客,來都來了,不要慢待了客人!”
陸家家主這才神情緩和了一些。
那個長胡子的道士聽說我們也是先生,鼻孔朝天地看了我們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這年頭拿大旗做虎皮的家夥越來越多了,随随便便一個人就敢稱自己爲先生,也不怕誤人誤已!”
“我呆不下了!”呂婷怒而又要走。
被我拉住說道:“婷婷,就算要走也要先将被人打的臉打回來才是啊!”
陸家家主見道士不開心了,又要喝罵陸鑫,被剛才那位攔了住,湊在他的耳邊說道:“這個年輕人現在還不走,說明是沉得住氣的人,咱們靜觀其變!”
我大大方方地走上前說道:“是啊,這年頭扯大旗當虎皮的家夥多了去了,幾位,我叫張明澤,這位是我的助手呂婷,不知道這一桌上有沒有我信的位置啊!”
我這一下舉動大出幾個的意外,剛才那個爲我們說話的中年人挪出位置來說道:“張先生,來,坐這裏!”
簡單的介紹之後,我這才知道,陸家的家主,陸氐玉業集團董事局主席,陸鑫的二伯,名叫際,陸英,剛才那個爲我們說話的是陸鑫的大伯,叫陸忠。陸門三兄弟還有一個陸喜在墳地裏守着呢。
道士法号空虛,空虛道長。
我們都坐下了,爲免陸鑫他們在我們面前晚一輩,也讓坐下了。陸磊尚好,他的口才不錯,人又比較賴。即使是陸英,也能說上兩句話。陸鑫就慘了,坐在那裏如坐針氈,屁股挪來挪去,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夾個菜都得先看看自己的二伯,生怕哪裏有失禮的地方。
這時候,陸英夾了一隻甲魚蛋,站起說道:“道長,都說王八蛋最補了,道長來一顆吧!”
可是事前估計不足,桌子太寬,兩人又坐在對面,陸英這一遞,空虛卻接不住,筷子停在了半空中。陸英自然不能将王八蛋收回來,,也不能走到空虛道長身邊将王八蛋放進他碗裏。場面有些尴尬。
空虛道人笑了笑說道:“董事長的美意,怎麽能辜負呢!”說着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紙人,放在桌子上,打了一個響指說道:“去!”
那半尺來長的小紙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繞過湯碗慢慢地向着陸英走去。來到陸英面前,做了個背的姿勢,示意陸英将王八蛋放到它的肩膀上。
這一手,将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就算他們見過公雞下蛋也沒有見過紙人背王八蛋。陸磊翻來覆去地從各個角度看,事實證明背着王八蛋的确實是一隻紙人。紙人背得有些吃力,就像是《功夫》裏的苦力強一樣,扛着王八蛋晃晃悠悠地來到虛空道人面前,将王八蛋卸裏碗裏,往地上一倒,不動了。
這時候,飯店上響起一片掌聲,陸英豎起大拇指誇道:“道長好手段,老爺子的事,有你出馬,何愁不成啊!”
聽着主家的誇獎聲,空虛道長拈微笑,一派洋洋得意地掃過衆人,最後落在了我身上,說道:“雕蟲小技而已,不值大家一哂,對了,我突然想起我體質敏感,不能吃王八蛋,張先生,這隻王八蛋轉贈與你好不好?”
我點點頭說道:“好啊!”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空虛道長露了這麽一手,我肯定要比他幹得更漂亮才敢答應啊,不然那就是獻醜了。空虛道長也是這麽想,眼裏頓時有了警惕的神色。我确實比他幹得漂亮,他讓那紙人背着王八蛋走了三分鍾才将王八蛋送到碗裏,我伸筷子一夾,就夾起了王八蛋,塞進嘴裏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