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看完,這個叫魯力的年輕人就晃了晃手裏的票據,一臉得意地往酒店走去了。還有這種好事?我一直覺得網上什麽抽獎都是用各種手段騙人的,沒想到還真有這種好事?
那年輕人上前說了幾句子什麽,很快就被工作人員十分熱情地領了進去。
這時候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再看鳳凰大酒店,卻總感覺哪裏不對,一時間又說不上來。給呂叔呂嬸打了電話,是醫生接起說,說兩位老人昏倒在路上,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我的心頓時有些沉重。
就在這時候,我撞到什麽東西,疼得彎下腰去。一名大姐扶起我關切地問道:“怎麽樣,怎麽樣?不好意思啊!”
我這才知道我是撞上人家的闆車了,将闆車上擺的一些電子元件,耳機,手機套和貼膜撞得亂成一片。
扶起我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姐,胖胖的,邁着八字步,腰間纏着一個大錢包。
我站起說道:“沒事,沒事!”
那大姐見我舉着手機,眼珠子轉了轉問道:“靓仔,手機信号不好吧,要不要買個信号增強器?”
我随口問道:“還有這玩意?”
那大姐嘻嘻笑道:“就求就有應呗,像這附近的出租房,一進門信号全掉,所以啊……信号增強哭就應運而生了!”大姐拿出一個小小的電子元件道:“就是這東西,往出租屋陽台上一放,從此再也不用擔心信号問題啦!”
我問了問多少錢,看着價格合适,再一看攤子上被我撞亂的貨物,就掏錢買了一個信号放大器。
大姐向我笑笑說:“沒想到在路上就開張了,呵呵,我還得往前推,到夜市上去!”我爲她讓開路,看着她快樂地走遠。我捏着手裏的信号增強器,看着鳳凰大酒店,突然想道:或許我可以試試這東西的用途。
我找了一根長長的竹杆,将信号增強器綁在上頭,用竹杆挑起來,扛在肩頭向着鳳凰大酒樓的後面走去。
來到圍牆後面的時候,我對着那個撥了無數次号的手話号碼再次按下了撥号鍵,叮鈴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在我聽到有如天籁,沒過半秒鍾,就聽對面傳來呂婷的聲音叫道:“喂喂喂!……”
我急切地問道:“婷婷,别喂了,我能聽到,你現在怎麽樣?”
呂婷的的聲音裏頓時充滿了驚喜,哭着說道:“不好,一點也不好,我們快要餓死了,你在哪裏啊?”
這丫頭也糊塗了,和我通電話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地址啊,我說道:“我在鳳凰大酒樓,你們是不是也在?”
呂婷驚呼道:“啊,你也進來了?”
我解釋道:“我還沒有進來,在外面,告訴我你們在哪個房間,我想辦法來找你們……”
“307号客房……啊,手機沒電了!”呂婷話還沒說完,電話裏就傳來嘟嘟的聲響,斷線了。
這時候我的心卻興奮莫明,我終于找到呂婷了,雖然沒說上兩句話,但聽聲音他們應該沒什麽大礙。
我趕緊撥響了呂叔呂嬸的電話,将這個消息告訴了他們,還在病榻上的他們當時就要趕過來,在我的再三安撫下才放棄了這個念頭。我告訴他們,我雖然找到了呂富和呂婵,但是他們遇到了一些麻煩,我正在幫忙解釋,讓他們安心養病,過兩天就能領着呂婵姐弟去看他們。
說完之後匆匆挂了電話,省得他們問起時露餡。
我沖進附近的超市,将我的背包塞滿碗面,面包之類的食物,準備夜闖鳳凰酒店。等到最後一絲夕陽餘晖的散去,站在鳳凰酒店前的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入侵身體。
我躲在停車位邊沿的一輛商務車後面,定了定神再看鳳凰酒店,發覺不知道從何時起,四周起了煙霧,那煙霧彌散在夜色之中,看起來不是那麽明顯,但是在我們行内人看來,這是兇宅的标志之一——陰氣鎖宅。
我仔細地看了看那陰氣的來源,頓時有些明了,就在酒店大堂正當中的大理石磚之上。這時候,酒店大門緊閉,也不點燈,迎賓和工作人員也不知去向。我走到那一處石階下,見大理石石闆松動,那絲絲縷縷的黑氣,正是從石闆的縫隙之中冒出來的。
這裏面不會是埋着什麽邪物吧!我心裏想着,就将大理石地闆給搬了開來,下面的泥土是松動的,埋了東西無疑了,我伸手挖了一陣,露出個黑色的毛茸茸的東西來,往往下挖一陣,我突然怔住了,這不是一顆人頭嘛……
這是個豎着被埋在地下的少年,從面容開看來,正是朱開,他雙手平伸,他左手舉着刀,刺進了自己的脖子,右手微擡,翹起的食指遙遙指着酒店的大堂,臉上帶着詭異的微笑,微微張開的跟裏,絲絲縷縷的黑氣正在不停地湧出。
我蹲下身,想要看得仔細一些,朱開的雙眼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就在我的目光與他對視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全身一震,仿佛有種什麽東西被抽走了一般。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大意,這是以肉身做煞,而我就站在煞位之上,與主煞一對視,頓時被奪了魂魄。
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回頭一看,我的肉身已倒在地上,誰他娘的會在酒店門品擺煞陣啊,這是不準備做生意了嗎?這情形确是我始料未及的,一時中了招。肉煞的嘴角上開始有鮮血溢出,而酒店大堂裏也傳來了腳步聲,一個穿着黑色中山裝的家夥感應到了什麽,正出來查看。
這時候顧了得那麽許多了,拼着爲肉煞的目光所傷,也要回魂,不然的話,等到那人一到,再做做點什麽就遲了。我咬咬牙,向着身體撲去,在撲到身體之上的時候,頓時感覺到一種燒灼靈魂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