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澤吾徒:
上次之事,實在是不得已,我原本也想在小村終老,放下往日種種,但是在聽到死玉的事情之後,我知道,一切難以如願,其中的周折,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的,當時的舉動,是迫不得已,如果我們師徒有緣再見,我會詳細地說與你聽!你能堅持自己心中的道,我很開心,爲師這一生,就吃虧在仁厚二字之上,這一點我要向你學習,你是我最滿意的徒兒,但是前路艱險,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爲師教導你的隻有一句話:從實踐中找到經驗,提升自已,當你能夠到達奪神之境的時候,可以去南風市君子嶺虎紋洞第七個洞口左邊第三個轉折處去挖取我留給你的道門秘術!那三張紫雷符,可在危機時刻護命……
閱後即焚,李保華字。
将紙條燒了,我心裏的喜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師父那麽做,不是與我決絕,而是爲了保護我!那做死玉的幕後黑手,肯定十分強大,而且從師父字裏行間表達的,他們過去有着某種恩怨,師父不願意牽連到我,這才順勢而爲,與我割袍斷義!
心中茅塞頓開,我頓時感覺所有的力量都回到了體内,取過法器,匆匆下樓,就走向工地。來到剛才将我們逼逃的挖車面前,。
那兩隻鬼沒想到我們還敢來,頓時怒火中燒,開着挖車就向我們沖了過來。我開了天眼,這時候一眼看出,車裏的駕駛員不過是傀儡,而挖抓上挂着的那人還是正主,當下沒有猶豫,抽出打鬼鞭,一鞭将他抽了下來。
又一連幾鞭,打得它連聲哀嚎。
我在的抽打中年人的時候,車裏的駕駛員就像是石雕泥塑一樣,一動不動。我連揮出十多鞭,那中年鬼連聲求饒道:“别打了,别打了!求求高人放我一馬!”
我又是一鞭打落數顆鬼牙,蹲下身來問道:“現在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中年鬼捂着嘴說話直漏風:“……我叫吳會山,車上的那人叫韓海,是他挖死的我,所以我抓他來爲我開車……”
我将面孔一闆說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問你,呂富哪裏去了?是不是被你害了?”
吳會山連連搖頭道:“沒有沒有,不是我害的……”
“還敢不說實話……他開的就是你這輛車,沒兩天就失蹤了,不是你又是誰?”我怒火中燒,對着吳會山的鬼體又是一連幾鞭,打得他在地上翻滾不休。對于鬼魂就該這樣,要給他造成絕對的威壓,讓他不敢說謊話。
吳會山捂着僅剩的幾顆牙齒,哀求道:“真的不是我,難得來一個新手,我正想好好玩玩,又怎麽舍得這麽快殺死他呢……”說着這裏吳會山不自覺地露出陰笑,但是在看到我嚴厲的面容之後,又趕緊将笑容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但是……他來到工地上的時候我就見他的眉目之間有一道黑氣,像是被什麽東西纏上了……”
我盯着吳會山看了一會兒,做勢要抽掉他僅剩的牙齒,他趕緊用手擋住說道:“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不然的話,就讓我魂飛魄散!”
我也從他的眼中看出了真相,歎了口氣勸道:“老吳啊,韓海害死了你,你也害了他一家,早就回本了,聽我一句勸,算了吧,各自散了,重新擡股做人,重新開始吧!”
吳會山嗚嗚地哭起來,鬼哭最是難聽,就像是用手指甲刮玻璃一樣,刺得人鼓膜生疼。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都大幾十的人了,哭得像娃兒一樣有意思嗎?”
吳會山抹幹了眼淚說道:“韓海這裏是夠本了,但是朱鳳天那裏我卻奈何不了!”
“朱鳳天?”我皺着眉頭問道:“什麽時候又扯出來個朱鳳天?”
吳會山苦笑着說:“大師你有所不知,這一片地朱鳳天的鳳天集團是幕後大老闆,他見事情進展不利,于是決定殺人立威,所以我才會死……”
這下我明白了,吳會山還有一口怨氣難消,我問道:“那你就去找他啊,在這裏害一些不相幹的人做什麽?”
吳會山從鬼體之中掏出一把一把的血泥巴說道:“我也想啊,但是,朱家别墅輕過高人指點,在各處虛位都擺了明堂鏡,泰山石。我跟本進不去,而他的身上又種是帶着高僧開過光的法器,我也近不了他的身,跟本拿他沒辦法!”
我皺了皺眉頭問道:“所以呢?”
吳會山說道:“所以,我得在這裏修煉鬼氣,一直到我能平了這口冤氣才做罷!”吳會山将肚子裏的血泥都掏出來之後,發覺肚子扁扁的就剩下兩張皮了,又開始往肚子裏填血泥。
我歎了一口氣,這時候我倒是可以平了他的怨氣,那就是将他打得魂飛魄散,但是我又怎麽能夠這麽做呢?從吳會山偷偷瞄我的眼神看來,他顯得十分害怕。
這些事先放一邊吧,呂婷才是最緊要的。我略做思考說道:“這件事情先放一邊,回頭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答複的,在我再找你之前,你不能再害人了,聽到沒有?”
得到他的應承之後,我又問了一些關于呂富的事,确定他不知道之後,趕在天亮之前離開了工地。
從工地回來,正碰上呂叔呂嬸,呂叔似乎是有些腳通,呂嬸過來幫忙将鞋子扒下,一看,腳底起了七八個大血泡,呂嬸一看,眼淚就往下掉,從泥地裏撿了一跟牙簽爲呂叔挑血泡。
這種場景,真是讓人不忍卒睹,我繞過一間幢房子,避開了他們,買了兩個面包,坐在房間裏啃起來。
一邊吃着早餐一邊撥打呂婷的電話,仍舊打不通,将手機扔在床上,我去洗手間洗了個手,準備再去呂富的房間裏找找看有沒有漏掉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