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胖子扶着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胡爲民回到座位,向老師說道:“對不起啊,我們走得急了點,沒想到就闖到教室裏來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教授打了個哆嗦,緊了緊衣他,喃喃自語道:“奇怪,怎麽一下變得這麽冷?”
我們從後門出來,順便将門帶上。走在走廊裏,方胖子回頭看了看說道:“小張哥,我們這樣帶着一個鬼魂軍團不是個事兒,還是早點将他們渡化了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這不是正在找地方嗎?”
呂婷說建議道:“食堂啊,那裏現在正空着!”
我說道:“也好,不過可能有點後遺症!”
呂婷問道:“什麽後遺症?”
我想了想說,忠告道:“三天之内,不要在食堂吃飯了!”
就在廚師的忙碌聲中,我們開始渡化,原來,渡化的地點不能選在殺氣重的廚房,不過我們學校的廚房殺氣一點也不重,菜裏基本都找不到肉的,這樣就不用擔心了。
渡化之後,我們一身輕松,不過後來聽說,後來的三天内,食堂裏的飯菜寡然無味,比豬食還難吃,食堂都差點被砸掉,直到校方承諾改進才算完。
而文學系五零一班的同學連帶着老師,集體感冒了好幾天,知道内幕的隻有朱子樂一個,胡爲民一直認爲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件事隻是夢境,是幻覺!
這一次的渡化可謂是耗盡了我們的心力,再加在鏡靈境和第四室的折騰,我們都困倦得不行,在食堂的飯桌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好久沒有感受這麽沉的睡眠了,感覺自己一直在下沉,下沉,不知道覺到哪裏去了。就在這時候,我的鼻子突然聞到了股子香味,是久違的食物香味,我伸手去抓,卻總是抓不住,那食物明明就在眼前,偏偏對我若即若離,總是恰到好處地避開我的手,漸漸地,我感覺那食物離我遠去,不由地大急,嘴巴也跟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有人推我:“同學,醒一醒,醒一醒!”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說道:“……香噴噴的米飯……你不要走!”
等我醒過來之後,這才發現不對勁兒,原空空蕩蕩的食堂裏,現在坐滿了人,人手一個飯盒,進食之聲如蠶啃桑。
一下子看到這麽多的人,将我吓了一大跳,再一看自己的,我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伸進了旁邊一個女同學的碗裏,正抓起一把帶着青菜的米飯……
我頓時松開手,很不好竟敢思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睡得太沉了,聞着飯香味,所以就……對不起啊……”
那女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我說帥哥,你這是多少天沒吃過飯了,青菜豆腐也搶,算了,我再去打一份兒!”說着就走了。
什麽嘛,你要是像哥這樣,估計給你一塊幹牛糞餅也能啃得倍兒香了。
我看向旁邊的呂婷,她的狀态比我好得多,不過她碰上的是一個好心的女生,呂婷伸出手,那女生就夾一塊肉,夾一口飯,放在她的手裏,她接過來,然後塞進嘴裏,一邊嚼着,再伸出手去,感覺那女生像是在喂小寵物一樣,這一喂一吃,倒是十分默契的。
而方胖子就比較讓人無語了,他已經追着一個秀氣的小年青三張桌子了,原因就是那小年青的飯盒裏有一隻大雞腿,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樣避開那些桌椅和學生的。
我拉起呂婷,裝做不認識方胖子,快步地走出了食堂,餓了這麽久,是該好好地慰問一下我們的胃了,飯堂裏的食物怎麽能行呢,當然要選大飯店了。
我們酒足飯飽地回來,正遇上方胖子被保安推出校門,我上前扶住鼻青臉腫的方胖子,一臉關切地問道:“方兄,你這是怎麽了?”
方胖子頓時頗爲尴尬起來,原來,在追過五張桌子之後,終于有人看不過去了,對那小秀氣的小年輕說道:“你的雞腿給我吃!我幫你揍他!”
雞腿給誰不是給啊,可是那秀氣的小年輕十分可惡,将碗裏的雞腿給了那人,結果,方胖子就被揍了,校警趕到,一問,方胖子又不是本校學生,那什麽人間正道就無從說起了,直接将她拱出了校門。
聽得我和呂婷都忍俊不禁,這麽精彩的場面,我們竟然沒能見到,真是可惜啊!
和方胖子告别之後,我們做的第一件事當然是睡覺了,一直睡到晚上,才被一通電話給吵醒,打電話過來的是張皓,約我去警局,等我趕到的時候,警局下班了,隻剩下幾個值班的警員,推門進去,張皓正在紙上沙沙地寫着什麽,見我來了,讓我坐下,又給我泡了一杯茶,說道:“明澤,這次真的全靠你了!”
我坐在張皓的對面,慢慢地喝着茶,突然想起一事,問道:“馬校長現在怎麽樣了?”
張皓說道:“已經被解除了公職,現在就在局裏的拘留室裏,可能要面臨刑事訴訟,明天公檢那邊的人就會來接他,怎麽,你要不要見上他一面?”
我擺擺手說道:“算了!”我不大習慣站在敗将面前說上一句:看看,我赢了,你輸了,這就是你和我争的下場!該怎麽處罰,就由他去吧,最後是以後再也見不到。
我又問道:“那我們被開除的事?”
張皓笑了笑,他的牙齒真的很白,倒是對得起這個名字:“那當然不算數,學校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不但不開除,還有獎勵呢,你協助我們破案,這是你應得的榮譽!”
嗯,我這樣拼死拼活的,隻能算個協助,我也是醉了!
張皓興緻勃勃地向我打聽鏡靈鏡的事,我看他那神情,估計早已從方胖子那裏知道詳情了,就随意地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