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隻有局中人才知道此事有多麽的兇險,他不願意告訴我們,是在保護我們!
但是,事情很明白,我們誰都不接受這種保護,夏書瑤甚至還沖到三樓到五樓的轉角處,對着朱子樂和朱鎮海消失的地方大罵了一通,讓什麽狗屁第四室有種将自己也帶進去,但是被了被幾個過路的同學當成是瘋子,沒有其它任何的效果。
這一天,又到了我們交換情報的時候了,我和呂婷仍舊沒有仍何進展,我們翻遍了幾乎所有的道家典籍,都沒有找到所謂“鏡靈境”是什麽東西。
反倒是周良,他又有了收獲,這一次他的手裏有一本書和一張地圖。書是《南風市志》一張是手繪的地圖。周良翻開市志,将其中一段畫着紅線的文字指給我看,我不明所以,但還是往下看去。
書上記載道:民國初年,有本地軍閥趙宗其,因爲富戶劉節有不肯向其認捐安保費,攜軍士三百餘人,殺死劉家滿門四十有三口,搶盡劉家錢财,曝屍十餘日,附近三村五寨之狗全聚于劉家,何也,食屍者也。
後由村中長者劉孝仁倡義全村出資,将其一家就地掩埋。
周良展開地圖,指着其中一個點說:“看這裏,這就是劉節有家所在的位置,!”一旁的夏書瑤掏出又一張地圖來,這是一張現代地圖,兩相比較,情況頓時明了,當年的地主老财家,就是今天的南風學校。
《南風市志》上記載,自從劉家一家慘死之後,漸漸起了鬧鬼的傳聞,連原本住在附近的人都搬走了,原本的風水寶地,漸漸地淪爲了墳地!
看到這裏,大家都呆住了,原來我們的學校,竟然建立在一片墳地之上,你能想到地上學子來來往往談笑風生,地下鬼友你來我往,認親串門嗎?那青青的池水,紅紅的花朵,像是洗頭少女一樣的柳樹,下面竟是一具具地骷髅!
我甩了甩頭,将這些念頭甩出腦海,其實認真地想一想出不奇怪,像學校,醫院這種公共用地,都是怎麽便宜了怎麽來的。
要說便宜,誰能便宜得過墳地呢!
一般請個風水先生看看,有主的墳遷了,賠點錢。無主的墳講良心的給你火化了,不講良心的直接給填地基了。
呂婷捂着臉說:“你們不該讓我知道的,你們不該讓我知道的,這下搞得我都不敢回宿舍睡覺了,又沒錢去外面租房子,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夏書瑤看着呂婷,一副同病相憐的樣子。
我拍了拍周良的肩膀說道:“好樣的,做得不錯,給我們提供了這麽多的錢索,這一頓我來請了吧!”
周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沒有說什麽。我知道,爲了他的好朋友,他可能将自己接下來的兩三個月夥食費都填進去了。
我們從飯店裏出來,呂婷在我耳邊說:“這幾天我們一點收獲也沒有,反倒是周良和夏書瑤總是新的發現,我的心裏感覺悶悶的!”
争強好勝之心誰沒有,我也一樣,我問道:“你有什麽想法?”
呂婷說道:“我覺得我們要轉變一下思路,暫時不要去想怎麽開啓鏡靈境了,就像我們面前有一團亂麻,即然找不到快刀來斬亂麻,我們也可以像他們一樣,從邊沿處入手,抽絲剝繭,最終一定會找到真相的。”
我點了想頭,抱着手說:“繼續!”
呂婷神密兮兮地說道:“我有一個想法,朱鎮海大叔三十年前眼看着他的同學和老師全部葬身于火海,他肯定會去追查其中的原因,可能離開學校,去做了鄉村教師後都沒有放棄過!他想找出其中的原因!”
我問道:“你怎麽說得如此肯定?”
呂婷得意地一笑說:“朱子樂!”
我頓時恍然大悟過來,說道:“你是說,朱子樂來南風大學,進入文學系就是爲了幫助父親調查當年的事?”
呂婷說:“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我頓時驚喜道:“那這麽一來,朱大叔那裏一定有他多年積累下來的調查資料!”
“别高興的得太早!”呂婷說:“我們想到得太遲了,你還記得那個殺周姨的人嗎,躲在我們背後的那個人,很可能他早就去了朱家!”
我一拍腦門,惋惜不已,随後想到什麽,說道:“朱大叔調查了那麽久都沒有被發現,足見他是個謹慎的人,他的資料,肯定藏得十分隐密,那個人未必能那麽輕松就找到!”
呂婷看着我問:“你是說,去朱家?”
我點點頭說:“我們去碰碰運氣吧!”
就在這時候,剛剛上了人行道上的周良折了回來,手裏舉着電話,臉色沉重,我問道:“怎麽了?”
周良說:“剛才朱嬸打來電話,問我是不是子樂的同學,我說是,她說她有東西要交給我們,說他被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子追殺,現在就是火車站外的一個小旅店裏!”
“走!”我一聲大叫一聲,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風馳電掣般地往南風市火車站而去。
車子開了一段路,我從後視鏡裏看見,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始終若即若離地跟着我們,我悄聲說道:“我們被跟蹤了!”
這時候,大家也都看到了那輛車,周良和夏書瑤頓時有些慌亂,問道:“那怎麽辦?”
我讓周良将電話給我說道:“呆會兒我和呂婷下去,你們繼續跟着他們繞圈子!”
見他們點頭,我給了他們一個鼓勵的微笑,這時候車子到了一處轉角,我拉着呂婷快速下車,躲進了路邊的巷道裏,等那輛黑色的本田開走之後,我們又召了一輛出租車,快速駛向火車站。
又是我們去周姨家的那種逼仄的巷道,陰暗,潮濕,到處是垃圾。我們的心竟然莫明地加快了跳動,可能是上一次周姨遇害給造成的陰影吧!
我們給朱嬸打了個電話,沒一會開,門就開了,一個看起來有些髒的中年女人站在陰影裏說道:“進來吧!”
朱嬸住的是小單間,那種二十塊錢的,連熱水電視都沒有的那種。樓道裏看不清楚,這時候天光亮了一些,我們才發現,朱嬸臉色發青,嘴唇發紫,她一進到房間就,就追鑽到了床上,裹緊了被子,顯得很冷的樣子。
呂婷正想問候兩句,被我攔住了。
我陰着臉問道:“朱嬸,你被小鬼反噬了?”
朱嬸止住身體的抖動,點頭說:“已經有三天了!”又解釋說:“這是我家老朱養的,他從離開學校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忘記他那死去的四十二個同學和老師,他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一些書,學習邪法,養了小鬼,就是爲了調查當年的事情!”
“有什麽進展了嗎?”
朱嬸點點頭說:“有,老朱來之将一個文件袋交給了我,說如果他或者子樂當天沒有回來,就讓我帶着文件袋去加林寺找到加林寺的老主持,讓他幫幫我們!”
“然後呢?”我急切地問。
朱嬸痛苦地說:“我才出門沒多遠,就有一個穿着黑色連衣帽的人跟上了我們,他發現我要去加林寺,跑步追我,我跑不過他,爲了應付他,我就讓小鬼上了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