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去追,夏書瑤發了瘋一般在林子裏亂竄,我緊追不舍。這時候可不敢叫她跑丢了,不然的話,她不死也會變成瘋婆子,追了好一會兒,終于将她按在一個大些的墳包上,這時候,一個十二三歲的小鬼頭伸出頭來看熱鬧,被我一劍柄給拍在腦門上,那小鬼頭摸着腦袋縮回去了。
我拉起夏書瑤,輕柔地說道:“書瑤,沒事的,不要害怕,凡事有我呢,你要是瞎跑,和我們分開,那才危險……”可能是我的說話起到了作用,夏書瑤點了點頭。
我拉着夏書瑤回到原地時頓時呆住,呂婷和周良不見了。我大聲地叫喊着呂婷的名字,但是卻沒有人回答。
我心裏想到,呂婷跟我合作這麽長時間,應該不會那麽菜啊,怎麽不在原地等我們呢!但是情況不容我多想,我必須盡快找到他們。
于是我們往前搜索,遇到那個擋路鬼自然不會客氣,直接一劍挑了,走了一段路,什麽也沒有發現。
這時候,我隐隐聽到前面有人叫我和非夏書瑤的名字,聲音很古怪,就像是捏着嗓子在喊一樣,我剛要應答,又覺得有些不對,住了口。
夏書瑤卻答應道:“是周良嗎?我在這兒!”
話沒說完,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她的魂魄迅速離體飛去。
這時候我也顧不得夏書瑤的身體了,随便在她的身上撒了一把符紙,百朝劍上挑了一張開路符,向着她的魂魄追去。
我看得清清楚楚,夏書瑤的魂魄來到了株古樹下,一閃而沒。
這時候,我也看到了呂婷和周良的身體,用天眼一看,體中空空,也是沒有魂魄。“張明澤,張明澤,張明澤……”那古怪的聲音又叫起來,這聲音雖然難聽,但是卻似有一種魔力,想我忍不住地想要答應。
但是我知道自己絕對不能答應,我嘴裏默念着清神咒,靠近夏書瑤魂魄消失的那株古樹。越靠近,我想要應聲的欲望就越強烈,那一聲“嗯”已經到了舌尖了,被我生生給咽了下去,我的額頭,頓時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咬了咬牙,我手裏的百朝劍猛地擲了出去,一聲奇怪的慘叫,百朝劍連帶着一條人頭蛇身的家夥從樹上掉了下來。
這是美人蛇,據說她隻要叫你一聲,你答應了,她就會收走你的魂魄。美人蛇确實漂亮,臉蛋精緻,就像蛇肉一樣嫩,可惜卻是長在一條蛇身之上,讓人一看就覺得惡心,我沒有猶豫,撿起地上的劍一劍就斬斷了她的頭顱。
美人蛇咕咕兩眼,口眼耳鼻都流出血來,即使是這樣,也不讓人覺得恐怖,因爲單從頭顱看來,她實在是太美了,就算是七竅流血,也給人一種殘忍的美感。美人蛇張開嘴,先是吐了一口血沫子,然後接連吐出三個魂魄,依次爲夏書瑤,周良,和呂婷。
夏書瑤一出來就沒頭蒼蠅一樣又要跑,被我先收了起來,周良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反倒是呂婷,一下撲進我的懷裏,可惜她現在地魂體,撲接撲了過去,回過頭來看着我的後腦勺發呆。
我指着樹下她躺着的身體說:“你還不回去,等下身體都涼了!”
呂婷驚得捂住了嘴巴,随即快步地撲向了自己的身體,打了個哈欠,被我扶着站了起來。
對于周良我沒有客氣,提起他的魂直接掼進了身體,沒一會兒,他也醒了過來,我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啊?”
呂婷說本來他兩在原地等我,後來好像聽到有說話的聲音,就沿着說話聲走到了這裏,接着聽到有人喊他們的名字,想也沒想,就一起答應了。
呂婷看着地上的美人蛇,一臉的好奇,問道:“爲什麽蛇的身上會長着人的頭顱呢?”
我回答說:“這是大自然的秘密,我也不知道,就像是人面蜘蛛一樣,誰又解釋得清楚呢,我們還是先走吧!那邊還有個夏書瑤呢!”
來到夏書瑤的身體旁,我看到,一衆小鬼在瘋狂地争奪上夏書瑤的身,隻可惜她的身上有我壓着的幾張符,他們上不了,在那裏幹瞪眼。
我走過去将小鬼們趕走,揭掉她身上的符,将夏書瑤給放了出來,夏書瑤一出來,又要跑。我對她真是無語了,直接将她提起,塞進了身體裏。
過了一會兒,夏書瑤突然一下跳起,撥腿就跑,還好我們早有準備,我,呂婷,周良将她死死抱住,安慰了好一會兒,才讓她的精神穩定下來。
這時候我們又發現,迷路了!掏出羅盤一看,指針轉得像電動機帶動似的,知道這裏陰氣重,羅盤早已沒了準頭,呂婷安慰我說:“沒所謂,林子也沒多大,大不了多轉兩遍,總會找到的!”
我不以爲然,心說你是沒有經曆過鬼打牆,想當年我和我媽就隔着一米的距離硬是找不到彼此,更别說這麽大的樹林子了。
不過,除了這個辦法好像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得,走就走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走着走着,我就感覺有些不一樣了,伸手指了指前面問道:“婷婷,你看那隻螢火蟲,是不是一直在我們的前面。
呂婷現時時時刻刻都捉着夏書瑤的小手,防止她跑掉,看了看,皺着眉頭說道:“這都立冬了,哪來的螢火蟲啊!“
細想一下确實不對,不過也能理解,腐草爲螢,這說明螢火蟲是屬陰的,冬天裏在陰氣沉重的短命坡見到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它似乎一直若有若無地影響着我們的行進路線,似乎想将我們帶到某處去。
還是好意還是惡意呢?
在短命坡裏惴測這裏的鬼魂是好意還是惡意,有些可笑了。這裏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冤氣,又怎麽會有好意呢?
不過,反正不知道走哪條路,跟着它又何妨呢?這裏到處都是鬼,見多見一隻也沒什麽!
想到這裏,不再說話,跟了上去。螢火蟲轉了一個彎,突然鑽進了草叢裏,我們走近了一看,這裏有三棵呈等邊形的古樹,中間立有一塊牌,我們的心中頓時一喜,因爲在進來前老大爺說過,趙自用是短命坡上唯一立了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