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傻道:“什麽也沒看到啊,醫生,是什麽情況啊!”
女醫生這才心神稍定地說:“哦,沒什麽!看情況病人應該是懷孕了,但是身體很虛弱,不建議要!”
不一會兒,檢查結果出來了,果然是懷孕了。看了看王思琪那稚氣未脫的臉,醫生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目光最終落到了我身上:“張先生,你是——王思琪的男朋友吧!”
我剛要拒絕,就看到幾雙兇狠的眼睛,沒辦法,隻好低下頭來。
那女醫生見我默認,給了我一個鄙夷的神情說:“這孩子你們打算要嗎?”
我支吾着說:“我們打算……不要!”
“哦!”女醫生點點頭,拿着文件繼續記錄不說話。
我試探着問道:“可不可以現在打掉呢?”
女醫生看我的神情更加鄙夷了,好像我曾對她騙财騙色騙感情一樣。女醫生的嘴角翹了翹,再次問道:“确認要打掉?”
我點點頭。
女醫生硬梆梆地說:“現在不能打,病人的身體太差了,她受不起的!”
“那怎麽辦?”我有些着急了。
女醫生說:“用藥吧,實在不想留的話就用藥吧!”
有辦法打掉就好,用藥就用藥吧!由吳楠扶着王思琪,我們拿着處方直奔配藥處,不一會兒,藥抓好了,一百是八百塊!
我掏出手裏的兩百大洋,回頭看向三個女孩子,一人湊一點總算将醫藥費用湊齊了,我至今還記得大廳裏那無數醫患的眼神,在每個人的眼神裏,都閃爍着一個渣男的形象。讓女友中招後還向三四個人借錢打胎,隻差沒有喊出人渣兩個字了。
媽的老子比窦娥還冤啊!
抓了藥,我們扶着王思琪出了醫院。王思琪自從知道自己懷孕後,一直默不作聲,出了醫院才茫然地問道:“小玉,婷婷,楠楠,我就是做個春夢,怎麽會懷孕啊?”
看來她仍然什麽也不知道,呂婷安慰說:“可能是醫院搞錯了吧,要不我們再去别的醫院檢查一下!”
就沒見過這麽白癡的安慰話了,醫院發展到現在,若是連有孕沒孕還檢查不出來的話,那醫學體系都可以扔廁所了。
還是文亦玉有眼色,安慰說:“檢查出來你肚子裏有個小東西,未必一定是小孩子啊,醫生說了,隻有百分之七十的打握,還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可能是其它東西啊!”
我撲一聲差點吐血而亡,是别的東西豈不更差,懷孕還可以生出來,其它的東西可是要命的。其實也難怪,這些女孩子都沒有經曆過這種事,不知道怎麽安慰。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将真實情況告訴她,這樣危機時刻也能讓她好好地配合我們。
聽完我的話後,王思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向姐妹們确認之後,她相信了我的話,畢竟,現在她的肚子裏可是有一件鐵證呢!
我讓她再想一想那紙人是怎麽回事,王思琪仍舊想不起來,捧着腦袋想得頭痛欲裂,但就是沒有關于那隻小紙人的記憶。好像那一段記憶已經被人抽走了。
我們坐在醫院前的走廊前,王思琪空蒙的雙眼看着我們說:“我該怎麽辦啊?”
我歎了一口氣,郝興國沒有說實話,他不是在學校湖邊的楊柳前迷惑王思琪的,甚至叫不叫郝興國還是個問題,所有的謎底都在那隻小紙人上,隻要清楚了小紙人的秘密,就能尋到郝興國的來曆,進而将他捉住。
可惜的是,王思琪現在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我想了想說道:“我有個主意,不知道你們怎麽看!”
“什麽主意?”衆女齊聲問道。
我說道:“首先是王思琪,那個郝興國在暗處盯着王思琪,伺機下手,在孩子打下來之前,我一刻也不能離開思琪。”我看向呂婷說:“你陪着我們吧!”
“好啊好啊!”不知死活的呂婷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我看向文亦玉有吳楠說道:“你們去查查學校裏的檔案,有沒有一個叫做郝興國的因爲考不上好成績自殺了!另外,晚上最好都别睡宿舍了,找别人搭夥吧”
文亦玉和吳楠點點頭。
我說道:“即然大家都沒有意見的話,那就這麽決定了吧!我們分頭行動!”
我和呂婷扶着王思琪來到學校大門左側的居民區裏,找了間短租的房子,暫時住了下來,外出購物的事交給呂婷,爲了保證她的安全,我将手鏈給了她,我和王思琪寸步不離,一直到家鬼嬰打下來才算完。
具體時間大概兩到三天吧!。
這三天可謂十分危險,郝興國豈能容我們破壞他的好事!他一定會想辦法阻止的,而且是最爲激烈的手段。
晚上我們三個人吃了碗面,之後,呂婷燒了開水,端到王思琪的面前,看着她吞服了第一劑藥。吃完之後,王思琪十分痛苦,在床上滾來滾去,我們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一直到半個時辰後,那鬼嬰終于消停了。
呂婷打來熱水爲滿身是汗的王思琪擦了身子,我們開始睡覺——當然是開着燈的。呂婷和王思琪睡床上,我睡沙發。
這時候文亦玉打來電話說學校從開校以來就從來沒有一個叫郝興國的,更不可能因爲成績差就自殺。我将這事和呂婷說了,呂婷問道:“那會是誰呢?”
我嘿嘿一笑說:“管他是誰,哥們我收拾他收拾定了!”
我的話給了她們很大的安慰,呂婷對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她的笑容就像春風一樣撫過我的心靈,讓我的心都癢癢的。
第一晚什麽也沒有發生,平平安安地到了天亮。呂婷去菜市場買菜,我和王思琪呆在房間裏鬥地主,,飯後,王思琪吃了第二副藥。這一次痛得更回厲害了,王思琪的褲子上都染上了血迹,清理了好久才弄幹淨。
她的臉色白的像紙,但是在我們安慰她時卻表現得異常堅強,她說:“我會挺過去的,我們都會挺過去的!”
下午文亦玉和吳楠要來看我們,被我拒絕了,這時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不确定性,還是由我和呂婷承擔好了。
我知道,今天晚上絕對不會平靜的,這是郝興國重生爲人的最後機會,他不可能放棄的。果然,天擦黑的時候,我們所在的這幢樓就份外的安靜,好像與世隔絕了一般,同時,有絲絲縷縷的陰氣從縫隙裏往房間裏面鑽。
突然間嗞地一聲,整棟樓停電了。好像是保險絲燒壞了,但是我知道絕對不會那麽巧合的。
我揭開窗簾往外望去,樓下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到處都是燈火輝煌,隻有我們這幢樓處在絕對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