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死囚都是犯下了例如殺人、奸淫之類的大罪,雖然死有餘辜,不過就這麽硬生生的喂了妖靈,未免也有些殘忍。
看到吳勉臉上露出來的不以爲然的表情,赤松德仁開口說道:“我雖然是破戒僧,也是釋門弟子。原本也不屑于這樣的手段,不過如果不挑起來下面魔羅的争端,任由它們繁衍的越來越多,總有一一天魔羅們會沖突結界,将藏地變成人間煉獄的……”
老堪布說話的時候,瞎眼喇叭已經将最後一個死囚拖到了蓋子旁邊。随後他再次趴在地上傾聽下面的動靜,隻是這次下面好像有些異常,瞎眼喇叭傾聽了半晌之後,還是沒有打開蓋子将死囚扔下去。
赤松德仁等了半天見到瞎眼喇叭也不動手,當下對着他說道:“堪布,有什麽不對嗎?”
往常這二人擔心身份洩漏,不管身邊有人沒人,都是用藏語交流。隻是這次顧忌身邊的吳勉這些人,他們倆還是說了漢話。瞎眼喇叭繼續趴在地上,沖着赤松德仁說道:“下面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太安靜了,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百無求聽到之後,插嘴說道:“聽不到不是就對了嗎?剛才扔下去的點心吃完了,九個大活人啊……人家吃飽喝足了正準備眯一覺,那有什麽不對。”
“傻小子,人家就是要爲了逗火的,現在九個大活人扔下去,下面還這麽安靜那就不對了……”歸不歸替赤松德仁解釋了一句之後,繼續說道:“下面這麽安靜的話,不是裏面的妖靈死光了,就是它們當中出了異類——開始動腦筋了……”
聽到歸不歸說到下面妖靈死絕的時候,吳勉的臉色有些低沉。看到了白發男人的樣子之後,歸不歸嘿嘿一笑,說道:“老人家我可不信下面的妖靈已經死絕了……”
說話的時候,歸不歸起身來到了瞎眼喇叭的身邊。随後他無聲無息的打開了蓋子上面的機關,雖然老家夥幾乎沒有發出動靜,不過還是被瞎眼喇叭發覺。他正要阻攔的時候,卻被赤松德仁叫住:“堪布,讓大東家動手,你不要阻攔……”
雖然這瞎眼喇叭是上一代同佛寺的堪布,不過現在也要以赤松德仁爲尊。猶豫了一下之後,他還是輕輕的站了起來,向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和歸不歸的距離。
看到瞎眼喇叭躲開之後,歸不歸抿嘴笑了一下,随後他從懷裏面摸出來一柱特制的短香。施展控火之法将短香點燃之後,猛的将蓋子打開一道縫隙。随後将手裏的短香順着縫隙扔了進去。
在老家夥将蓋子打開的一瞬間,周圍的幾個人、妖清楚的看到兩隻渾身漆黑的妖靈倒着貼在了蓋子下面。隻是歸不歸的太迅速,又沒有什麽先兆。還沒等這兩隻妖靈反應過來,老家夥已經将短香扔了進去,随後迅速的又關上了蓋子……
老家夥蓋上了蓋子之後,又将上面的機關重新扣好。幾乎就在他扣好機關的一刹那,整個青銅地面突然向上猛烈的顫抖了起來。就好像下面有一股巨大的氣浪,想要把整個地面頂起來一樣……
瞎眼喇叭沒有提防,瞬間被掀了起來随後重重的摔到在了地上。落地的時候他的額頭撞到了地面的棱角,瞬間變得頭破血流了起來。就是這樣,他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停的對着赤松德仁大聲喊喝了幾句藏語。
“沒事……堪布你不要慌張,是歸不歸大修士施展了手段。”說這句話的時候,赤松德仁已經改了對老家夥的稱呼,從大東家變成了大修士。随後,這位同佛寺的現任堪布沖着歸不歸說道:“大修士,我們是要挑起魔羅的相互厮殺,并不是要它們齊心從這裏沖出來……”
“堪布你還是沒有看明白……”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從蓋子那邊走了過來,老家夥邊走邊繼續說道:“下面真出了一隻會動腦筋的妖靈,它算好了打開蓋子投放餌食的模式。從今往後,不能在這樣的投放餌食了……”
剛才赤松德仁親眼看到了貼在蓋子下面的兩隻妖靈,他心裏明白這個老家夥說的沒錯。不過這樣的話,下面的妖靈會越來越多,早晚沖突下面的結界沖出來的。
歸不歸看破了他的心思,随後老家夥繼續說道:“老人家我說不能這樣十個八個的投放餌食,不是不能投放……每隔一段時間,隻投放一個餌食。隻要沒有規律可循,那還是萬無一失……”
歸不歸的話還沒有說完,看在一邊看熱鬧的‘徐福’突然笑了一下,随後對着他說道:“老家夥,這是你從那個徐福的船上順出來的,是吧?這是他用來對付海眼妖靈的怒發香。是預測海眼大噴發之前,用來提前引出妖靈,減壓的法器……你的膽子也太大了,真不擔心把裏面的妖靈都引出來嗎?”
“有你們這些大人物在,老人家我怕什麽?”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大方師‘徐福’,大術士席應真外加一個吳勉。身邊還有一個下凡的妖神,當世妖王,這樣的隊伍那位徐福大方師都眼紅,有你們在我怕什麽?”
這時,那位瞎眼喇叭也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對着赤松德仁的方向,用漢話說道:“還剩最後一個餌食,他怎麽處置。這樣的事情重來沒有發生過……帶他出去會洩漏這裏的秘密。”
之前的餌食都是扔進深淵的,現在這樣的事情之前沒有先例。死囚已經進來了怎麽能再帶出去……
赤松德仁猶豫了一下之後,對着瞎眼喇叭說道:“等到明天……下面的魔羅安靜之後,趁其不備再把他扔下去……不過堪布你要小心,别讓魔羅們趁機逃出來。”
交代完了這句話之後,赤松德仁沖着席應真的位置笑了一下。随後繼續說道:“每次投食之後,下面的魔羅都會撕殺一陣子。同佛寺便會有幾年安穩的太平日子,不過剛才有了變數,還不知道以後會如何……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上去說話……”
當下,赤松德仁将這些人帶回到了上面。那位瞎眼的喇叭将死囚牢牢的捆綁好之後,也跟着一起回到了上面的空房當中。隻是誰也沒有看到,就在瞎眼喇叭滅掉了這裏的油燈之後,唯一幸存的死囚突然睜開了眼睛……
回到了同佛寺的禅房當中,赤松德仁讓小喇叭将泗水号廚子做好的酒飯端了進來。随後他在一邊陪席,看着吳勉、席應真他們吃喝。時不時的還要給那位大術士布菜、倒酒。
這時,和赤松德仁同樣不吃東西的歸不歸對着他說道:“堪布,聽說你這裏有起死回生的手段,還分發了可以複生的佛珠給了附近的土司。什麽時候你的神通已經修煉到如此的地步了?”
“大修士取笑了,這不過是取信信徒的手段而已。說出來不過都是江湖伎倆,不值得一提。”聽到歸不歸說到這裏,赤松德仁的臉色紅了起來。
席應真聽到也是好奇,他自诩陸地術法第一人,也沒有這樣的神通。這個看起來沒什麽本事的老喇叭還有這一手?當下他好奇的對着赤松德仁詢問了起來。這個身顯佛光的大術士面子不能不給,當下,赤松德仁說出來其中的門道。
在他說話的同時,身在空房當中的瞎眼喇叭聽到地闆發出輕微的震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