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我一直都在等着你施展術法,等了這麽久……你還是不動手。”歸不歸笑了一下之後,對着女人繼續說道:“這年頭女修士是越來越少了,難得還有自己送上門的……不過老人家我受累問一句,你怎麽想的,明知道這裏都有誰,還敢進來?”
“老家夥,你說這個小娘們兒是修士?”這時候,百無求終于聽明白了。它瞪大了眼睛對着歸不歸繼續說道:“一開始說她是丫鬟,剛才又說是堂子裏的頭牌,怎麽又變成女修士了?是不是一會就是你小老婆了……”
“傻小子,咱們剛剛在回春閣裏面找的就是她。”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看着面前的女人繼續說道:“白天讓你們背了殺人黑鍋的人,就是去回春閣裏見的她……”
說到這裏的時候,歸不歸站了起來,走到了女人的面前之後,繼續說道:“雖然老人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敢躲到邵家,就是說你和他們已經鬧翻了。打算借着邵家背後的大樹來躲避他們,對吧?”
這時候,女人已經反應了過來。既然面前這個老成不向樣子的老家夥已經看1穿了把戲,那她也不用在繼續僞裝了。當下,女人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從地上爬了起來,彈了彈身上的灰塵之後,沖着在場的人、妖萬福之後,說道:“小女子萬月容見過幾位大修士……”
“萬月容,你姓萬……”歸不歸有些意外的看了女人一眼之後,繼續說道:“哪個萬?”
“川蜀萬家的萬。”女人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之後,繼續說道:“白天的事情,因爲小女子給幾位帶來麻煩,還請大修士見諒……小女子到邵家避難也是逼不得已,原本想着他們看在幾位大修士的份上,不會再難爲我。想不到卻被您幾位發現了。”
這個叫做萬月容的女人說完之後,歸不歸看了吳勉和‘徐福’一眼。看到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這才繼續開口說道:“元朝的時候,老人家我就聽說川蜀萬家的人已經都不在人世了。當初楊應龍鬧川蜀的時候,萬家修士因爲不肯跟着他一起造反。便被楊應龍用大炮轟了萬家堡,修士們根本來不及反應,便都死在了戰火當中……楊應龍屠城之後,萬家人都成了刀下亡魂,怎麽現在又多出來一個萬月容?”
川蜀萬家是四川一地的修士,他們原本是當地的大土司家族。有祖傳的巫蠱之術,又來家裏的幾個女兒又嫁給了中原有名的幾個修士。将中原術法和祖傳的巫蠱之術融合,這才自成一派。
萬家堡除了自己獨有的術法之外,還善于用毒。他們下毒的手段也是多種多樣,讓對頭防不勝防。之前道台府毒死二人的火蛻最早便是川蜀萬家的拿手毒物,所下之毒自成一派,對外宣稱——《毒經》。
後來萬家出事,毒經被楊應龍拿到之後,火蛻的方子才流傳了出來。因此歸不歸雖然認出來火蛻,卻沒有往川蜀萬家那邊去想。
萬月容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當初楊應龍屠城的時候,月容的先祖藏在了死人堆裏這才算躲過了一劫。後來因爲毒經從楊應龍的手裏流傳了出去,天下人都在找解毒的方子,先祖怕自認萬家人之後會有危險。這才改名換姓将萬家的血脈流傳了下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萬月容頓了一下。想到自己祖先的艱辛,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随後繼續說道:“因爲月容這一輩單傳,家父擔心他百年之後,這一脈就算斷了。這才在這一輩的時候認祖歸宗,隻是還不敢說是川蜀萬家後人。如果不是老人家您開口詢問,月容我會說是海甯萬家……”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萬月容帶出來海甯的口音,歸不歸聽了,和海甯當地人沒有任何區别。
雖然已經探清了女人的底細,不過吳勉還是對她将災禍引到邵家有些不滿。當下他開口說道:“那說說見春閣的事情……你好端端的萬家大小姐不走。下海做了見春閣的頭牌,真是給祖先露臉……”
萬月容知道面前的白發男人是誰,她不敢得罪吳勉。當下苦着臉向白發男人說道:“月容也是沒有辦法,三個月之前,家裏突然來了幾個奇怪的人。他們竟然知道我們就是川蜀萬家的底細,向家父所要毒經當中毒物的解毒之法。言語當中都是威脅、恐吓的意思
這些人都是修士,家父擔心解毒之法流傳出去,會有人用這個和毒經做陰陽局,給天下修士帶來災難。當下便将解毒之法傳給了月容,我們父女二人分兩路逃了出來。因爲擔心被這些人認出來,月容這才躲到了見春閣當中。
當時和鸨兒娘說好,我在她那裏隻是暫住。隻賣藝不賣身……雖然有一些登徒浪子來找麻煩,不過都被鸨兒娘想辦法擋了出去。原本以爲隻要再撐兩個月,那些人應該也就死心了。不再找我們父女的麻煩,沒有想到白天的時候,他們突然找上門來。還許于重利買通了鸨兒娘,将他們兩個人直接帶到了我的房間。
當時他們已經制住了我,就在他們逼問解毒經的時候。你這裏去了三位,見春閣一陣大亂的時候,月容趁着他們的注意力都被你們幾位吸引住的時候。也用毒物制住了他們,這才躲過了一劫。
後來月容我也趁亂從見春閣裏逃了出來,原本是躲藏在了客棧裏的。聽說見春閣見過他兩個人的都被滅口之後,月容擔心他們找上門來。因爲聽說了一點南京邵家和幾位大修士的事情,這才想辦法到邵家暫避。想着他們總不敢得罪您這樣的大修士,想不倒剛剛進去沒有多久。便被您幾位發現了。”
歸不歸看了一眼萬月容之後,說道:“那麽說的話,月容姑娘你也不知道那幾個人的來曆了,是吧?”
“是,他們一共三個人,月容我是見到的。不過他們的門派,甚至姓名都沒有說過。”說到這裏的時候,萬月容歎了口氣,随後繼續說道:“也不知道家父怎麽樣了,說好了五天之前就要在南京彙合的,他卻一直都沒有出……”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門房再次從大門的方向走了過來。到了吳勉、歸不歸身邊的時候,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訓,這次沒去找管事。直接對着老家夥說道:“東家,對門的管家過來了,她好像被什麽東西吓着了。臉色不好看…...手裏提着一個食盒,您看這大晚上了……見還是不見。”
“隻要是邵家的人,就是天塌下來也放進來。”吳勉主動說了一句之後,對着門房繼續說道:“那人帶進來……”
門房知道這個白頭發的男人,自己東家也得罪不起。當下回去将邵家臉色慘白的管家帶了進來,手裏提着食盒的管家先是對着吳勉他們幾個行禮。随後對着一邊餓萬月容說道:“如月!你在外面惹了什麽禍?現在已經牽扯到了邵家。辛虧是我擋住了,吓到了太夫人,你經受的起嗎……”
說話的時候,有些緊張的女管家将食盒打開。露出來一個血淋淋的人頭,萬月容見到之後,大叫了一聲:“爹爹!你死得慘……”随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她人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