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方師你就真是高看那孩子了,别說大方師了。沒有了斬鲲,他的那點能耐也許都比不過火山的弟子。不會是趙真元的……”說到這裏的時候,歸不歸沖着席應真陪了個笑臉,說道:“術士爺爺吃多了酒,讓剛才那人逃了……”
“老家夥你說錯了,今晚術士爺爺我沒喝多。剛才我是想一巴掌打掉他腦袋的……”席應真看了自己的手掌一眼,随後皺着眉頭繼續說道:“剛才那個人不簡單,術士爺爺我小看他了。下次再遇到不會這樣的放過他了……”
想不到一項自傲的席應真會說出來這樣的話,歸不歸也微微有些吃驚。不過老家夥還是不認爲剛才那個戴面具的人就是趙真元:“那就更不可能是趙真元了,大術士那一巴掌我都要躺倆月。”
說話的時候,歸不歸撿起來一塊面具碎片,随後對着廣仁和席應真說道:“如果那個戴面具的真是趙真元的話,那他帶面具做什麽?還是擔心面具一旦掉落的話,對自己不利。這才在裏面又帶上一層人皮面具……”
如果不是剛才自己從破損的面具縫隙當中看到了趙真元的臉,廣仁自己也不敢相信能把他打退的面具男人會是吳勉的弟子。雖然歸不歸不信這個人就是趙真元,不過白發大方師還是深信不疑。
不過神主總算還是留在了這裏,那柄閃爍着秋水一樣光芒的長劍也還是好端端的插在他的身上。
這時候,火山也醒了過來。看了一眼面前自己的師尊之後,他大叫了一聲:“有人要搶神主……”
這句話出口的同時,火山已經看到了站在廣仁身後的歸不歸和席應真,随後又見到胸口插着斬鲲的神主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當下紅發大方師這才松了口氣,緩了口氣之後,說道:“我聽到那個人說話的聲音了,是趙真元……”
這世上有快速提升術法的方法,不過卻絕對不可能讓趙真元短期之内,将術法提高到可以一掌逼退廣仁的程度。而且就算是神主将自己的神力借給了他,現在神主已經沒有了意識,借出去的神力也早就應該煙消雲散才對……
“先不管那個人是誰,總之火山你沒事,神主也沒被人搶走就好。”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那個戴面具的人雖然逃了,可是我那個不肖子孫還在……”
說話的時候,歸不歸已經走出了大門。向着客棧前堂的位置走了過去,這時候,原本那位歸圖知縣大人已經乘坐轎子逃走了。不過老家夥來到了前堂之後,才發現滿臉通紅的百無求糾纏住了歸圖,死活不讓他離開客棧。
“别廢話……你管老家夥叫老祖宗,那管老子叫什麽?别管是不是親的,老子也管他叫了兩千多年的爸爸。合着這個爸爸不能白叫吧?”醉眼惺忪的百無求抓住了歸圖的衣服前襟,幾乎是臉貼着臉繼續說道:“叫老子一聲好聽的,然後再給老子磕幾個見面頭。然後你就滾……老家夥你出來幹什麽?想給你孫子拔瘡嘛……”
“拔瘡?這個不肖子孫就是老人家我的瘡口。”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對着臉色已經吓得發白的歸圖繼續說道:“早知道有你這個後世子孫,當年老人家我就直接給歸萊下點藥,讓他生不出兒子了……”
說話的時候,歸不歸已經來到百無求和歸圖的身邊。剛剛想要再說幾句的時候,老家夥突然抽動了一下鼻子,随後苦笑了一聲,向後退了一步之後,繼續說道:“還吓尿了……老人家我做了什麽孽,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後代……”
這時,順着歸圖的雙腳,不停有黃色的汁液流淌了下來。看液體的顔色應該不止尿了那麽簡單……
“你尿到老子的腳面了!”低頭看到歸圖尿在了自己的腳面上之後,百無求氣的大叫了一聲,随後将已經說不出話來的歸圖扔在了地上。随後在他身上蹭起來自己已經濕漉漉的鞋面來。
這時候,高如柏拉了張椅子請歸不歸坐下,随後代替老家夥對歸圖說道:“那個人已經伏法了,知縣大人你還什麽都不說的話,那我家老爺也就不在乎親戚了。說起來隔了兩千多年,也算不得什麽親戚了。”
聽到高如柏所說,和自己密謀殺害歸不歸的那個人已經伏法,當下歸圖也知道大勢已去,現在保命要緊,别的也顧不上許多了。當下他自己先嚎啕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我不是人啊……那個人綁了我家的孩子……逼着我來害我家老祖宗,說要不然就要宰了我家老十一……我也是沒有辦法,别看我是個縣令,在他們修士面前什麽都不是啊……我害了我們家老祖宗,我不是人啊……”
歸圖哭的歸不歸有些心煩意亂,當下皺着眉頭說道:“老人家我不管你們家孩子,隻問你一句話,那個人的相貌你看到了嗎?”
歸圖擦了一把眼淚之後,說道:“看到了……一開始沒看到,後來我答應了他之後,這個人才現身,還給了我一顆珍珠,說讓我想辦法送到您老人家的手裏。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那可憐的老十一才四個月,不能就這麽沒了……”
歸不歸也不理會哭哭啼啼的歸圖,他從懷裏取出來一張畫像。這時在泗水号的時候,請畫師給趙真元畫的畫像。雖然比不上郎世甯,不過也和趙真元本人沒有什麽差别了。将畫像擺在了歸圖眼前,歸不歸說道:“你看仔細了,這個人是給你珍珠的那個人嗎?”
“是!就是他。”歸圖指着畫像上面的男人說道:“老祖宗,看在不肖子孫的孩子被綁的份上,您老人家饒了我這一次吧……我要是死了,家裏九個老婆,十一個孩子就都要餓死了……您是姓歸的老祖宗,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子孫後代活活餓死吧……”
“是啊,老人家我這麽能看着自己的後代被餓死……”歸不歸對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商鋪管事說道:“他這一大家子就麻煩你了,歸圖走後,每個月給他老婆、孩子一人一兩銀子的月錢……”
随後歸不歸回頭對着已經吓呆了的歸圖說道:“如柏說的對,隔了兩千年也不算什麽親戚了。孩子,是你先害的我老人家……如柏,别讓歸圖遭罪。”
“是……”高如柏面無表情的答應了一聲之後,拖着歸圖的衣服領子向着客棧後院走去。
看着歸不歸竟然如此心狠,百無求眨巴眨巴眼睛,說道:“老家夥,其實你罵兩句、打兩下也就得了,給老子出氣也不用這樣。要不你給老子個面子,留他一條小命吧。”
歸不歸歎了口氣之後,說道“傻小子,是他先要老人家我的性命……我老人家如果不除了他,那是個姓歸的就敢來占泗水号的便宜了”
就在歸不歸向百無求訴說剛才事情經過的同時,在縣城裏面的一座破廟裏。剛才的面具男人正對着鏡子,一塊一塊将嵌在臉上的面具碎片取了下來。剛才席應真那一巴掌竟然将一半的面具碎片都嵌在了他的臉上。。
等到所有碎片都被取下來之後,露出來趙真元的面孔。随後臉上的血痕慢慢消失,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趙真元歎了口氣,說道:“可惜,就差了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