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失火的呼叫聲之後,整個碼頭都開始亂了起來。别看碼頭靠海,庫房裏面卻都是堆成山的絲綢、藥材和香料等易燃的物品。如果這些貨物都被燒着了的話,會對碼頭造成幾萬兩白銀的損失。這個是碼頭管事承擔不起的責任。而且庫房裏面還有一些準備走私到波斯的火藥,一旦那個被引爆可不是鬧着玩的,那碼頭就剩不下幾個活人了……
這火勢就在庫房附近點燃起來的,看着很快就會蔓延到庫房當中。雖然有夥計已經接上了水龍開始滅口,不過火勢實在太大,不是幾隻竹筒打造的水龍就可以滅掉的。
實在沒有辦法的碼頭管事來到了廣仁、火山兩位大方師居住的客棧當中。火燒眉毛的時候管事已經顧不上客氣了,他一邊敲打着客房大門,一邊大聲喊道:“幾位活神仙救命……這裏都是我們的身價性命,請幾位活神仙幫忙滅火……看在我們泗水号對您幾位盡心盡力的份上,救命啊……”
“火山,你去幫忙滅火”聽着管事叫的凄慘,‘廣仁’大方師的房間裏面傳出來了白發大方師的聲音,随後火山直接推門走了出來,對着管事說道:“你的運氣好,我的名字就有一個火字,我來幫你們滅口……”說話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在原地消失,随後出現在了火勢現場。
火山在控火術上有自己獨到的本事,他不像其他的方士那樣招來雨雲,用雨水滅口。而是直接對着已經燒到倉庫邊緣的大火猛吸了口氣,随後就見火勢倒轉向着火山這邊撲了過來。
就在救火的夥計們吓的四散逃命的時候,這漫天的火勢竟然被火山吸進了嘴裏。隻是片刻的功夫,将原本把整個碼頭都點亮的大火全部吸到了肚子裏。失火的位置冒出濃厚的煙霧,那些救火的夥計們驚愕的嘴巴張得老大,一個一個都忘了閉嘴。
“活神仙啊……大家給活神仙磕頭……”一個人帶頭對着火山跪拜下去之後,那些救火的夥計們還有碼頭上其他的人,都一擁而上跪在地上對着火山磕頭。這些人一邊磕頭一邊說出來自己心裏的訴求,請這位活神仙來保佑他們。
“老神仙,保佑我爹的病快點好起來……”“佛祖保佑,保佑我家娘子和孩子無病無災。”“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保佑我男人出海打魚平安歸來。”“老神仙,我家那幾個兒子到底哪個是親生的?麻煩您老人家托夢告訴我……”
聽着這些男男女女什麽都說,火山的眉頭皺了起來,看着跑回來的管事說道:“火已經熄滅了,讓你們這的人不要胡說了。我是方士不是和尚、老道,讓他們都散了吧,不要……”
火山正在說話的時候一陣海風刮了過來,從被大火被熄滅的位置吹出來了無數的火星,順着風勢被吹進了庫房當中。這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跪拜火山,在濃厚的煙霧當中,也沒有人注意到大禍就在眼前了。
火星吹進了庫房當中之後,先是引燃了外面一層擺放的草料和紙張。随後大火瞬間複燃,等到火山和衆人反應過來的同時,大火已經蔓延到了存放火山的位置。随着一陣地動地動山搖的巨響,這個大地都跟着顫抖了起來。
剛剛看到火勢熄滅,正準備收拾殘局的夥計們當場被炸死無數。周圍的房屋幾乎全部都被震塌,爆炸産生的大火迅速在整個碼頭都開始蔓延開來。其他幾個庫房和碼頭上的建築、船隻幾乎都被大火引燃,看着碼頭這就保不住了,那位管事忍不住開始放聲大哭了起來。
好在管事雖然失聲痛哭,不過還是有幾分擔當的。哭了幾聲之後,他站了起來開始組織碼頭上的人向外撤離。碼頭裏面的東西都不要了,現在這樣大家夥能活一個算一個吧。
這個時候,火山再次開始救火,看到幾乎八成的海島都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火山也不敢托大了。這次他一邊吸走火勢,一邊招來雨雲用雨水将碼頭的大火熄滅。
這時候,被驚動的‘廣仁’大方師也從客棧當中走了出來。看着碼頭已經變成了火海,當下他囑咐了鮮于羊和文洚一句,讓他們倆好好看守叛逆胡章。大方師本人也開始施展術法開始滅火。
和火山相比,廣仁大方師的手段更加‘猛烈’了一些,他直接将海水引到了半空中。随後好像一個一個巨大的水彈一樣砸到了熊熊燃燒的大火當中,隻是過了片刻的功夫,在兩位大方師的協力之下,大火已經被他們倆控制住,隻剩下了一些零星火勢還在燃燒,不過熄滅也隻是片刻的功夫了。
就在兩位大方師奮力滅火的時候,看到了遍地都是被大火燒傷的夥計們。鮮于羊和文洚商量了一下,鮮于方士繼續看守胡章,文洚幫忙救治那些被大火燒傷的人們。
看着沖天的火勢,鮮于羊突然對着‘胡章’低聲說道:“你說剛才要是把你推進火堆裏,徐福大方師會不會看出來破綻?”
“鮮于師兄,令兄的事情你不能都算在我的頭上吧?”‘胡章’看了一眼鮮于羊之後,繼續說道:“就算令兄當年跟着你回到陸地就真會平平安安嗎?這些年來死在陸地上的人還算少了嗎?”
“誰說我是爲了鮮于羊?他和我楊铖又有什麽關系?”這時候,鮮于羊的臉上突然露出來一絲古怪的表情?與此同時他的手裏多了一柄明晃晃的短劍,在‘胡章’詫異的目光當中,短劍無聲無息的刺進了他的心口。
‘鮮于羊’順勢攪動了一下短劍,确定了‘胡章’的心髒已經被自己攪成了肉末之後,‘鮮于羊’看了火山、‘廣仁’的方向一眼,見到兩位大方師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當下馬上施展了五行遁法消失在了原地。隻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已經死了的胡章屍體在‘鮮于羊’消失的同時,跟着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眨眼之間,‘鮮于羊’已經身在一個偏僻小山村的民房當中。這裏一個人影比他早半個時辰出現,見到‘鮮于羊’憑空出現之後,這個人急忙迎了上去,施禮說道:“師父您行事還算順利嗎?按着您的交代,我放了火之後馬上就回來了。”
這人說話的同時,‘鮮于羊’從臉上揭下來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來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相貌。這人真是廣仁、火山守株待兔的楊铖,他看了一張手裏的人皮面具之後,男人小心翼翼地将它套在了一個水晶圓球上面。随後這才對着自己的弟子說道:“你做的好,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
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就見自己的弟子臉色變得慘白,楊铖微微一愣,說道:“你想起來什麽事情了嗎?是你的什麽東西落在碼頭上了嗎?還是……”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楊铖的手裏突然多了一柄長劍,猛的對着身後刺了過去。
在楊铖轉身的同時,看到了剛剛被自己用短劍刺穿、攪爛心髒的‘胡章’來。這時候他也什麽都明白了,一劍對着‘胡章’刺了下去。嘴裏同時大聲喊道:“你不是胡章,你是……廣仁大方師!”
這次時候,‘胡章’的身子晃動了一下之後,變成了廣仁模樣。大方師微微一笑,伸出兩根手指頭夾住了刺過來的劍身,随後随後對着楊铖猛得大吼了一聲:“叛逆!無理!”
四個字吼出來的同時,楊铖的七竅有鮮血噴了出來,他和身後的弟子一起暈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