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幾乎都聽說過廣仁大方師和吳勉的恩恩怨怨,不是說吳勉的術法早已經在廣仁大方師之上了嗎?爲什麽被打飛出去的是這個小白臉?看起來傳說就是傳說,不可以輕易的相信。
就在衆人疑惑的時候,廣仁再次拉着火山施展了五行遁法。随後這師徒二人瞬間消失在了衆人的面前。
他們兩個人消失的一刹那,吳勉突然再次憑空到了兩個人原本的位置。白發男人晚來了一步,他出現的同時,兩位大方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時候衆人也看到順着白發男人的七竅,不停有鮮血流淌了出來。
“你們倆跑的到快……”吳勉沒有理會自己的傷勢,他回神對着花二郎說道“去城裏的泗水号,就說你是我的小厮,讓他們安排你去财神島。”說完之後,白發男人已經施展了遁法,第三波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這幾個大人物一走,在場的衆人這才算是松了口氣。朱棣擦了擦冷汗之後,親自走到了花二郎的面前,笑呵呵的對着這個小和尚說道:“朕之前也見過你幾次,都是你來宮中接少師的時候。那個時候便覺得小師傅你并非凡人,你是少師的弟子,朕原本就是要封賞的……朕加封你爲安泰侯,等到你的年紀大一點,朕再封你的官職……”
花二郎急忙跪下去謝恩,這時候,朱高熾走過來,将這個小和尚攙扶了起來。笑着說道:“小師傅你今天是雙喜臨門,等到你去财神島拜師的時候,陛下還要送你禮物的。”
這時候,有準備好的老和尚将姚廣孝的屍體擡了下來。按着佛門的規矩,和尚圓寂之後沒有挺屍一說,要立即火化了這幅皮囊。當下場面有些雜亂,朱棣父子在侍衛、太監的簇擁之下,乘坐玉辇向着皇宮的方向行駛過去。
玉辇行駛之後,朱棣這才低聲的對着自己的胖兒子說道:“之前謠傳廣仁大方師的術法在吳勉之下,現在看起來謠傳也不可信。他們倆動手明顯是廣仁大方師站了上風。”
“兒臣以爲未必。”朱高熾輕輕的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剛才兒臣看的明白,當時吳勉仙長的目标是火山大方師。廣仁大方師是暗中下手。而且吳勉仙長對火山大方師動手的時候,沒想要他的命。而廣仁大方師則滿身都是殺氣,大有趁機了斷吳勉仙長的企圖。”
朱棣回憶了一番之後,還真是好像自己兒子說的這樣。吳勉沒想要火山的性命,隻是想要給紅發大方師一個教訓,而廣仁大方師動手的時候,身上滿是厚重的殺氣。不過就是這樣,吳勉被打飛出去也有些離譜了。
看到了皇帝臉上疑惑的表情之後,朱高熾微微一笑,說道:“之前兒臣曾經向少師詢問過天下方士、修士和術士的高低上下,少師親手說的,吳勉仙長的術法天下第三,廣仁大方師還在他的後面。隻是當年徐福大方師傳授過廣仁大方師可以克制吳勉的手段,剛才仙長也吃了這個大虧。”
“廣仁大方師有克制吳勉的手段……”朱棣沉吟了片刻之後,對着朱高熾說道:“太子,那九幅畫像的事情你要抓緊去辦。想辦法先找出來一兩個人來,這兩位大方師不能得罪,或許有朝一日他們是我們大明江山的依仗。”
朱高熾點了點頭之後,說道:“這個就交給兒臣了,東輯事廠剛剛建立,兒臣想這個就交給這些太監們做。有什麽事情他們直接向兒臣回就好,不用向其他的衙門那樣一級一級的上報。就是錦衣衛做事也要逐級上報。”
“給東廠也好。”說到這裏的時候,朱棣突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情來。他對着自己的兒子繼續說道:“邵家的事情你也要盯着點,估計這次吳勉仙長回來,除了和朕算清之前那筆賬之外,還要見着邵南華成親,他才會安心回到财神島去。瞻基那孩子和邵小姐的婚事已經作罷了,現在邵家小姐老大不小了,沒聽說他們在找賢婿嗎?”
“之前南華小姐成親之日,新郎暴死家中。後來和朱瞻基的婚事作罷,現在京城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了。”說到這裏的時候,朱高熾輕輕的歎了口氣,随後繼續說道:“既然吳勉仙長看不上瞻基,那在異性子侄當中挑選适齡的男子前去提親。這個吳勉仙長總不會再說什麽了吧。”
“這到也是個主意。”朱棣點了點頭之後,說道:“你去辦吧,不過動靜千萬不要大了,面得他又起了無名火。”
回到了皇宮之後,這幾天的勞累讓朱棣回到了寝宮之後便沉沉睡去。一直快到了第二天的午時,永樂皇帝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他剛剛醒過來,侍候的鄭和便端過來了一盤晶瑩剔透的珠子來。
對着皇帝行禮之後,鄭和解釋道:“這是少師遺體火化得出來的舍利子,按着少師生前遺願,這十六顆舍利子送與陛下。”
“少師真已經圓寂了,朕剛才一睜眼,還以爲是場夢……”朱棣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太子呢?他回太子宮休息了嗎?”
說到太子,鄭和的臉上便流露出來一種古怪的表情來。頓了一下之後,他再次開口說道:“太子殿下将宮中大大小小的花名冊都收到了太子宮中,聽那邊的太監們說,昨晚太子整夜沒睡,将宮中所有人名單都查看了一邊。就在一個多時辰之後,太子殿下剛剛派人出宮……”
“太子整夜沒睡?”朱棣皺了皺眉頭之後,對着鄭和繼續說道:“這裏的事情不用你了,鄭和你早早回去休息吧。再休息幾天,你準備第二次出海吧……”
鄭和原本以爲之前那次自己險些全軍覆沒,朱棣便斷了繼續下西洋的心思。想不到皇帝還有這個想法,這時候,聽到皇帝再次說道:“這次你還是去找朱允文,這次抓到之後不用帶回來,直接送他歸隐,永世不得出來就好。”
說到這裏,朱棣又看了一眼,盤子裏面的舍利子之後,他對着鄭和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在宮裏建造一座佛塔,用來供奉道衍大師的舍利子……”
朱棣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聽到寝宮外面傳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多謝陛下了,一晚上便找倒了一個人。之前我們師徒也想過會不會有人藏身在皇宮裏面,不過暗中找了數十次也沒有找到,想不到太子殿下隻是一夜,便找到藏身假作宮女的畫像之人。”
說話的時候,寝宮大門打開,昨晚已經遁走的廣仁、火山師徒倆走了進來。火山大方師的手裏還拎着一個血淋淋的人頭,那位白發大方師微微一笑之後,對着皇帝繼續說道:“這就是藏身在宮中的畫像之人,如果不是有陛下和太子殿下的話,這個人或許還在皇宮當中藏匿……”
人頭朱棣并不認得,看着像是那個守在邊緣宮殿的侍衛。朱棣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的胖兒子還有這個本事,廣仁大方師親口說的,應該不是假的。
就在朱棣和兩位大方師客氣的時候,昨晚一整夜沒睡,還冒着虛汗的朱高熾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沖着自己的父親行禮之後,一邊擦着虛汗一邊對着兩位大方師說道:“大方師親口說的,九幅地圖一個地圖一個人情。這個還作數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