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這邊姚廣孝剛剛跟着賈璐去了地府,那邊席應真便趕到了。當下認識大術士的如廣仁朱棣等人都有些尴尬,不認得席應真的人也在嘀嘀咕咕:這個老家夥是誰?他是誰的師尊?
“你又來晚了……”吳勉看了大術士一眼之後,繼續說道:“你那做和尚的弟子剛剛走,現在去地府還能看見他。”
聽說姚廣孝已經去了地府,席應真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懊惱的神情。他大喊了一聲:“說死就死!那秃驢眼裏還有我這個師尊嗎?地府,哼哼……”不知道爲什麽說到地府兩個字的時候,大術士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古怪的神情。好像地府裏面有什麽他忌憚的東西一樣,雖然一個勁的運氣,卻還是沒有下地府去見自己弟子最後一面的打算。
不過席應真肚子裏的這口氣要撒出來,當下他對着怎麽看都不順眼的吳勉說道:“那秃驢好端端的怎麽說死就死了?這裏面就你這個小白臉和他有仇,來來來……讓術士爺爺給你個嘴巴,替我那倒黴徒弟報仇……”
“弟子死了的時候你在喝花酒,現在人死了你回來了。真是好師尊……”吳勉用他特有的笑容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這裏那個和你徒弟沒仇?既然你說是我,那就當是我好了……”說話的時候,白發男人的身上呼呼冒出了紫色的罡氣……
“幾天不見,你的術法有見長了。好,讓術士爺爺看看你能挨住幾巴掌……”說話的時候,席應真哈哈一陣大笑。笑聲停止的同時,他的身體已經瞬間移動到了白發男人的身邊。
就在他舉起來巴掌要打吳勉的時候,剛才将信函交到吳勉手裏的小和尚突然大喊了一聲:“大術士您住手!這裏有師父留給您的信函,他老人家臨走之前囑咐過我,讓我一定交到大術士的手上,您和吳勉、歸不歸兩位先生可千萬不能再有誤會了……”
小和尚一開口便直接喊住了大術士,當下他的身體在原地消失,随後到了小和尚的身邊,将他手裏緊握着的信函搶在了手裏。大術士也不管周圍這些人,直接撕開了信封,拿出來信紙之後快速的看了一遍。
看完了上面寫的内容之後,大術士深深的歎了口氣。随後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還是術士爺爺的秃子徒弟嗎?也罷,你的事情由得你……姓吳的小子,這次看在姚廣孝的面子上,術士爺爺放了你一碼。不過也别以爲事情已經結束了,當年你還欠了術士爺爺席應真一個嘴巴,早晚要還回來的……”
說完之後,他也不等吳勉回話,直接施展了遁法消失在了衆人面前。這時候,那些不知道大術士來曆的人,才知道這個老頭子的來曆。聽說了他就是天下術法第二的席應真之後,心裏都一個勁的冒涼氣,都在慶幸剛才沒有得罪這位大術士,要不然真挨個嘴巴可受不了。
這時候,吳勉看着剛才一嗓子喊住了席應真的小和尚,說道:“你是姚廣孝的弟子?叫什麽法名?”
聽到白發男人問話,小和尚急忙回答道:“會大修士的話,和尚俗家的名字叫做花二郎,入門時間尚短還沒有法名,還隻是個火工和尚。承蒙道衍師父不嫌棄,讓和尚在身邊侍奉。現在師父走了,和尚恐怕在這廟裏也待不長了……”
這個花二郎是老家遭災又鬧了瘟疫,家裏的族叔原本想着送他進宮當太監的。瞞着他送到宮裏登記,體察合格就要送去淨身的時候,花二郎聽說原來是要送他進來當太監。便說什麽也不幹了,開始又哭又鬧的。被奉召進宮的姚廣孝看到,老和尚看這個孩子聰明伶俐,便從敬事處要了這個花二郎。送到廟裏剃頭坐了個火工和尚。
這是姚廣孝不忍心讓這個涉世未深的孩子做苦修和尚,連法名都沒有給他起。而且還當着花二郎的面,交代了廟裏的大和尚,自己圓寂的那一天,便送這個孩子還俗去。所以花二郎認定自己馬上就要被趕出去了。
看着這個小和尚比自己的弟子趙真元還小幾歲,當下吳勉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脫口而出:“你沒拜在廣孝的門下……那你就跟着我吧,你能修煉術法便是我的弟子,修煉不了術法你是我的小厮,如何?”
花二郎沒有想到這個大人物會收自己做弟子,愣了一下之後,他急忙跪在了吳勉的面前,對着白發男人磕起了響頭來。吳勉微微一皺眉,随後他挪了挪身子,錯開了和尚的大禮,說道:“急什麽?做小厮和做弟子還不一定,做小厮不用行這麽大的禮……”
“恭喜吳勉先生了,不管是弟子還是小厮,都是這個孩子的造化。”這時候,廣仁帶着火山走了過來,白發大方師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之前在軍營一别之後,我們也有數年未見了。歸不歸師兄做了泗水号之主,我還沒有來得及道賀……”
說了幾句話之後,廣仁看到吳勉不搭理自己,他也不惱,對着自己的弟子揮了揮手,說道:“火山,你再拿九張畫像來,送給吳勉先生……”
這時候,火山走上了前,這位紅發大方師從懷裏又取出來九張畫像。一邊吳勉遞過去一邊說道:“這是格殺令當中最後九個人,這些年來我和廣仁大方師走遍了千山萬水,替徐福大方師料理了多人。現在就剩下這九個人了,還請吳勉先生幫忙……”
吳勉隻是看了一眼遞過來的畫像,他卻把胳膊背了起來,看了一眼火山之後,說道:“你們師徒倆從哪裏看出來我是冤大頭的?以前幫着你和廣仁擦屁股的那個老家夥叫做歸不歸,你們倆認錯人了……”
看到吳勉不接畫像,語氣當中竟然還調侃他們師徒倆。當下火山的眼角當中便冒出了殺氣,得罪了他還沒有什麽,可以說到廣仁便不行了。火山不管自己還是不是吳勉的對手了,敢對自己的師尊不敬,那就一定要拼命了。
好在廣仁一把拉住了自己的弟子,這位白發大方師微微一笑之後,對着吳勉說道:“突然想起來洞府還有點事情,我們師徒不打擾了。就此告辭……”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催動五行遁法。就在火山跟着一起施展遁法的時候,一邊的吳勉突然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回去要和那個老家夥說一聲了,家裏的門窗要管嚴一下,這幾天可能有黃鼠狼來拜年……”
“你敢羞辱大方師!”廣仁成名之後,仇家私下都管他叫做黃鼠狼。火山對黃鼠狼三個字特别的敏感,聽到吳勉說起這個來,當下以爲白發男人言語當中再對廣仁大方師無禮。
火山也不管是不是要跟着師尊離開,當下他停了遁法,手裏從空氣裏面抓出來一柄冒着大火的長劍來,對着吳勉的胸膛砍了過去。
白發男人冷笑一聲,身子一閃,搶險到了火山的面前。此時他和紅發大方師的距離太近,火山沒有動手的距離。就在這位大方師準備後撤,再對吳勉下手的時候,白發男人已經下手,對着他的胸膛拍了過來。
眼看着火山避無可避的時候,廣仁一把将他拉了出來,随後他擡手和吳勉對了一聲。随着一陣巨大的聲音響過之後,就見白發男人倒着飛了出去,而廣仁大方師還好端端的站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