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朱允文就要命喪怪人之時,怪人的眼睛一花,一隻套着白色袖子的手臂從小朱皇帝的身體裏面探了出來。這隻手直接抓住了怪人的手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将這隻手掌捏碎……
怪人慘叫了一聲之後,疼的直接跪在了朱允文的面前。這時候,一個白衣白發的男人從小朱皇帝的身體裏面‘走’了出來。他手上還抓着怪人的殘手,随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朱允文,說道:“現在是不是知道不做皇帝,自己就是個廢物了……”
朱允文苦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多謝吳勉仙長的教誨,廢物就廢物吧,活着的廢物總比死了的皇帝要好一點點。”
“你倒是看得開……”吳勉原本還有噎人的話要說,不過見到這位小朱皇帝已經開始自嘲了,當下又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低頭看了一眼還在顫抖個不停的怪人,白發男人手裏微微握了握,他便再次殺豬一樣的叫了起來:“饒命……不要這樣……我什麽都說……我叫做安梓童,是宣毅派修士王銅的弟子……”
“嗯,宣毅修士,我不認識……說點董棋超的事情。”說話的時候,吳勉再次握了握手。這名叫做安梓童的修士疼的翻起了白眼,他渾身顫抖個不停,黃豆大小的汗珠順着他的額頭滴滴答答流淌了下來,
“是是是是……董棋超……您先松一扣……董棋超是我的朋友,他知道我在催使妖獸一道有點見解,便請我去了他的海島上,一起研究孽……”
聽到這裏,吳勉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随後對着安梓童說道:“孽?什麽孽?說的明白一點。”
“就是你們見到的那隻黑貓……”此時安梓童不敢對這個白發男人有絲毫的隐瞞,他哆嗦着繼續說道:“孽是上古時代就有的孽獸,隻不過知道的人太少。後來我們宣毅一派的修士一直都在清楚孽的痕迹,就算是一些大修士,都不知道孽的存在……”
根據這個安梓童所說,孽是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妖獸。它們不一定是以貓的形态出現,史上出現過孽馬,孽狐和孽虎。不過不管是以哪一種形态出現,都會給人世間帶來極大的災難。
原本這樣的妖獸現世,好像方士一門這樣大的修道門派一定會有記錄。不過就是因爲安梓童所屬的宣毅修士,窮極一派之力都在消除孽對修士的影響。隻要什麽地方有孽現世,宣毅修士都必定到場。然後将孽做下的事情往其他相似的妖獸身上引,讓其他的修士以爲是其他的妖獸作亂,然後再一步一步的除掉孽留下裏的痕迹。
吳勉是聽說過宣毅一派的,宣毅派是殷商時期創立出來的修道門派,掄起來念頭都可以和方士一門一較長短。這一派的修士以喜好改投它們出名。一些大的修道門派裏面總有不少宣毅過來的弟子,就是方士一門當中也有幾個宣毅改投過來的弟子。
因爲誰都知道宣毅一派的門戶怪異,它敞開大門廣受四方弟子,卻從不約束自己離開門派。因爲它們一派是控獸出名的,原本控獸就難,又不如孫無病那一派的潛宗。因此它們門派的弟子來來往往的,基本上學會了一些粗淺的基礎術法之後,便會離開宗門,去其他的門派再學高深的術法。
現在看起來這些宣毅弟子們改投其他的門派,也是爲了抹掉這些門派當中關于孽的記載。這就難怪當年第一次看到黑貓的時候,就連歸不歸這個老人精都說不出來這是什麽妖獸了。
原本宣毅一派的祖先們煉制出來一個可以探查到孽出現的法器,通過這件法器還在東漢時期抓到了一隻剛剛出世的孽貓。隻是他們的行動雖然隐秘,還是被問天樓的弟子發現。
後來這位弟子毀了法器,幾乎殺光了宣毅一派的修士們之後又搶走了黑貓。打算将這隻孽貓帶回去,讓兩位樓主查看。不過最後卻便宜了吳勉、歸不歸他們幾個,現世當中唯一的一隻孽落到了他們幾個的手裏。
經過此一役之後,宣毅一派幾乎斷了根脈。那些已經改投其他門派的弟子們見到師們這樣,便安安心心的做了新師門的弟子。直到宋末的時候宣毅一派這才緩了過來,重新建立了門戶,不過已經不可和當初的門派相提并論了。就算知道現世唯一一隻孽就在吳勉、歸不歸他們幾個人的手裏,也不敢再打他們這些大修士、大妖物的注意。
聽了安梓童的話之後,吳敏再次看了他一眼,随後開口說道:“既然孽是大兇之物,那你們還去打它的主意?這個也說說……”
安梓童急忙點了點頭,随後他馬上開口說道:“我們宣毅一派的老祖當年發現人也是可以變成孽的,隻要手法得當,變成了孽的人便可以長生不老。而且術法通天,成了孽的人會和天上的神仙一樣,用無窮無盡的術法。不過孽的數量稀少,如果這個特性被其他門派發現,我們宣毅一派的修士便再無機會。所以才去拼命的抹掉了孽現世的痕迹……”
吳勉聽了之後,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頓了一下之後白發男人繼續說道:“那麽再說說董棋超吧,你們又是怎麽認識的。“
“是……”安梓童點了點頭之後,對着吳勉繼續說道:“這隻孽貓在您幾位大修士手裏,我們宣毅一派是早就知道的。不過卻不敢再打它的主意,原本以爲會和孽貓無緣了,後來突然聽說孽貓落到了董棋超的手裏。我師尊王銅這才帶着我找到了董棋超,一開始想要重金購買的,他卻說什麽都不幹。因爲忌憚董棋超是歸不歸大修士的弟子,我們師徒又不敢用強。無奈之下,隻能破了宣毅一派的規矩,将孽的事情都和他說了。這才把董棋超拉了進來。”
說話的時候,安梓童感覺到了吳勉手上的力道又輕了不好。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對着白發男人繼續說道:“董棋超他自己也想到了人可以變成孽,繼而變成長生不老的身體,不過他走了岔路,憑着他自己沒有辦法能夠繼續再走一步了。當下我們便一拍即合,一起躲在一座小島上,開始想辦法煉化人形的孽…….”
“董棋超還真是個好弟子……”說話的時候,吳勉瞟了不遠處那個一動不動的歸不歸。随後用他招牌一樣的笑容笑了一下之後,繼續對着跪在腳下的安梓童說道:“剛才那兩個人就是人形的孽吧?這麽說你成功了?”
“沒有……它們倆都失敗了。”安梓童苦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它們倆沒有魂魄,隻空有孽的軀殼。大修士您是知道的,沒有魂魄便無法修煉術法。它們倆隻算是孽化的怪物,遠遠算不上是人形的孽……”
說到這裏的時候,安梓童好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一樣。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嗽了半晌之後,他這才恢複了正常,當下陪着笑臉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我和董棋超出現了分歧。這才雇傭了泗水号的商船,帶着這兩個孽化的人,和這麽多年留下來的書稿,想要換一個地方繼續煉制人形孽。想不到在大海上它們倆突然發狂,同化了船上的船老大和這些船員,這才惹出來這麽大的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