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早飯之後,在這位姚廣孝弟子的引領之下,吳勉、歸不歸帶着兩隻妖物和趙真元到了隔壁的臨時王府。此時,姚廣孝帶着灌無名就等候在門口。見到了他們幾個出來之後,和尚便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寒暄了幾句之後,改由姚廣孝師徒帶着吳勉、歸不歸他們進了王府,剛剛在館驿當中相陪的蕭攘連進到臨時王府的資格都沒有。
“和尚,你真是會收弟子。剛才那個蕭攘吓到老人家我了,他和當年在方士一門那時的你一摸一樣。”歸不歸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站在姚廣孝身後的灌無名一眼。見到了他沒有什麽異樣的表情之後,老家夥繼續說道:“那形式作風簡直就是當年的你了,要不然的話讓他剃了頭做和尚,你也開宗立派,讓他做你的開山門大弟子……”
“歸師兄玩笑了,就算和尚真的開了山門,大弟子也輪不到他。”姚廣孝笑了一下之後,回頭看了灌無名一眼,随後繼續說道:“和尚我的大弟子是無名這孩子,也是他時運不濟,如果當年無名投在廣仁大方師門下的話,那就方士一門最後一任大方師就沒有火山什麽事了。”
“師尊您玩笑了,無名是您的弟子,又怎麽可能去投在廣仁大方師的門下?”灌無名輕輕的笑了一下,随後繼續說道:“蕭攘師弟才智機敏,有朝一日也能廣大師尊的門帷……”
“還是你們爺倆的關系好,怎麽看都不像前一陣鬧着要分家的樣子了。”這時候,小任叁咯咯一笑,說了一句之後,對着一路上都沒說話皺眉苦臉的百無求說道:“大侄子你怎麽沒話了?往常這樣的時候你的話最多,現在怎麽啞巴了?”
百無求看了小任叁一眼,說了一句:“老子說不說話,要任老三你管?他們爺倆就算打起來誰打死誰,和老子又有什麽關系?沒事逛你的窯子去,别和老子說話……”
小任叁原本想着自己開個頭,然後百無求沖上來罵街的。之前它們倆一直這麽配合多少次了,想不到今天百無求竟然沖着自己來了。小家夥愣了一下之後,剛剛想要還嘴,卻被一旁的歸不歸拉開。老家夥苦笑了一聲之後,說道:“看老人家我的面子了,别惹這個傻小子……”
姚廣孝、灌無名師徒倆見到之後,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一絲耐人琢磨的笑意。這時候,幾個人已經來到了中堂附近,燕王朱棣站在房門口,見到了他們這些人、妖之後,笑着迎了上來:“剛才本王還說去門口迎迎幾位仙長的,不巧軍中來了急報。本王處理軍務要緊有所慢待,還請幾位仙長能多多包涵。”
“殿下客氣了,我們幾個不過是閑散的修士,怎麽敢當燕王殿下出門相迎。”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和燕王又客氣了幾句随後第一個進了中堂。原本吳勉應該第二個走進去,可是就在他要邁腿走進去的時候,白發男人身後的百無求突然向前竄了一步,搶身在吳勉之前仰着頭進了中堂。
按着吳勉之前的脾氣,這時候他已經召喚雷電了。不過這次白發男人隻是看了百無求的背影一眼,随後也和小任叁一起走了進去,鄭軍和趙真元最後跟了進去。朱棣不知道最晚的事情,他有些疑惑的看了姚廣孝一眼,想要從這和尚的眼神當中知道答案。不過姚廣孝隻是輕輕的笑了一下,并沒有給出燕王他想要知道的東西
分賓主落座之後,燕王命人端來水果、差點,随後這才說道:“昨晚本王應該設宴招待幾位仙長的,無奈拖金兒那個丫頭鬧了一下。讓幾位仙長看了笑話……等找到那個丫頭之後,本王一定要重重的責罰她!能許配給百無求仙長,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這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東西……百無求仙長,你這是怎麽了……”
燕王說到一半的時候,就見坐在歸不歸身邊的黑大個子突然咧嘴哭了起來。百無求曾經做過妖王的事情,在朱棣這裏不算什麽新聞。也知道它火爆的脾氣,可是現在怎麽說哭就哭起來了?難不成拖金兒那丫頭真讓這前任妖王走了心?不能吧?這黑大個子以前也是做過妖王的,後宮妖妃怎麽也有十個八個的,怎麽就爲了一個拖金兒就能變成這副樣子?
“殿下,這傻小子早上被老人家我訓斥了幾句,還沒回過勁兒來。”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這孩子生性豪爽,喜怒哀樂從來不藏着掖着。有什麽不痛快的一定要哭出來才行。好了……哭兩下得了,老人家我以後多順着你點,不在對你打罵了。”
哭了幾聲之後,百無求用袖子抹了眼淚,順手又醒了醒鼻涕,這才說道:“老子哭兩句怎麽了?看老子現在倒了行市,不做妖王了。你們都可以欺負老子了是嗎?”
歸不歸苦笑了一聲,“老人家我今天就不應該帶你過來……昨晚偷着喝酒了吧?怎麽青天白日的就開始耍酒瘋……好了,百無求你不要再說話了。如果你再這樣無理耍鬧的話,那你還是回館驿等着老人家我辦完正事回去責罰與你。”
歸不歸幾乎從來不直呼百無求的名字,現在聽老家夥說話的語氣也跟着沉了下去,黑大個子心裏多少有些擔心。當心它閉上了嘴巴,不過看着中堂大門口,想到了昨晚和拖金兒在哪裏擦肩而過的時候,百無求閉上了嘴巴,還是在“吧哒吧哒……”的掉起來了眼淚。
不管怎麽樣,這也算是閉上了嘴。朱棣這才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後将昨晚鄭軍交到自己手上的信函拿了出來,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之後,闆起來了面孔指對着鄭軍說道:“鄭千戶……這是昨晚你交給本王的聖旨,本王已經拜讀了。不過上面的一些話本王并不認同,回帖已經給了你,勞你拿回去呈給陛下。”
說完這幾句話之後,朱棣頓了一下,随後他繼續說道:“那現在我們再說說議和的事情……當初的靖難檄文上本王說的很清楚了,這次并非藩王造反作亂。隻是看到陛下身邊有奸佞小人,他們掌控陛下的一言一行,将陛下好像傀儡一樣的掌控在自己的手裏。這樣的奸佞小人不出,日後我大明早晚也要亡于這樣的奸佞手上……
檄文當中指出的齊泰、黃子澄二人爲奸佞之首,請陛下早日誅殺此二人。爲什麽陛下非但沒殺,反而将他們二人明降暗升送到外地去籌措兵源去了?陛下真的以爲本王什麽都不知道了嗎?”
燕王的話剛剛說出來,鄭軍馬上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着朱棣行禮之後,他開口說道:“殿下乃是一地藩王,在檄文當中用如此口氣與陛下說話合适嗎?還是爲臣子之道嗎?齊、黃二人殺與不殺,都在陛下的聖躬獨裁之下。就算他們二人犯下了什麽十惡不赦,也應該由陛下專斷吧?”
“說得好……”燕王眯縫着眼睛看向面前這個錦衣衛千戶,當初自己去京城爲太祖皇帝奔喪的時候,便和他是老對頭。如果這次不是吳勉、歸不歸一同前來的話,剛剛進了揚州城的時候,變一刀了結這個人了……
眼看着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時候,歸不歸突然嘿嘿一笑,插了句話說道:“鄭千戶,現在這樣說這些話也沒用了。你還是把陛下的底牌說出來。成與不成都在燕王的一念之間,不管結果如何我們也要回去交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