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童戚振埋在我身邊的細作……”閻君一瞬間明白了過來,它冷冷的看着站在鬼王身邊的何章。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已經将地府折騰的大傷元氣了,他竟然還不死心。童戚振想要做什麽?徹底滅掉地府嗎?那麽天下的孤魂野鬼怎麽辦?”
“僞君你誤會了,何章不是童戚振安排在你身邊的棋子。它是我的親信……”這時候,吞天鬼王看了一眼閻君之後,将注意力轉到了吳勉的身上。對着白發男人繼續說道:“先生現在明白了吧?是僞君一直在蒙騙先生,天底下已經魂魄飛散的魂魄就算九天之外的神仙也不可能重塑起來。僞君以這個從來就不曾有過的魂魄來蒙騙先生,用心何其毒也。”
鬼王說完之後,吳勉慢悠悠的轉頭看向閻君,說道:“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是我騙了你,不過這個計策是何章出的……”閻君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現在看起來我們都被他蒙騙了,吞天想不出來這樣的計策。何章應該是童戚振安排在我和鬼王身邊的棋子,一石二鳥——好計策……”
說話的時候,閻君将目光轉移到了何章的身上。看着它再次說道:“何章應該不是你的真名實姓吧?我聽說當初跟着童戚振一起叛逃方士一門的還有幾個方士,你應該就是其中之一了。不過能騙過我的耳目竟然還做了陰司,你也算是個人物了……爲了童戚振連命都不要了,到我身邊做一個小小陰司。真是委屈你了……”
“閻君陛下,你不要離間我和鬼王的關系了。我是鬼王在九羅殿中撿出來的鬼物,自然要爲鬼王分憂……”何章微笑着看了閻君一眼,随後繼續說道:“你是地府之主,怎麽可能會聽一個小小陰司的計策?今日你的大勢已去,得罪了吳勉先生,又被鬼王的大軍圍住。陛下你沒有逃生之路,與其在鬼王手中魂飛魄散,倒不如将地府之主的大位禅讓與鬼王如何?”
這時候,閻君手下的陰兵在它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陛下,回程的通路已經被何章毀掉了……不過陛下不用擔心,城外就是宋金兩國交戰之所。稍後我們替您擋住鬼王,陛下可以到殺人戰場再開辟一條回到地府之路……”
說話的時候,原本圍在閻君四周的鬼物緩緩的走到前面,将閻君擋在了身後。隻要鬼王的大軍沖過來,它便和這些叛軍拼了。爲閻君争取時間逃到城外,隻要到了死過人的戰場,閻君便可以瞬間開辟一條通往地府的道路。不過它能平安逃回地府,還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吳勉不會趁機來找閻君的麻煩……
不過現在白發男人緊緊盯着閻君的樣子,恐怕等不到鬼王大軍殺過來,他已經先沖着閻君來了。它們抵擋的住鬼王的陰兵鬼将,可是實無法抵擋這個白頭發的男人。
這時候,鬼王笑了一聲,對着吳勉說道:“先生已經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僞君是如何蒙騙先生的。我願爲先生出氣,将僞君魂飛魄散……先生無需動手髒了手腳,隻要看着我等動手就好——衆将士!拿下僞君爲吳勉先生出氣……”
随着鬼王的一聲令下,天空當中密密麻麻的陰兵鬼物齊聲大喝了一聲,随後向着閻君的位置沖殺了過來。現在吳勉和閻君已經翻臉,也不用擔心那條會噴火的鴻溝了。
不過讓它們想不到的是,就在這些陰兵鬼物沖到鴻溝上面的一瞬間,從溝底再次噴出來紫色的火焰。這一次有千八名陰兵已經沖到了鴻溝上面,瞬間被紫色的火焰将魂魄燒的幹幹淨淨。
“吳勉!事情到了如此,你還要包庇僞君嗎?”此時的鬼王再也抑制不住怒氣,對着白發男人繼續大聲吼道:“它施展詭計要你衆生不得進入地府,用你夫人根本不存在的魂魄作餌,你也無動于衷嗎?”
“今天這是怎麽了,什麽話都要重複一遍……”吳勉面無表情的看了鬼王一眼,随後繼續說道:“有跨過這道鴻溝的——魂飛煙滅……這次聽清楚了嗎?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再試試……”
說完這句話之後,吳勉将目光轉移到了何章的臉上。白發男人冷笑了一聲之後,對着它繼續說道:“閻君的話就算都是假的,不過有一句話它說的沒錯。你是童戚振安排在它和吞天身邊的細作,這麽大的場面童戚振一定要親眼看看才算安心……他在什麽地方?”
“吳勉先生還是誤會了,我和童戚振沒有絲毫關系。”何章皺了皺眉頭之後,繼續說道:“鬼王可以爲我作證,何章當年是被它老人家從九羅殿中撿……”它的話還沒有說完,頭頂上突然電光一閃,随後碗口粗細的雷電從何章的頭頂傳過。
周圍的鬼物們都以爲這樣的雷電打在何章的身上,它必定魂飛魄散。沒有想到的是,這陰司隻是好想掉了線的風筝一樣,從空中摔落到了吳勉的面前。鬼王原本想要去救何章的,無奈它的動作剛剛做出來,頭頂上便雷聲滾滾起來。吞天吓得一哆嗦,愣是沒敢出手相救何章。
看着摔落在自己面前的何章,吳勉好想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童戚振好計策,可惜他還是算不到我會做什麽……你不是安排了閻君和鬼王相鬥嗎?那我偏偏讓它們打不成……天亮之後它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地盤,今天這樣的局面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自言自語的說完之後,白發男人看着倒在他腳下不敢起來的何章一眼。随後繼續說道:“說吧,童戚振現在什麽地方?你說出來我便放了你……不說也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天空當中再次打下來一道閃電。打在了何章的身上,打的這名陰司渾身上下不停的顫抖起來。不過就是這樣,它也是緊緊咬住了牙關,不說一個字。
就在天空中馬上要打下來第二道雷電的時候,空氣當中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吳勉先生說的對……我什麽都算到了,就是沒有猜中你的脾氣。原本以爲你會坐山觀虎鬥的……”
說話的時候,從王府的内宅當中,走出來一個人影。正式假徐福焦大郎的外甥,他走到了吳勉的面前之後,微微一笑,開口卻發出來了童戚振的聲音:“我這一身的皮這是公孫屠的手段,能瞞住你一天,我也算是知足了……”
說話的時候,他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随後就見這人的相貌、身高和胖瘦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那個鬼頭鬼腦的漢子竟然變成了南山堂少主的模樣。
童戚振一直再利用南山堂爲自己做事,他還是留着傅羌的相貌。沖着吳勉笑了一聲之後,開口說道:“您看這樣行不行?我現在死在吳勉先生你的面前。我死後你抹掉鴻溝,地府的事情讓它們自己解決的好……”
“徐福暗示你的事情,應該做的差不多了吧?”吳勉看着面前的童戚振,口氣異常平靜的繼續說道:“那位大方師習慣做事留一線的,你這樣趕盡殺絕不是他的本意吧?”
“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童戚振微微一笑,随後繼續說道:“大方師的心太軟了,既然要做,和不做到底?魚死網破才算痛快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