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不歸在手裏把玩這枚小小的龜殼,聽着徐福繼續說道:“海眼當中的妖氣、陰氣太盛,雖然我一再小心,不過這些年還是一點一點的影響到了占祖。現在用占祖占蔔和海眼有關的事情,隻能看到一片混沌了。”
徐福說完,歸不歸并沒有糾纏占祖的事情。老家夥把玩了片刻之後,便将手裏的龜殼還給了大方師,嘿嘿一笑說道:“剛才大方師說要離開的,老人家我鬥膽問一句。這離開怎麽講?是要藏在某座空船上呢?還是直接離開這面海域?”
“我會離開這片海域,一天之後再回來。”徐福說了一句之後,頓了一下,随後繼續對着歸不歸說道:“老家夥你再擔心我會一走了之嗎?海眼處理的不好便是天大的事情。再說你們幾個的本事還不足以應付大的噴發……”
“大方師你誤會了。”歸不歸打斷了徐福的話,他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老人家我再想,你還是帶着趙文君一起走吧。一旦海眼有個風吹草動的,她留在這裏也是個麻煩,還惹得吳勉分神。還有就是你走了,是不是留下來幾件法器?大噴發雖然來不了,不大不小的噴出來千八百隻妖靈,我們也受不了。那支帝崩是不是暫時還給我們?當初那件法器就是給大方師鎮守海眼用的,現在海眼讓我們看守一天,帝崩是不是也暫時還給我們一天?”
“我就知道老家夥你一定會打帝崩的主意,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徐福說話的時候,身後一個表情肅穆的神識從懷裏面摸出來那件龍形法器。将它放在了歸不歸面前的桌子上之後,說道:“歸不歸,帝崩的威力巨大,如果真有危難的話也不要對着海眼底部直接使用。那樣的話會打通海眼,到時候四面八方的妖靈一起從裏面噴出來,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沒有辦法。你聽明白了嗎?”
理論上這三個神識和本體一樣都是徐福,歸不歸誰也不敢得罪,當下嘿嘿一笑,說道:“老人家我記住了,就是天塌下來,我老人家也不敢直接對着海眼底部施展。不過這話說回來,後天下面真不會有什麽大噴發吧?”
“海眼得噴發時間雖然沒有準時,不過大的爆發總要一兩百年才有一次的。”徐福的本體微微一笑之後,繼續說道:“上一次大噴發才過了二十年,海眼還遠遠不到大噴發的地步。給你帝崩是爲了壯壯你們的膽氣,等我回來之後,這件法器還是要還給我的。”
歸不歸拿起了這件久違了的法器看了一眼之後,沖着徐福說道:“說起來一件帝崩還是壯不了多少的膽氣……要不然的話九曲劍和炙熔是不是也借給老人家我……”
“老家夥,你連我貼身的法器都惦記上,這就有點過分了。”徐福微微一笑之後,繼續說道:“帝崩給你,已經是我格外的恩典了。你還敢去打九曲劍和炙熔的主意,别動那個心思了。就算哪一天我真的想要把這兩件法器傳下去,也隻能傳給廣仁。”
歸不歸原本就沒敢真打那兩件法器的主意,隻是摟草打兔子,誰知道這位大方師會不會一糊塗,直接把那兩件法器暫借出來。現在聽到大方師一口回絕,果然他還沒有糊塗到這個份上。
當下歸不歸嘿嘿一笑,随後繼續說道:“說到廣仁了那就再插一句,老人家我就不明白了,他怎麽和童戚振在一起打漣漣?廣之輩幾個人當中就數他最聰明了,他不會看不出來大方師你的真實意圖吧?”
提起來廣仁,徐福輕輕的歎了口氣。随後對着歸不歸說道:“這個傻小子就是太聽我的話了,隻要有人說是我要他如何如何。廣仁便信了……”
徐福口中的這個人就是童戚振了,他被徐福暗示着回到了陸地之後,知道憑着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幾乎不可能完成平衡三屆這樣的大事。當下隻能找一個有力的幫手,算來算去這個幫手非廣仁大方師莫屬了。
那次他将陸地上所有的方士,連同席應真、吳勉等人都關在不歸圖的時候。找到了獨自在陣法當中遊走的廣仁,童戚振僞造了一封徐福大方師的法旨。法旨當中按着徐福的口氣讓廣仁協助童戚振完成制衡三屆的重任。
大方師身在海外,妖山和冥界已經相繼易主。徐福會重新制衡三屆的關系也在廣仁的意料當中,這也是徐福大方師得辦事風格。加上還有徐福親筆所寫的法器,當下廣仁便信以爲真。随後馬上答應了童戚振協助他制衡三屆,而童戚振借口大方師交待,廣仁看過了法旨之後便要立即銷毀。當着這位大方師的面,一把火燒了法旨,而廣仁還是沒有絲毫的察覺。
等到海外的徐福得知廣仁和童戚振混在了一起的時候,恨得牙根直癢癢。不過童戚振此時已經開始有所動作,已經開始挑撥判官和閻君的關系了。他還從黃巢那裏節奏了幾十萬的陰兵,此時如果拆穿了童戚振,那這個計劃便要功虧一篑了。當下徐福隻能暗吃了個啞巴虧,任由廣仁和童戚振越走越近。直到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好上次神識借着廣悌身體帶回趙文君的時候,已經和童戚振說好,讓他不要再難爲廣仁。這十幾年童戚振似乎和廣仁真的沒有什麽接觸。徐福這才算是松了口氣……
這樣的話又不好對着歸不歸去說,當下徐福隻是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句,算是應付了過去。
好在歸不歸也不糾結這件事,隻是既然讓這個老家夥幫着看守一天,總是要出點血的。在歸不歸一再明說暗示之下,徐福還是讓魯天閩帶着這個老家夥去往藏匿天才地寶的幾艘大船上。讓歸不歸在當中挑選十件天才地寶,這樣說的話,這次倒是像是徐福用這些天才地寶雇的吳勉、歸不歸和兩隻妖物來看守海眼一天。
看着歸不歸嬉皮笑臉的跟着魯天閩走遠之後,剛才送出帝崩的神識對着徐福的本體說道:“他們能看守住海眼嗎?這幾天下面已經有了預兆了。雖然不是大噴發,不過一旦他們幾個大意一樣不可挽回……”
徐福沖着自己的神識笑了一下,随後說道:“你會錯我的意了,這次看守海眼的底牌是誰?現在還沒有看清嗎?”
神識愣了一下,随後繼續說道:“不是吳勉和歸不歸嗎?我們不是要把這裏交給他們一天嗎?”
“那是我對歸不歸說的”徐福微微一笑之後,回頭看着那一片被泡在海水裏面的海眼。沉默了片刻,随後對着神識繼續說道:“這次看守海眼的底牌是百無求……”
于此同時,在不遠處的一座大船當中,吳勉和趙文君坐在甲闆上,訴說着這十六年來的離别之苦。白發男人向自己的妻子解釋了他們的女兒剛剛嫁人,等到再過個一年半載,他會帶着女兒、女婿一起來看她。
“梅兒都嫁人了……”趙文君長歎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十六年不見了……當初她還在我的懷抱裏,想不到現在已經嫁人了。再過兩年梅兒就要爲人母了,你我是不是就要做外公、外婆了?”
“外公……外婆……”吳勉突然沖着趙文君笑了一下,随後說道:“爲什麽你說到外公的時候,我想到的卻是歸不歸那個老家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