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姚師爺所說,大名府外的道館被屠戮之後,便到處去找童戚振的消息。不管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總是脫不了幹系的。不過不久之後,姚師爺也聽到了童戚振已經身亡的消息。當下他還因爲自己不能手刃仇人而大發雷霆,無奈之下隻能繼續躲藏起來,避開海上方士的追殺。
就在昨天,姚師爺途徑應天府的時候,聽說城外一戶姓顧的大戶人家在招募西席先生。之前他有借教書先生之名躲過追殺的經驗,當下姚山河便想來試試運氣,一旦被聘爲西席的話,自己便有一個容身之所。
姚山河怎麽說也是做過中書令府上師爺的,無論是氣質、風度,都不是一般的鄉野教書先生能比的。加上姚師爺開口便是滿嘴的官話,一開口連本宅的顧老爺聽了都十分的順耳,當下直接定了請這姚先生來教授自己族裏十幾個孩子。
定下了西席之後,顧老爺便擺下酒席,來爲姚先生接風。姚山河并沒有修煉過辟谷之法,當下和顧老爺推杯換盞,眼看着就快到了子時酒宴這才算結束。顧老爺在下人的攙扶之下回到了房間休息,而酒興正濃的姚山河取了一壺酒,無聲無息來到村口的大榕樹上,一邊賞月一邊獨自飲酒……
就在他一壺酒喝完,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看到了榕樹之下,這人也沒有想到樹上會有人。他藏身在大樹的陰影之下。如果不仔細看的話,誰也不會知道這裏還藏着個人。
姚山河看着有趣,也沒有打擾這個人,當下隐住了自己的身形和氣息,等着看這個人影想要做什麽。
差不多到了子時的時候,榕樹下面突然憑空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影。随後他們二人低聲的嘀咕了起來,第一個出現的人影說道:“師尊,弟子已經打聽清楚了,吳勉、歸不歸帶走了聚靈石,現在他們已經回到了汴梁。南山堂派出方士将燕回的墳墓毀掉,燕回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他們終于找到那塊石頭了,也不枉我那麽賣力的暗示他們了。”第二個人影說話的時候,姚山河的身體突然震了一下,這聲音不就是那個已經掉了腦袋的童戚振嗎?當下他小心翼翼的順着樹葉的縫隙向下看去,看到了樹下二人的相貌。
其中一個年輕人他沒見過,另外一個人化成灰姚山河也能知道是誰。正是他一直在尋找的童戚振,他倆雖然關系一般。不過畢竟都在徐福的身邊幾百年,在怎麽樣也不會認錯人的。原來他真是詐死……
當下,姚山河的腦筋一熱,當下直接從樹上跳了下去。對着樹下二人說道:“你們看看我是誰!童戚振……你詐死!做了什麽虧心事嗎……”
樹下也沒有想到樹上會突然冒出來一個人,童戚振轉頭就逃。轉身的同時對着自己的弟子說道:“你來攔住他……”
原本這弟子也準備要逃,不過聽到了師尊的話之後,他還是轉身想着姚山河撲了過去。趁着這個時候,童戚振快速的催動五行遁法,瞬間消失在了姚先生的眼前。
此時姚山河已經将這個小弟子一把推開,繼續向着童戚振撲了過去。可惜就是差了那麽一點,姚先生的手指直接接觸到了童戚振的衣角,卻隻能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消失。
眼看着童戚振逃走,姚山河勃然大怒,随後将自己一肚子的火氣都撒在了這個弟子的身上。隻是姚先生沒後控制好力道,活活打死了童戚振的這名弟子。看着這名弟子咽了氣,姚山河這才後悔起來。這個人一死,連個口供都拿不出來……
姚山河正要拷問童戚振弟子魂魄的時候,驚動了在附近遊蕩的陰司鬼差。擔心自己的行蹤被這些陰司們透露給方士,無奈之下,姚先生隻能舍棄了這個魂魄,催動五行遁法遁走。
此時,姚山河也沒心思再做教書先生。好在他剛才聽童戚振師徒提到了吳勉、歸不歸,當下他直接來到了汴梁,打聽了一圈之後,才找到了吳勉、歸不歸的住所。
聽了姚山河的訴說之後,歸不歸和吳勉對視了一眼。随後老家夥對着他說道:“你真的看清那就是童戚振嗎?黑燈瞎火的看錯個人也平常。”
“别人我或許能看錯,童戚振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認得。”姚師爺喘了幾口粗氣之後,繼續說道:“我和他打了照面,如果看錯了人。出了你的大門就讓我死在廣仁得手裏……”
“不用發這麽毒的誓。”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不過老人家我知道的是,廣仁是帶着童戚振的人頭,讓廣義、廣信二人代送到徐福大方師的手裏。他們三個廣字輩的認錯了人頭,你們那位徐福大方師也會認錯嗎?”
“童戚振的人頭在大方師那裏?”姚山河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當下他愣了一下。徐福大方師是不可能出錯的,既然不是他們的錯。那真不成是我看錯人了?不可能……自己從樹上跳下來的那個畫面,現在還印在心裏。那個人就是童戚振沒錯……
看着姚師爺眉頭緊鎖的樣子,歸不歸嘿嘿一笑,說道:“看來當中一定有什麽蹊跷了,童戚振死在了廣仁、火山的手裏。想要知道童戚振真死還是假死,隻有那兩位大方師才能說清楚。”
聽到歸不歸提到了廣仁和火山,姚山河頓時蔫了下來。他可是格殺令名單上的人物,怎麽敢去見那兩位大方師?當下,姚師爺歎了口氣,苦笑着對歸不歸說道:“您老人家讓我再想想,這當中或許還真有什麽破綻。不過我的的确确聽到童戚振提到了你們兩位,估計他還會打你們的主意……”
“那我就等着他過來”吳勉終于開了口,頓了一下之後,白發男人一字一句的對着妖師爺說道:“我也不信他死了……”
有了吳勉最後一句話,姚山河心裏這才有了底。不過他身處汴梁的繁華鬧市當中,也擔心會遇到追殺他的方士。見到這個白發男人和自己的想法一樣,當下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趁着還沒有引起别人注意的時候,他趕緊告辭,施展了遁法消失的無影無蹤。
姚山河消失之後,歸不歸沖着吳勉笑了一下,說道:“說實話,老人家我也不信童戚振會死在廣仁的手裏。不過徐福那個老家夥已經親口證實了,這個案不好翻過來。”
“不好翻身的隻有王八”吳勉難得說了一句俏皮話,随後他繼續說道:“隻要童戚振還活着,早會會再次興風作浪的。他遲遲不出來那就之後一個原因,那件禁術還沒有真正的完成……”
“老人家我真是越來越好奇那到底是什麽樣的禁術?憑着童戚振的心智,竟然隔了這麽多年還是沒有完成。”歸不歸笑了一下之後,正打算再和吳勉再說幾句的時候。突然看到原本應該在酒席宴間吃喝的高如柏從後堂走了出來……
高如柏陪着笑臉說道:“我是來請兩位一起飲酒的,如柏一個小小的管家,實在不好意思獨攬酒席,還請兩位一起……”
高如柏的話還沒有說完,歸不歸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飲酒不急,有件事老人家我要和你說一下,剛才來的那個人叫做姚山河。他說昨晚見到了你的師尊童戚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