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馮淵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他雙眼赤紅,從身體裏面冒出絲絲的陰氣。向着吳勉猛撲了過來,這時,僞裝成孫小川的歸不歸對着白發男人大聲喊道:“别碰他!他是鬼彘……馮千裏你連自己的子孫都害……”
此時,馮淵已經到了吳勉的身邊,白發男人一分神,馮千裏便從他的手裏掙脫了出來。在他重獲自由的同時,手裏的長劍向着歸不歸的位置甩了出去。随後他頭也不回的向着門外跑去。
看到馮淵到了身前,吳勉手裏突然發出一聲長嘯,随後自己向着已經變成鬼彘射了過去,瞬間刺穿了他心髒,随後從鬼彘的背後飛了出來。而馮淵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向着吳勉撲了過來。
鬼彘是用人身作爲容器來滋養鬼物,和普通的鬼上身不同,鬼彘身體裏面滋養了數不清的鬼物,平時它們都好像睡着一樣,不洩露絲毫的鬼氣。不過如果被喚醒的話,本體那人的魂魄瞬間變回被數不清的鬼物吞噬掉。這些鬼物控制身體就算鬧掉掉了也不會倒下,而被鬼彘接觸到的人,這些鬼物會順着這人全身的毛孔侵入到他的體内,間接将這個人也變成鬼彘。
當初徐福帶着天下修士剿滅問天樓的時候,便有和廣仁齊名的修士吃過這虧。在衆人面前本體的魂魄被鬼彘吃掉,随後他開始發狂去殺身邊的修士。最後還是徐福無奈施展破空将那名修士炸的粉碎,才沒有造成更大的事端。
現在馮淵變成的鬼彘,身上鬼影重重的,連歸不歸都數不清裏面到底有多少鬼物。當初那位和廣仁齊名的修士術法也不弱,雖然吳勉現在的術法少有人敵。不過有那次的先例,歸不歸心裏也沒底吳勉一旦觸碰到鬼彘,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此時鬼彘雖然心髒被斬鲲刺穿,不過還是沒事人一樣的繼續向着吳勉撲了過來。就在白發男人将種子的力量灌注全身,準備拼着将這股力量灌入鬼彘身體之内的時候,已經飛出去的斬鲲又飛了回來。這柄長劍好像自己可以調整動作一樣,劍光一閃之間,橫着将鬼彘的腦袋斬斷了下來……
而失去了腦袋的鬼彘竟然隻是被慣力帶着倒在了地上,随後無頭屍爬了起來之後,繼續向着吳勉撲了過來。站在吳勉身後的歸不歸已經準備施展破空,将無變成頭屍轟碎。如果吳勉也變成鬼彘的話,那歸不歸和離墨誰也别想離開這裏了。
而吳勉冷笑了一聲,他竟然迎着鬼彘反撲了過去。白發男人的身體擋住了歸不歸破空的路線,急的老家夥一個勁兒的大喊:“你别去招惹這個鬼彘!讓老人家我轟碎了它。”
吳勉好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沖着鬼彘走了過去。老家夥無奈之下隻能收了破空,回頭跑到了離墨的身邊,扯斷了他身上的鐵鏈。嘴裏說道:“一會看到吳勉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趕緊跟着老人家我逃……”
就在他回身去救離墨的同時,突然聽到洞室裏面傳來一陣尖厲的聲音。就好像嗓子很堅的女人在尖叫一樣。等到老家夥回頭的時候,看到了吳勉已經停下了腳步。而鬼彘已經雙手雙腳被斬斷倒在了地上,那柄被吳勉取名叫做斬鲲的長劍還在不停在鬼彘身上穿梭起來。将它斬成一片一片的‘肉片’……
這明顯不是白發男人操控的結果,吳勉的眼神當中也露出來一絲不解。片刻之後,鬼彘的身體已經完全成了肉碎。而斬鲲尖叫的聲音沒有絲毫停止,反而透露出來越來越濃的殺氣。繼續在已經不成形的鬼彘身上飛來飛去。
“徐福那個老家夥煉制的什麽鬼法器?”歸不歸從來沒有見到這樣的情形,之前廣仁的罪、罰雙劍已經算是難得的法器,而這斬鲲竟然自己認敵,還不收主人的控制,這樣的事情老家夥也解釋不了。
這時候,吳勉用他特有的語氣對着還在‘剁肉醬’的斬鲲說道:“玩夠了嗎?”
吳勉隻說了四個字,而斬鲲則長嘯了一聲,随後竟然沖着自己的主人飛了過來。白發男人好像預料到斬鲲會對自己下手一樣,在長劍沖着的自己飛過來的一瞬間,突然大吼了一個字:“來!”
這個字出唇的同時,原本被白發男人運轉到全身的種子力量猛地順着他全身毛孔冒了出來。此時的吳勉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黃色光芒,已經飛到吳勉面前的長劍突然震動了一下。随後剛才外露的殺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随後輕飄飄的落到了吳勉的手中。
回到白發男人手裏的斬鲲好像人在打哆嗦一樣,一直顫抖個不停。好像在懼怕吳勉身上散發出來的綠色光芒一樣。此時吳勉可以感覺到這柄長劍和之前已經截然不同,它好像變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樣。這樣的感覺就連之前他使慣了的貪狼都不曾有過……
看到斬鲲又恢複了正常,吳勉這才将它收了起來。随後回頭看了歸不歸一眼,說道:“你們倆在這裏等着,我去找馮千……”
他的話還沒有說哇們,突然看到一個人影從洞室外面飛了進來,随後重重的摔倒在了吳勉面前的地面上。等到這人落地的時候,吳勉、歸不歸才看到飛進來的人正是剛剛逃出去的馮千裏。
此時的馮千裏身上被無數條幾乎透明的白色發絲捆綁着。可能是剛才他掙紮的幅度有些過大,他身上的白色發絲越來越緊。已經勒的他翻起了白眼……
這時,滿頭白發的廣悌從門外走了進來。指着倒在地上的馮千裏說道:“這樣的一個人,你們兩個人一起,還讓他跑了……”
看到廣悌突然出現,吳勉、歸不歸心裏都有些詫異,他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不過歸不歸畢竟認識她上千年了,馬上明白了當中的奧妙。當下沖着廣悌嘿嘿一笑說道:“還是廣悌你心疼老哥哥,什麽時候在我老人家身上種下了一根煩惱絲?”說話的時候,老家夥在自己頭上那晉升的幾根頭發上摸來摸去。
“我倒是想過将煩惱絲種在你的頭上,不過卻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廣悌說完之後,轉頭看向也明白過來的吳勉。随後對着白發男人說道:“你頭上種下了我的一根發尾針,不管你們去哪裏,我都會知道……”
當初在金山上的洞府旁邊,廣悌使用發尾針殺死了那隻妖物之後,趁着吳勉不注意,将她的一根白頭發種在了白發男人的頭上。原本他們倆的白發就差不多,加上廣悌施展發尾針的手段出神入化,就連吳勉都沒有絲毫發覺自己的頭發裏面混雜了一根不屬于他的頭發。
看着吳勉沉默不語的樣子,廣悌的臉上終于露出來一絲笑容。随後她指着地上被頭發捆綁起來的馮千裏,對着吳勉、歸不歸說道:“辦好你們的事情,然後我們談談……”
說話的時候,原本捆綁在馮千裏身上的長發突然消失。随後廣悌那一頭白發不易察覺的動了一下,吳勉、歸不歸再看這個女人,似乎她那一頭白發好像真的多了少許。
這個時候,離墨已經恢複了自由。它抄起來之前馮千裏遺落在地上的長劍,随後獰笑着向他在問天樓的前輩走去,邊走邊說道:“馮千裏,我等這一天等了一百多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