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廣悌的畫像之後,歸不歸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她還是當年的脾氣,你們哥倆和金陵的管事說一聲,不要再驚動她了。辦完了眼前的事情之後,老人家我陪着你們去金陵走一趟,有緣的話或許還能再見她一面。”
說到這裏的時候,歸不歸将畫像卷好之後遞還給了孫小川。随後沖着他們哥倆笑了一聲,繼續說道:“現在說說你們哥倆吧,這次不是單單爲了見個戶部尚書,就這麽勞師動衆的回來一趟吧?這麽多年你們哥倆大大小小的經曆了多少個朝代,從來沒有聽說過爲了一個戶部尚書就回來的,當初想召見你們的皇帝多了,也沒見你們哥倆回來過。”
“就知道這件事瞞不過您老人家。”劉喜微微一笑,代替孫小川繼續說道:“我和小川此次回來目地有三,一事見一下戶部尚書大人,您也知道的唐末開始泗水号便停了生意。現在我們等于重新開始,又些關節一定要親自打通的。
二是聽說了您和吳勉先生就在汴梁城,這麽多年不見了,一定要來拜望一下的。畢竟沒有你們二位也沒有我和小川的今天,想起來當年我還是淮南王的時候,已經恍如隔世了。
三便是去尋找廣悌先生的下落,她和我們泗水号也有些淵源。雖然她身爲大方士術法通神,不過我和小川還是不放心。想着過來看看,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想請她回到财神島。我們那裏身處海外孤島,有一位大方士能來鎮島的話,我們哥倆也能心安一點。還有最後一件事……”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喜突然有些猶豫,頓了一下之後,他才繼續說道:“當年安祿山叛亂的時候,我曾經派離墨回來辦事。不過他回到陸地的時候便沒了蹤影,這麽多年我們一直都在找他,卻始終沒有得到離墨的消息。後來我和小川結束泗水号的時候,還趁機親自回來一趟,去了當年他辦事的地方,不過還是沒有離墨的消息。”
說到這裏的時候。劉喜、孫小川哥倆同時歎了口氣。随後孫小川繼續說道:“說起來離墨回來也沒有什麽大事,隻是安祿山手下大将嚴莊看中了幽州泗水号的六處商鋪。要搶奪這幾家商鋪和商隊,離墨回來想給他一點教訓。原本隻是一件小事的,他這一走就是将近兩百年沒有音訊。”
“老人家我說爲什麽這次沒有看到離墨跟着你們一起出來,原來他失蹤這麽久了。”說到這裏的時候,歸不歸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面前的兩位東家之後,繼續說道:“說起來離墨也是大術士席應真的弟子,你們沒去他那裏打聽打聽嗎?”
“上次他老人家請我們去建城的時候,我們已經試探過了,不過那位大術士似乎也不知道離墨的下落。”說到這裏的時候,孫小川從懷裏拿出來一張錦帛來。裏面包裹着一張黃麻紙的本命符來。随後他繼續說道:“這是當年廣悌先生給我們每個人都做了這麽一張本命符的。她老人家說的清楚,隻要符紙沒有自燃,人就沒有死……”
歸不歸接過了本命符紙,看了一眼之後,說道:“是廣悌的手藝,當初她就是喜歡在符紙上面加一點胭脂……符紙沒有損壞,離墨應該還沒有死。”
歸不歸這一句話讓劉喜、孫小川都松了口氣,這麽多年沒有離墨的消息,他們倆也擔心是符紙失效,現在有了歸不歸這句話,說明離墨還活着。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回到财神島。
歸不歸檢查了本命符紙沒有問題之後,繼續說道:“離墨活着沒錯,你們倆也不用太擔心,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娶妻生子了。離墨的臉皮太薄,怕你們說笑他,這才一直沒有回去。”
“娶妻生子兩百年了,怕他已經七世同堂了吧?”孫小川苦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就算他看中了誰家的姑娘,也不會瞞着我和殿下的。當年我們說好的,泗水号算他一份,離墨不會放下泗水号不管的。他一直沒回來,應該有他的苦衷。”
原本劉喜、孫小川想過去找徐福幫忙的,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大方師的格殺令剛剛出來,聽說海上的方士一門已經亂了起來,他們哥倆沒敢繼續驚動大方師,還是自己私下派人回到陸地尋找。
和歸不歸說的一樣,原本這次不用他們倆親自回到陸地見什麽戶部尚書的,這哥倆隻是順便來一趟汴梁,主要的目地還是回來尋找離墨的下落。隻是回到陸地才得知吳勉、歸不歸就在汴梁城中,這也算是一份意外的驚喜了。或許他們兩位大修士有辦法可以找到離墨。
“我老人家我怎麽遇不到你們這麽好的東家?”歸不歸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看在你們倆的面子上,老人家我使使力氣。你們應該帶着離墨貼身的衣服和随身帶的東西吧?如果沒有那就隻能用這張符紙了。不過這是廣悌打造了,有點可惜了……”
“有,這次就是爲了找離墨,我們帶了幾件他随身衣物,還有這個……”說話的時候,劉喜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遞給了歸不歸之後,說道:“當初廣悌先生給我們制造本命符紙的時候,讓我們多準備一滴鮮血備用,這個是離墨留下來的。
“還有這好東西?”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接過來瓷瓶,随後對着兩位東家說道:“有這個就好辦多了,這幾天你們哥倆先辦你們的正事。老人家我也準備一下,這需要點天才地寶擺個法陣,等到你們的事情辦好,差不多我老人家也準備好了。”
看到歸不歸輕描淡寫的樣子,劉喜、孫小川哥倆這顆懸着的心才算放下。就在這個時候,高如柏收拾好了前廳的殘席。看到歸不歸正在後堂和兩位東家閑聊之後,便準備了一盤子水果端了上來。
“還是有個管家的好。”歸不歸笑眯眯的摘下來個葡萄粒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随後繼續說道:“每次一看見這些好吃的,老人家我就後悔當初不該聽徐福那個老家夥的話,好好的辟什麽谷……”
說到這裏的時候,歸不歸好像想起來了什麽,對着高如柏說道:“說到辟谷,老人家我忘了問你了,你的師尊是不是也辟谷過了?怎麽多年東躲西藏的,爲了口吃的弄不好連命都送了。”
“你問的是童戚振嗎?他沒有辟谷。”高如柏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他站在侍奉三個人。随後繼續說道:“我見過他吃東西的,吃的雖然不多,不過絕對是沒有禁口孽的。”
“那真是難爲他了”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轉頭對着劉喜、孫小川繼續說道:“不早了,你們哥倆回去休息吧。估計董棋超這孩子不會就給你們介紹個戶部尚書的,現在他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弄不好他連皇帝也會說動,要召見你們一下的。”
“多認識個朋友總不是壞事。”劉喜微微一笑之後,帶着孫小川向歸不歸告辭,随後回到了各自的寝室休息。知道了這個管家的來曆之後,兩位泗水号的東家也有些避諱他。
後堂院子裏隻剩下歸不歸和在一邊侍奉的高如柏兩個人,看着自己的管家正在收拾劉喜、孫小川剛剛所在的位置。歸不歸嘿嘿一笑,說道:“如柏,你停下休息一下。老人家我和你聊聊家常,剛剛說到了童戚振,你猜猜看他現在會在哪裏?”
高如柏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童戚振就在這汴梁城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