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不歸蹲在海眼旁邊,一臉糾結的看着海水下面隐隐約約的異物。看了半晌之後,老家夥一屁股做到了海面上,随後轉頭對着徐福說道:“就差那麽一點點,可以用其他的東西堵住,比方說……”
“能用其他東西堵海眼的話,當初立夏的人就不是大禹了。”徐福沖着歸不歸微微一笑,随後看了一眼差一點點就可以堵上的海眼。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當初我決定來這裏看守海眼,已經有了餘生永鎮此地的決心……”
“是占祖吧……”沒等徐福說完,歸不歸已經打斷了他的話。剛才滿以爲帝崩就要到手了,結果卻輸在了一個指甲蓋上面。老家夥聽到徐福說隻差那麽一點點的息壤就可以堵住海眼的時候,他差點一頭栽進海眼當中。不過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轉瞬之後他便明白問題出現哪裏了。
看了一眼臉上始終挂着微笑的徐福,歸不歸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如果今天可以堵住海眼,你早就從占祖當中看到了。不會現在的樣子……老人家我說的沒錯,我就是心思單純……唉,就是長了一副看着有點心眼的樣子。”
“老家夥,如果能回去的話,我會想盡任何辦法。知道是誰把息壤埋在餌島的橘子樹下嗎?”徐福坐在歸不歸的身邊,微笑着繼續說道:“不管是誰把息壤帶過來,都會少指甲大小的一塊。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以爲穩赢的時候,結果就差了那麽一點點。”
說到這裏,徐福擡頭看了一眼吳勉,随後繼續說道:“我也知道你們開始懷疑我了,以爲我對你不放心。做了一個陣法想要把你囚禁在裏面,你們想錯了……陣法是有的,不過不是對付你。那是我最後的手段……”
說到這裏,徐福苦笑了一下。随後繼續說道:“那是我準備如果有一天,海眼到了連我都控制不住的程度。我便開啓陣法,把包括我在内,所有從海眼當中噴發出來的鬼物、妖物都轉移到這陣法當中。那個身陣法不是針對你的,針對的是我自己。”
之前一次,在徐福衰弱期的時候,海眼當中有鬼物噴發出來。雖然徐福早已經準備好了丹液,不過當時的事态發展太快。他還沒有來得及服下丹液,已經有無數的妖物噴發出來。就算有神識們分奮力捕殺,還是有不少鬼物沖到了遠處船隊當中。給猝不及防的弟子們帶來了不少的傷害,好在這些方士們反應迅速,立即結陣應對。弟子們處理的得當,才沒有造成傷亡。
徐福擔心這樣的情況再次發生,便在看守海眼之餘,創出來這個叫做不歸圖的陣法來。說起來這還是歸不歸早年在徐福門下學藝的時候,由老家夥提醒,才有了這個想法。所以才有了不歸圖這個名字……
按着徐福所想,是将海眼當中噴發出來的鬼物、妖物一股腦的囚禁在陣法當中。先是讓它們相互殘殺,等到還剩下最後幾隻妖物、鬼物的時候,他在下手了結它們。因爲自己的術法太高,擔心進到陣法當中,會給它帶來破壞,徐福又在陣法當中加入了可以牽制自己的手段。因爲他和吳勉身上都有種子的氣息,所以才被誤會成徐福爲了針對吳勉,才創出來這樣的陣法。
因爲陣法當中還有徐福沒有參透的破綻,故而還從來沒有施展過。想不到最後卻被自己的弟子偷走,連那位大術士席應真都被困在了陣法當中。
吳勉聽到之後,并沒有表态。不過一邊的百無求卻找到了話裏的破綻:“那你明明知道不歸圖是誰偷的,怎麽一點表示都沒有?老子來的時候都聽說了,那個姓童的現在還沒有上你的格殺令。不是老子說你,這樣的叛徒養着他過年嗎?”
“陛下,現在還不是對付童戚振的時候。”雖然百無求自己不承認,不過徐福還是一口一個殿下的叫着。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和童戚振比起來,妖山、地府才是大禍患。現在它們兩邊已經聯手,如果不加制止的話,兩邊就要爲禍人間。那個時候我該如何?帶着方士們殺回去?那海眼這邊便徹底一發不可收拾了。”
說到這裏,徐福沖着百無求微微一笑。随後繼續說道:“地府依仗的是循環轉世的陰兵,現在陰兵被黃巢帶出地府,又被童戚振扣住。這個時候去動童戚振的話,便是幫了地府的大忙了。讓他們相互鬥吧,隻要地府沒有召回陰兵,它們便不敢輕易妄動刀兵。”
“這麽多年了,大方師你還是老法子,用對頭去鬥對頭。怎麽你都不吃虧。”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海眼沒有堵住,老人家我也不大好意思來要帝崩了。不過大方師你說說陣法的破綻,這個總是可以的吧?你不去動童戚振,可不能保證他不來對付我們吧?說實話,你那不歸圖還真是霸道。老人家我進去都找不到破綻……”
“破綻就在你們面前,隻是你們都沒有注意到而已。”徐福好像知道陸地上發生的一切事情一樣,他沖着歸不歸微微一笑。随後繼續說道:“爲什麽睚眦必報可以出來,你們卻還一直被關在裏面?想明白之後不歸圖當中便到處都是破綻了。這也是我一直不去用它的原因。”
說到這裏的時候,徐福頓了一下,随後沖着沈二郎說道:“二郎,你去多寶閣裏将最上一層的東西取出來,我有用處。”
“尊大方師法旨。”白衣方士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之後,轉身向着身後的船隊方向走去。
看着白衣方士遠去的背影,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沖着徐福說道:“難得大方師又開始提攜晚輩了,不知道這個沈二郎是什麽來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大方師你在陸地上留下來的骨血,這回來尋親……”
“關你一百年真的少了點,老家夥,當初我應該關你一千年的。”看了歸不歸一眼之後,徐福繼續說道:“這孩子有點慧根,跟着廣義有點可惜了。我親自來教他幾年,不過二郎能到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過說起來他也是我出海以來,難得一見修煉術法的好苗子。”
不多時,白衣方士沈二郎端着一個長條木匣回到了徐福的身邊。大方師講木匣打開之後,裏面竟然是一柄長劍。這柄長劍非鐵非銅,劍身看上去好像一汪秋水一樣,誰也看不出來劍身是同什麽材料打造的。
“我知道貪狼毀在無邊冥界了,這是我送你的新法器,名字我還沒有起,喜歡的話就給這法器取個名字。懶得起也無所謂,反正都是你自己用。”徐福說話的時候,從木匣當中講長劍取了出來。最後看了一眼之後,有些不舍得将它交到了吳勉的手裏。
“你給我法器?”吳勉接過來長劍之後,又些不解的看了徐福一眼。目光轉到長劍上之後,嘴裏繼續說道:“什麽時候你對我這麽好了?”
“你這話說的不講良心。”徐福被白發男人氣的樂了一下。随後繼續說道:“我連方士一門的不傳之物都給你了,對你還不夠好嗎?這件法器你要好好保管,别像貪狼那樣,粉粉碎連修補都修補不了……”
這個時候,一邊的歸不歸突然開口說道:“大方師,你這是又在占祖裏面看到什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