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張松被抱了進來,席應真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雖說他們之間的師徒的緣分已經斷了,不過看到了昔日弟子氣若遊絲的樣子,這位大術士還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對着送張松來的龍種說道:“你們這是得罪誰了?胖子挨打的時侯,就沒說他當過誰的弟……”
弟子的子還沒有出口,洞府外面便傳來了一陣野獸的嘶吼聲。緊接着一陣排山倒海的氣息席卷而來,被吵醒的小任叁揉着眼睛從自己的洞室裏面走出來。感覺到了這股氣息之後,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好在看到了大術士就在眼前,這才急急忙忙的躲到了老頭兒的身後。
“别怕……爸爸我到了,不管來的是誰,都要怕你……”席應真安慰了一句之後,轉頭向發出氣息的位置瞪了一下。随後老術士的身上散發出來一股更加濃烈的氣息,席應真身邊的空氣瞬間模糊了起來。轉瞬之後好像被一股狂風刮起來一樣,發出類似咆哮的聲音向着洞府外面氣息爆發的位置咆哮着撲了過去。
兩股氣息相遇之後,外面的氣息瞬間消散,消失的無影無蹤。随後又是一聲野獸的嘶吼聲,一隻赤紅色的妖獸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洞府門口。這隻妖獸正是跟了張松的睚眦,現在這隻龍種身上橫豎出現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不停的向外冒去。
歸不歸正在查看張松的傷勢,見到睚眦的樣子之後,老家夥回頭沖着裏面的洞室喊道:“傻小子你出來搭把手……這個小家夥也隻有你能救它了……”
這個時侯,百無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折騰起來。二愣子裹着髒兮兮的被單子走了出來,看到了面前的席應真和滿身是血的張松之後,打了個哈欠說道:“老子的夢還沒醒,剛剛做夢揍了這個胖子一頓……他就找上門了。你這是訛上老子了吧,剛才哪有這一身血?就是倆嘴巴,你還自己做傷來訛老子……”
百無求以爲自己還在夢裏,不過提鼻子一聞,洞室裏面到處都是一股血腥氣直沖腦門。它本身就是妖物,被這血腥氣刺激的瞬間驚醒了過來。
這時候,看到了二愣子的睚眦完全不理會張松,直接沖着百無求撲了過來。将二愣子撲倒之後,蜷縮在它的身上開始不停的打着哆嗦。身上的傷口慢慢止住了血,不知道是累的還是重傷虛脫,片刻以後,睚眦竟然在二愣子的身上睡了起來。
“傻小子,你不要動,讓它趴着就好。”歸不歸看到之後,繼續開始查看張松的傷勢。席應真則低沉着臉走出了洞府,看樣子他是給自己的弟子出氣去了。不過外面打傷了張松、睚眦的‘人’也被席應真的氣息驚着了,這個時侯已經遠遠的遁走。老術士找不到人,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了洞府當中。
席應真回來的時侯,張松已經睜開了眼睛,見到了席應真之後,掙紮着要對自己的往日師尊行禮。被老術士一把推了回去:“你還是老實躺着吧,想不到張松你也有今天。以前方士爺爺一直以爲這些弟子們誰出事你也不會出事的,說吧,是谷元秋和伊秧幹的嗎?你說出來,後面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饕餮……把那件東西交給……應真先生。”張松有些艱難的說了句話,随後,就見饕餮一張嘴,從嘴裏吐出來一個和它肚子大小,青銅打造的圓柱形法器。歸不歸看到法器之後,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原本看到張松和兩隻龍種前來,老家夥已經隐約猜到了他們想要做什麽。隻不過還有最後一個公孫屠沒有現身,歸不歸心裏還在僥幸那個方士帶走了帝崩。看到了帝崩被饕餮吐出來之後,老家夥的心裏
“這是什麽?”席應真滿臉厭惡的看着沾滿了饕餮口水、胃液的青銅法器,用腳尖輕輕的撥弄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這是法器?張松,方士爺爺我是靠着法器的……”
“這是帝崩……”張松好不容易又說出來一句話之後,緩了口氣繼續說道:“饕餮,你替我說……”
饕餮身上的傷勢比張松隻重不輕,不過它仗着龍種的身體,情況卻好的多。當下它将自己和張松,加上睚眦是怎麽被歸不歸撺掇的去偷了這件法器。幾個時辰之前,歸不歸又是怎麽去找的他們,用這件法器爲要挾,逼得張松答應仿制帝崩,在衆多大修士、神祇的身上的好處。
不知道是不是歸不歸這個老家夥走漏的消息,他這邊剛剛離開洞府,谷元秋、伊秧便到了他們的洞府外面。好在洞府的入口太隐秘,就是神祇也廢了好長的時間都沒有找到入口。不過三神還是施展神力下了禁制,洞府裏面的幾個人不能使用遁法離開。
當初修建洞府的時侯,張松狡兔三窟留下了後退之路。當下他們順着這條路從山腳下走了過來,不過張松還是沒有想到三神當中的女神祇冬鳳就守候在山腳。出來的時侯還是驚動了這位神祇,饕餮、睚眦拼死才保着張松施展遁法逃走。不過就是這樣在他遁走的一瞬間,被冬鳳在身上留下了印記,三神一路追殺到了這裏,如果不是席應真大術士就在這個的話,三神殺到,歸不歸這座洞府可能也有滅頂之災。
“歸不歸,看在你看了這麽多年任叁的份上,方士爺爺給你個人情。左臉還是右臉?你自己選......”席應真也顧不得帝崩上面滿是饕餮的口水和胃液了,用腳尖将這個銅疙瘩勾到了自己的雙腳之間。這才轉頭看了臉色有些尴尬的歸不歸,随後對着湊過來想要說情的小任叁說道:“我的兒,你别參合。再不給這個老家夥長點記性,這次是張松,下次他就要算計你了……”
看着席應真已經開始再挽袖子,歸不歸急忙大喊了一句:“等一下,我有話要問張松。這個嘴巴您先記上,一句話,就一句話,問完了您再動手……”
席應真的手已經舉了起來,看着歸不歸的樣子,他又将胳膊放了下來:“看在我們家兒子的份上,就一句,張松你實話實說,天塌下來方士爺爺我給你做主。”
聽到這一巴掌緩了下來,歸不歸這才松了口氣,擦了擦冷汗之後,沖着張松說道:“那位要仿制法器的公孫屠那裏去了?他死在谷元秋手裏了?還是趁亂逃走了?張松,這個人不是憑空就那麽消失了吧?”
剛才饕餮什麽都說了,唯獨沒有提到這個方士。這個時侯,張松張開了眼睛,剛剛想要說話的時侯,席應真突然對着歸不歸打過去了一巴掌:“你明明問了四句話!方士爺爺我聽的清楚,人哪去了?死了嗎?還是逃了?憑空消失……”
席應真還有話要問歸不歸,這一巴掌當中幾乎沒有術法。不過就是這樣,也還是打得老家夥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緩了半天之後才緩了過來。
“你還沒有回答,公孫屠呢……”這個時侯,白頭發的吳勉從洞室裏面走了出來。掃了一眼挨打的歸不歸之後,徑直的向着張松走過去。一邊走,一邊繼續說道:“我還有法器要他打造,你說不出來可不行……”
看着吳勉一步一步走過來,張松的心裏慌了起來,連忙解釋道:“那麽亂,他自己逃走了……”
“我不信……”說話的時侯,吳勉已經走到了張胖子的身邊,用腳尖踹了一下他的傷口,在一陣殺豬一樣的叫聲當中,說道:“再想想,他哪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