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的話一出口,廣仁和火山兩位大方師便同時住了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廣仁不在說話,火山看了看坐在張松身邊的饕餮之後,說道:“歸不歸和你說了什麽了?你和他打什麽鬼主意?”
“火山大方師,你這麽說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就是看不慣歸不歸那個老家夥,看不慣他天天算計這個、惦記那個的。”張松油膩膩的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還有那麽一點點小事,當初您是親口答應隻要把吳勉、歸不歸他們請出來,便将龍蛻和玄武肉送給我和饕餮龍種的,我也不知道現在算不算事情辦成了,是不是兩位大方師可以話赴前言了……”
“你不說,我也要将那兩件珍寶交給你們兩位的。”聽到張松此次的真實目地之後,廣仁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張松身邊一言不發的龍種之後,繼續說道:“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們這些人都在趕路,怎麽可能将那樣的珍寶随身攜帶?等我們的事情辦好之後,約定地點再将兩件珍寶交與你們二位……”
“這個可不行。”沒等張松說話,饕餮終于忍不住開口繼續說道:“按着你們人世間的規矩,什麽事情都應該講究一個先來後到的。你答應我們的事情在先,不把我們的事情解決好,怎麽可以再辦其他的事情?冷盤已經擺好了自然是要上熱菜的,總不能直接上湯羹吧?張松你來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
“我對事不對人,這件事情我就要向着龍種了。”張松呵呵一笑,随後對着兩位大方師繼續說道:“兩位大方師,不是龍種殿下挑理,您二位做的确實有些欠妥。張松我的那點東西不算什麽,不過饕餮可是龍種。傳到龍族當中有個好說不好聽的,知道是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我們那兩件小玩意兒要耽擱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位大方師說話不算話,答應别人的東西舍不得給了。
其實事情也簡單,要麽您派出手下一位方士跑一趟,将那兩件小玩意兒拿出來交到我們的手上。大方師還有猶豫的話,也可以将馬車改路,先去一下藏寶的地點。您放心,張松我隻要自己應得的,絕不窺探您的寶貝。龍種饕餮您也可以放心,人家是真龍嫡子,什麽珍寶沒有見過?”
“這個恐怕有些來不及了。”廣仁皺了皺眉頭之後,繼續說道:“我們還有要事要辦,實在是耽擱不得。張松先生,念在我們昔日也是同門的情誼上,你們二位在等個三日五日的。等到我們這邊的事情一結束,第一件事情就是将珍寶送到二位的手上。”
聽了廣仁的話,張松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古怪的笑容。頓了一下之後,他再次開口說道:“廣仁大方師您要和我談談方士同門的情誼嗎?當初我位徐福大方師在問天樓做了将近百年的細作,結果連個方士的名分都沒有混上。您這是要替徐福大方師收張松入方士門牆嗎?”
廣仁剛才的話一出口便知道自己說錯了,當初張松将問天樓的消息暗通徐福。最後徐福裝傻,本來說好的收張松爲徒。最後他連個方士的名分都沒有得到,最後對方士一門心灰意冷,這才轉身去求長生不老之法,最後把自己的性命也打了進去。算起來,張松丢掉性命這件事,根子卻在徐福的身上。
看到廣仁被張松逼到啞口無言,饕餮再次開口說道:“這有什麽爲難的嗎?這樣,你們兩位大方師不管去哪裏,都帶上我和張松。我們倆不給你們添亂,我怎麽說也是真龍之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也能照應你們一下。說實話,張松小心眼把你們賴賬。我和兩位不熟,誰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玄武肉?别到時候随随便便勒死一條狗,給我一條狗腿就說是玄武腿了。”
廣仁有些後悔讓他們倆上車了,現在張松和饕餮有些賴上他的意思了。龍蛻和玄武肉本來已經準備好了,原本是要等着燕哀侯的水陸法會結束之後,火山親自取來送到他們倆的手上。誰也沒有想到谷元秋、伊秧四神突然傻到,打亂了廣仁的計劃。
現在谷元秋、伊秧應該也在尋找他們的下落,他們都是神祇,誰知道會不會已經在藏寶之所設下埋伏了?廣仁不敢放火山去冒這個險,看着張松、饕餮死皮賴臉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最後廣仁也是豁出去了,最後索性答應了饕餮的提議。他們兩位大方師加上後面三十多跟随徐福修煉幾百年的方士,張松、饕餮完全沒有耍花招的機會。
看到廣仁終于松口,饕餮馬上變了一副表情。拉着兩位大方師一個勁的打聽什麽時侯開飯,主食吃什麽,肉菜是什麽,配的什麽酒。聽到火山應付他幾句之後,饕餮的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看來它對車隊的飲食十分的不滿意。
火山也是無奈,叫停了車隊,讓後面空出來一架馬車專門讓給這一人一龍種。不過就在他們倆下車的時侯,廣仁突然想起來張松一開始說的話。當下請他暫留在車上,随後從懷裏出來畫着地圖的絹帛,猶豫了一下之後,将絹帛一撕爲二。把歸不歸畫的半張地圖交給了張松,說道:“徐福大方師當年也誇過你心智過人的,你來看看這幅地圖,能看出來什麽古怪嗎?”
“徐福大方師謬贊了,我哪裏是什麽心智過人,也就是被人坑的多了,多張了幾個心眼。”說話的時侯,張松接過來半幅地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看到地圖重點的時侯,他突然失聲笑了起來。随後指着重點的位置說道:“這是誰家孩子的惡作劇?大方師您看看這出口是虛的,按着虛線走又回到了前面的岔路了。不是我說,那個倒黴孩子不是叫做歸不歸吧?”
地圖上面有虛線?廣仁差不多已經能将地圖背下來了,怎麽不記得上面還有虛線?當下急急忙忙拿出來地圖,看到終點出口的位置果然看到了一條幾乎察覺不到的虛線,和張松說的一樣,如果按着虛線來走的話,就回到之前的岔路上了。不過這虛線實在不易察覺,說是絹帛沒有疊好,壓印到了墨迹也說不清楚。
地圖是火山描繪的,當下廣仁又将地圖交給了自己的弟子。火山看到之後表情也跟着迷惑了起來,他描繪地圖的時侯有些緊張,加上過了這麽多年,火山自己都沒有印象上面的虛線是不是自己畫上的了。
看着兩位大方師默不作聲的樣子,饕餮有些不耐煩的拉着張松下了馬車。對着臉色已經沉下來的廣仁說道:“你們兩位大方師自己研究吧,一會開飯的時侯跟廚子說,我們倆的吃食用不着他。多配二十個人的肉食,我們吃的東西自己來做。”
這個時侯的廣仁、火山都沒有心思管這個,兩個人都是緊鎖眉頭看着地圖上面的虛線上。見到兩位大方師沒有心思搭理自己,張松很知趣的替廣仁、火山關上了車門。随後和饕餮一起向着分給他們倆的馬車走去。
遠離了廣仁、火山的馬車之後,饕餮突然沖着張松笑了一聲,輕聲說道:“那倆大方師還以爲自己很聰明,最後到底還是喝了歸不歸的洗腳水了吧?”
“洗腳水是洗腳水,不過不是那個老家夥的。”張松臉上露出來一絲古怪的笑容,頓了一下以後,他繼續說道:“那道虛線是我自己用指甲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