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廣仁出現之後,歸不歸的眼睛便眯縫了起來。這位大方師沖着老家夥點了點頭之後,一把将樓主拉開,随後盯着血剛剛制住的掌櫃說道:“還在演戲嗎?陸剛,徐福大方師讓你回去……”
說話的時候,廣仁對着張口結舌的掌櫃一揚手。一把銀色的粉末對着他揚了過去,就在掌櫃的身體接觸到粉末的同時,他的相貌瞬間發生了變化。就見一個四、五歲的半大老頭子變成了一個二三十歲的壯漢,正是不久之前,差點被猴子孫無病活活打死的那個車夫。
見到廣仁一把粉末便讓掌櫃顯出原型的本事,歸不歸也是有些瞠目結舌。這種手段老家夥之前别說見了,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看樣子應該是徐福大方師新出的手段了。
被廣仁拆穿之後,這個叫做陸剛的人連反抗的意識都沒有,攤在地上不停的哆嗦起來。雖然變回了本相,不過他受的傷勢卻是真的。現在陸剛的臉色煞白、身體虛弱,這也是爲什麽不敢對廣仁反抗的原因之一。
廣仁從懷裏拿出來一個紅黃相間的符繩,手一擺符繩自動的将地上受了重傷的陸剛捆綁了起來。大方師親自動手,可見對此人重視的程度。随後沖着還在驚詫當中的姬牢說道:“讓樓主受驚了,不過請不要誤會。我并不是想救你,隻是你不是死在這個人的手上,并沒有别的意思。”
樓主點了點頭,回答道:“我也在等着那個人出現,不過還是有些好奇,如果我不是死在元昌的手裏,倒地會發生什麽事情?”
“樓主不必好奇,不會發生那種事的。”廣仁微微一笑之後,這才沖着歸不歸說道:“想不到歸師兄也在這裏,徐福大方師傳下來法旨也提到了師兄你,本來還想請歸師兄和吳勉先生一同尋找此人的下落,現在省了這個麻煩了。”
說話的時候,廣仁已經從懷裏摸出來一張絹帛遞給了歸不歸。老家夥笑眯眯的看了幾眼,上面是徐福的法旨。寫着船上方士陸剛,窺探大方師新創的術法。殺戮波斯商船百餘人,犯下了大戒。着廣仁、火山、歸不歸等人,追回陸剛偷盜的術法秘籍,此等秘籍萬勿在陸地上流傳。
看着法旨上面真寫着自己的名字,歸不歸嘿嘿一笑,将絹帛還給了廣仁,嘀嘀咕咕的說道:“這個時候想起來老人家我了,當初一腳把我老人家踹出來的時候,怎麽沒見他這麽好說話?”
廣仁微微一笑,就當作沒有聽到老家夥的話一樣,将絹帛收好之後,對着被逼到牆角的幾個胡人說道:“說吧,這個人是怎麽和你們說的?說出來,你們就會平平安安的離開。”
這個時候,這幾個胡人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相互對了一下眼神之後,帶頭的一個胡人用流利的漢語說道:“就是這個人,說他和這裏掌櫃有私仇。給了我們一塊金子,讓我們來給他報仇。錢我們不要了,放我們走吧……”
說話的時候,胡人從懷裏冒出來半塊金餅放在了桌子上。廣仁看了一眼歸不歸之後,說道:“看在我的薄面上,放了這些胡人走吧。他們也隻是被陸剛利用了而已。”
“這個老人家我說的可不算。”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指着泗水号拿着刀槍的夥計們繼續對着廣仁說道:“大方師,他們可不是我老人家的人。他們泗水号有泗水号的規矩,老人家我已經是曾了他們一路了,在說這個有些過分了吧?”
這些胡人雖然不是首惡,不過能背找來和陸剛演一場苦肉計,說明他們在這裏爲非作歹的慣了,說殺就殺手上還指不定有幾條人命。當下在泗水号主事的帶領之下,将這些人都送到了官衙當中關起來。等到明天縣令老爺來發落他們。
這個時候,有夥計在地窖裏面發現了已經氣絕身亡的掌櫃。不用猜也知道這是陸剛做的,不過還是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麽。如果是想繼續對離墨不利的話,那這個代價也太大了點。能不能成功不說,先要讓自己半死。爲了一個離墨至于這麽下本嗎?
當下,歸不歸走到了陸剛的面前,對着這個臉色白的像紙一樣的男人說道:“這麽下本就不是爲了離墨了,說說吧,還有一個元昌藏在哪裏了?你們倆怎麽定的?你來負責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元昌動手解決掉樓主。不過老人家我有不明白了,樓主是元昌的仇人,你這麽下本又是爲了什麽?”
聽到歸不歸提到了元昌,廣仁便淡淡的一笑,看了一眼身邊的樓主之後,岔開了話題:“陸剛是陸剛,元昌是元昌。一會有公孫屠和火山來接他,回到船上去見徐福大方師。歸師兄,元昌的事情還希望你不要難爲他,那件事情他也是不得不做。”
“看看你這話說的,好像老人家我什麽時候難爲過那個小和尚一樣。”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湊到了廣仁身邊,低聲說道:“不過我老人家也有一點好奇,到底占祖上面說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一定要元昌親手解決樓主?”
廣仁微微笑了一下,看着歸不歸說道:“誰說是因爲占祖的?不可以是我想替元昌出口氣嗎?樓主追了元昌這麽多年,我不可以給他出口氣嗎?”
“大方師你要是怎麽說,那老人家我就沒有話說了。”歸不歸聳了聳肩膀之後,繼續說道:“好了,這個陸剛什麽的你也抓到了,現在可以回去向徐福複命了。樓主,咱們回去看離墨。這裏沒有咱們的事情了。”
“且慢,歸師兄,徐福大方師還有話要我單獨轉告樓主。”眼看着歸不歸就要拉着姬牢離開,廣仁突然攔住了他們。随後他向前走了一步,看着老家夥繼續說道:“徐福大方師有命,廣仁不敢違背,還請歸師兄你行個方便。”
“你們說完了喊老人家我一句,傻小子,咱們去吃烤羊去。”說話的時候,歸不歸已經拉着百無求向着後院走去,一邊走一邊唠唠叨叨的繼續說道:“今天吃了胡食,老人家我突然想妞兒了。那次我們也是在胡食鋪子見到她的,那個小姑娘這一世算着才十幾歲,過幾天忙完了猴子這件事,咱們去看看妞兒去。”
看着百無求唠唠叨叨的帶着百無求離開,客棧的夥計都跟着一起到衙門裏當人證去了。現在這個客棧前院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和隻剩下半條命的陸剛,姬牢突然輕輕的歎了口氣,對着廣仁說道:“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我早已經準備好了。準備的太久了,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元昌,你可以動手了。不過你吞噬了我的術法之後,不要玩火自焚。不要招惹吳勉、廣仁這樣的人物,你會找來滅頂之災的。”
“到底是我叫過師尊的人,騙過了歸不歸,還是騙不了你。”廣仁的嘴裏發出來元昌的聲音,頓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本來我還想多留你幾年的,不過廣仁大方師隻給了我一百天的時間。沒有辦法,隻能提前動手了。你死之後我也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大概吳勉、廣仁和歸不歸他們都想要我的性命……”
說話的時候,‘廣仁’的手裏憑空出現了一柄長刀,挂着風聲對着樓主的脖子看了下去。沒有想到的時候,刀刃砍在姬牢脖子上卻發出來一陣金屬的聲音。這邊長刀瞬間被震碎,随後小任叁在他刀落的位置的聲音響了起來:“老不死的,被你蒙對了,廣仁真是假的,你是怎麽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