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孫小川兩位當家專用的大海船就停靠在碼頭,吳勉這些人也去海多次的,私船、官船之類的乘坐過多次,不過登上泗水号兩位當家的私船之後,還是對這艘船的設施啧啧稱奇。
泗水号兩位東家的大海船長約五十丈左右,分爲上中下三層,船體大的已經可以讓馬在上面行走。在劉喜、孫小川二人陪同下,在船上船轉了一圈就花了小半個時辰。三層船體當中,最頂上的一層是劉喜、孫小川二人的船艙,不過招待吳勉、歸不歸等人,劉喜讓出來了自己的船艙,住在了孫小川那裏。
如果不是船身還有輕微的搖晃,誰也想不到現在會是在海上。因爲船上随時誰地準備兩位東家要出海,食水等物資早已經備好,在孫小川一聲令下之後,大海船開啓向着一望無盡的大海中心行駛了過去。除了他們這艘大船之外,還有七八艘大小各異的海船也跟着同時航行,這些海船遠遠的護衛在大海船周圍。
吳勉、劉喜等人坐在最上層的甲闆上,這裏已經準備搭好了涼棚,當中擺下了酒宴和各種時令的水果。這一層一般的船員不能上來。服侍衆人的還是劉喜、孫小川手下的一衆昆侖奴和波斯女奴,那名叫做阿一古拉的女奴自從那次行刺未遂之後,身份卻擡了上去。現在她和孫小川形影不離,看的其他女奴豔羨不已。
“這條船大了些,速度便提不上來。一般的快船五日可到東号,我們這艘船需要七日。”劉喜解釋了幾句之後,看着好像防賊一樣防着昔日同伴的阿一古拉。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之後,繼續對着歸不歸說道:“如果大家嫌慢的話,還可以換乘快船,不過那樣要颠簸一些。幾位如果看厭了海中美景,我們便換快船繼續航行。”
“有這麽好的大海船,傻子才想去換什麽快船。”小任叁咯咯一笑之後,搶過阿一古拉爲孫小川剝好的胡桃。塞在自己嘴裏,随後繼續咯咯笑着說道:“你們誰愛去換快船誰去,反正我們人參就在這艘大船上了。不過咱們提前說好,這幾個波斯小姐姐你們要給人參留着。”
“任老三,老子懷疑你才是龍種。要不你怎麽成天就想着這點破事兒?”百無求淬了一口之後,看着身邊笑呵呵的歸不歸說道:“反正我們家老家夥在哪,老子就守在哪。省得他是不是哪一步沒走好,把自己絆的投胎了,老子還傻呆呆的都不知道。”
“隻聽你前半句話,你爸爸我還以爲傻小子你轉了性。”歸不歸糾結的笑了一下之後,又對着劉喜和孫小川兩個人說道:“現在就是請老人家我去當皇帝,我老人家也不去。在這裏享福要比當皇帝還快活,是吧?”
最後兩個字是對着吳勉說的,不過這個白頭發的男人隻是看了老家夥一眼。随後慢悠悠的說道:“還做什麽皇帝?現在你不就是皇帝嗎?一回和你們家太子說一聲,它該洗澡了……”
泗水号的船隊一路向着東号海島的位置行駛,順風順水的過了三天。這三天當中最快活的就是百無求、任叁兩隻妖物了。它們倆睡醒便在海裏泡着,直到吃飯的時候才會回到船上。小人三還借口怕溺水,拉上了劉喜、孫小川身邊的波斯女奴們,陪着它們倆一起在海上瘋鬧。
到了第三天傍晚,天色剛開始微微擦黑的時候,就見外圍一艘海船突然發出了一陣敲鼓的聲音。随後外圍這幾艘海船都開始敲起了鼓,就在大海船上幾個人詫異的時候,見到兩艘快船駛離了航道,向着遠處的一個小黑點攔截了過去。剩下幾艘海船也分成了兩隊,其中一隊向劉喜、孫小川的大海船靠攏,另外一隊也開始聚攏,當在大海船身前。
這時候,眼神最好的百無求指着遠處的黑點說道:“劉喜你們的膽子也太小了,這麽多條船還怕這一條船嗎?好像那邊千軍萬馬似的,讓你的人把膽子放肚子裏,有老子的爸爸和他叔叔在,誰動得了你一根頭發?”
沒等劉喜說話,管家已經湊了過來,他也不避諱吳勉等人,直接對着自己的兩位東家說道:“白蛇和芒砀去查問,讓我們停船等候。如果是海匪得話,他們會直接動手。兩位船主請兩位東家放心,就算是海匪也不是他們兩船子弟得對手。”
聽到管家好像能聽到那兩艘船上的人說話一樣,百無求愣了一下,正要發問得時候。歸不歸看出來自己便宜兒子得心思,當下笑嘻嘻的解釋道:“傻小子,那個叫做鼓語。不過話說回來,兩位當家,這也有些小心的過頭了吧?”
“當初有假扮官船的海匪大漠大洋沖過來打劫,如果不是早有準備,泗水号一百多年前便消亡了。”劉喜微微的笑了一下,對着孫小川使了一個眼神之後。就見那位泗水号的二當家帶着阿一古拉到了下面一層的船艙,不知道做什麽去了。
過了半晌之後,沖過去的兩艘快船已經停到了對面海船的附近。随後隐隐約約又傳來一陣鼓聲,緊接着其他的海船上面也跟着響起來一模一樣的鼓聲。這時候,正趕上孫小川從下面的船艙當中上來。皺了皺眉頭之後,轉頭看着遠處的海面,随後叫過來管家,說道:“不是這幾天讓暫停海運了嗎?爲什麽還會有我們泗水号的貨船在這裏?”
管家也沒有想到,正在猶豫怎麽回答的時候,劉喜開口說道:“去問那艘海船,誰名下的,船主是誰?裝的什麽貨物?六條航線爲什麽偏偏選了這一條?”
管家答應了一聲之後,匆匆忙忙的下到地下的船艙,片刻之後,大海船下面也想起來“轟隆轟隆”的敲鼓聲音。鼓聲停下之後,遠處護衛的海船上也跟着重複了一邊剛才的鼓點,将剛才劉喜問的話傳遞了過去。
片刻之後,遠處海船回複了鼓語。說是對面的貨船在泗水号一個叫做孔龍的主事名下,現在的船主是孔龍的遠方侄子叫做孔信。船雖然是泗水号的貨船,不過裏面卻是孔家叔侄自己的私貨。他們不知道兩位東家的大船要在這裏路過。鼓語當中還有孔信求饒的字眼。
“我們走私船的走私船,說的真是繞嘴。”孫小川苦笑了一聲,對着劉喜說道:“這巴掌打到自己臉上了,帶上這艘船,回到東号再一起處置孔家叔侄吧。”孔龍是泗水号的老人,聽到這個人再挖自己牆角,孫小川便有些糾結起來。孔龍平時對他很是巴結,不過按着泗水号的規矩,用商号給自己辦私活的。夠了一定數量是要打死勿論的。不管怎麽樣回去再說,會許還有救孔龍一條性命的辦法。
劉喜看了一眼身邊的吳勉和歸不歸,見到這二人都是衣服看戲的樣子,他搖了搖頭,說道:“被你我看到了,這麽處置旁人看到說不過去。再有人出私,便難以處置了。”
随後劉喜對着管家說道:“讓對面貨船上的人都上白蛇船,貨船鑿沉貨物不留,讓孔信乘坐小艇前來,我要問話。你吩咐船主下錨停船。讓其他的海船讓出航道。”
劉喜、孫小川二人出現意見相左的時候,都是以劉喜的話爲準,當下管家去吩咐下去,孫小川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拉着阿一古拉坐在甲闆上,等着那個叫做孔信的船主過來回話。
這個時候,歸不歸不動聲色的看了吳勉一眼。兩個人對了一下眼神之後,臉上都流露出來一絲古怪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