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不歸歎了口氣,說道:“老人家您來的晚了,剛剛有一個自稱是易牙的龍種,進來之後二話不說就搶錦盒。還說錦盒裏面的蛋是它弟弟,老人家您是知道的,我們是最講理的。錦盒裏面裝着的也是龍種。人家哥哥來找兄弟,我們攔着不讓它們見面不合适……”
“那你們就把術士爺爺我的錦盒拿去送人情了?”聽到歸不歸話裏的意思已經将錦盒給了來找弟弟的龍種,當下老術士馬上便沉下了臉。頓了一下之後,盯着老家夥繼續說道:“那隻錦盒對術士爺爺是有大用的,現在錦盒不在了,那就不是一兩個嘴巴能解決了的。來,先來兩個嘴巴算是利息……”
說話的時候,老術士便開始挽袖子,端詳着老家夥左右臉。歸不歸吓得急忙退到了小任叁的身後,随後急忙解釋道:“老人家您聽我解釋……我們當時也打算和易牙拼命的,當時架勢都來開了,不信您問我任叁兄弟。當時我還想着就算命不要了,您老人家交代的東西也不能丢。就在這個時候,錦盒裏面的睚眦突然破殼而出。一出來就和易牙對了眼,當時說什麽也要跟着它哥哥走。我們真是費勁了心力都沒有攔下來……”
說話的時候,歸不歸将之前剝落的蛋殼拿了出來。擺在了席應真面前之後,繼續說道:“您老人家自己看,這都是睚眦留下來的。不是我們不想留,實在是留不住。您也知道睚眦那脾氣,現在還小,等它再過一二百年回來報仇。不過術士爺爺你老人家放心,這事我扛了,打死都不會把您老人家牽扯出來的。”
看到了面前的蛋殼,席應真心力也明白這樣已經不是人力能夠阻攔的了。他讓歸不歸留着錦盒本來就是存着壞心的,當初老術士是在一個昔日弟子的嘴裏知道王氏家族收藏錦盒的消息。也知道錦盒裏面正是龍種當中心眼最小,有仇必報的睚眦。他想要得到睚眦,又怕後面的事情麻煩,這才刷了小心眼,讓吳勉、歸不歸去背這個黑鍋。
龍種當中論起來實力,睚眦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發起飚來連它爸爸真龍都要繞着走,雖然席應真的本事在睚眦之上,不過老術士心力也打怵這龍種幹架不要命的章法。早年間老術士在海外遇到過一隻快要老死的龍種睚眦,睚眦的脊椎裏面有三顆壁邪龍珠,老術士本來想撿個便宜等到它死後取寶的。等睚眦咽氣的時候,席應真一個不小心,将一塊小石子踢到了這隻就剩下最後一口氣的睚眦臉上。
結果這隻睚眦好像回光返照了一樣,咆哮着向着席應真撲了過去。看當時的盡頭,哪裏有一點将死的樣子?雖然一次一次的被席應真打倒,可這睚眦還是好像瘋了一樣,完全不理會自己血肉模糊的傷勢,一次又一次的向着席應真撲過去。
看着這龍種不要命的打法,連席應真都有些怕了,自己的手段就算是真龍也被打跑了,想不到這老睚眦這麽拼命。因爲不是壽終正寝的睚眦便生不出龍珠,老術士眼紅三顆龍珠又不舍得痛下殺手。最後局面竟然反轉,席應真被睚眦追的到處跑。本來還差最後一口氣的龍種随後爲了和老術士拼命,硬生生的又撐了一天一夜。
最後還是看到實在傷不老這個老頭子,睚眦氣的乞巧噴血,竟然自己把自己氣死了。現在想起來當時的那一幕,席應真還感到一陣一陣的頭疼。就是因爲睚眦幹架這麽不要命,它在龍種當中的地位也是極高。但凡有睚眦出生,必定會将它接到龍種當中養育起來,留着日後長成當作打手使用,這也是席應真另外一個頭疼的地方。
雖然這事到現在看起來,已經不是歸不歸掌控了的。不過席應真這口氣出不來,還是要多少撒一點在這個老家夥的身上。就在這個時候,歸不歸沖着身邊的小任叁試了一個眼色。小家夥學着吳勉的樣子,對老家夥翻了翻白眼。随後馬上變了一個面孔,怯生生的抱住了席應真的大腿,奶聲奶氣的說道:“老頭兒,你就饒了我們人參這一次吧,老不死的歸不歸本來要塌了這洞府也要留着睚眦的。不過我們人參看着那個小家夥可憐,沒忍住放了它出去。你要是還生氣,就打幾下人參吧,還是不解氣的話,就把我們人參炖雞給老頭兒你補補身子。我們人參不在了,老頭兒你要照顧好自己。沒事少喝兩口酒少瞟兩次院,你這身子骨盯不住……”
說到這裏,小任叁仿佛自己真的馬上就要和雞炖在一起一樣。開始哇哇大哭起來,席應真雖然對歸不歸不大講理,可就是看不得小任叁這樣。當下手足無措的給小家夥擦了擦眼淚,說道:“我的兒,看看誰敢把你炖了雞。不就是一隻睚眦嘛,怎麽比得了我的兒,算了,你把它放生,就當是替爸爸我做了善事。一隻龍種這個善事可是不小……”
看着自己躲過了一劫,歸不歸這才長出了口氣,擦了一把冷汗之後,老家夥陪着笑臉對老術士說道:“不過也不能讓您老人家白來一趟,這個是來接睚眦走的易牙留下的妖器。怎麽說也是龍種的家什,您老人家看看送給那位高徒當作法器使。這還是我……和吳勉與易牙大戰八百回合留下來的……”
看到了這件單手錘,席應真對剛才歸不歸說的話又信了幾分。當下他一把将大錘拿了過來,把玩了一下之後,對着老家夥說道:“看在這妖器的份上,這次便饒了老家夥你一次。這妖器正好給術士爺爺我那小徒弟離墨去耍,他上個師尊也是瞎了眼,這麽好的材料你讓他使劍。”
不管怎麽說,這次總算沒有白來一趟。當下席應真拿着那柄單手銅錘離開了這裏,小任叁再三挽留,無奈大失所望的老術士沒有留下來的心思。當下從洞府出來之後,便使用五行遁法去找那個叫做離墨的弟子了。
席應真走了之後,過了半晌歸不歸才敢确定這位老術士沒有再回來的打算。當下急忙跑到了吳勉的洞室當中,将那包裹在龍液當中的小睚眦從地下取了出來。老家夥猜到了易牙之後,席應真馬上回到,當下用破碎的錦盒包裹着小睚眦埋在了地下。幾乎就在小睚眦剛剛埋好的同時,席應真便到了洞府門外。
看到小睚眦沒有什麽變化之後,歸不歸這才松了口氣。一邊看熱鬧的吳勉慢悠悠的說道:“老家夥,别高興的太早。到時候你帶着睚眦招搖過市的時候,席應真馬上就能明白過來。不管怎麽說,一個嘴巴是逃不了的。”
歸不歸嘿嘿一笑,說道:“那就看到時候老人家我怎麽說了,比方說易牙丢了妖器在這裏不甘心,帶着小睚眦回來讨要妖器的時候,老人家我又把睚眦奪了回來。天底下誰都知道席應真爸爸神出鬼沒,我老人家找不到他,替他養着睚眦,這有什麽好說的……這是什麽味道?”
老家夥越說越興奮的時候,突然從關押易牙的方向,傳來一陣有奇異的香氣。本來剛剛逃過一劫的歸不歸幾個人聞到這個味道之後,二人二妖的肚子竟然一起響了起來。小任叁用力的抽動着鼻子,擦了擦留下來的口水,看着香氣飄過來的方向說道:“那裏也沒有什麽能吃的啊,易牙這是把什麽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