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吳勉?”小任叁愣了一下,并沒有聽姬牢的話。這位樓主和他們都了幾百年,現在怎麽可能因爲他的一句話就甩開這個怎麽看都不像是假的吳勉?不過小家夥還是多留了個心眼。它保持着和白發男人一樣的速度向後退着,邊退便說道:“找到老不死的他們哥倆了嗎?不是我們人參說他,老不死的也沒有個當哥哥的樣。”
白發男人看了一眼越跑越遠的姬牢之後,對着小任叁說道:“裏面隻有一條内河,沒找到他們哥倆……”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小任叁的身子一沉,已經鑽進了地下。小家夥沉入地下的一瞬間,大罵了一句:“呸!他倆是你祖宗!”最後一個字出唇的時侯,小任叁的身子已經消失在了地下。
看到小任叁借着土遁之法逃走,白發男人愣了一下。随後他邊反應過來是哪裏出了問題:“老不死的兩個人不是哥倆……大意了,樓主,你要去哪裏?”
說話的時侯,白發男人已經轉身向着姬牢的位置走了過來。不過就在他口稱樓主的時侯,姬牢的身子突然震了一下。這人連歸不歸和百無求的關系都沒有搞明白,怎麽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回想剛才下來之後,不管是吳勉還是小任叁都沒有喊過樓主兩個字,那麽這個假吳勉又是怎麽知道的?
當下,姬牢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慢悠悠向他走來的白發男人。剛才男人對自己說話的時侯,已經不再是吳勉的口音。姬牢好像在什麽地方聽過這個聲音,不過隔的太久遠了,就連這位樓主都想不起來自己實在哪裏聽過的。
看着姬牢狐疑的樣子,白發男人怪笑了一聲,随後繼續說道:“你真的把我忘了嗎?當時是誰說的,讓我成爲問天樓九樓的主事之人?還沒有把我想起來嗎……”
“你是……攣平?”從這人的話裏,姬牢才反應過來他是誰。不過知道了是誰之後,這位樓主臉上的驚訝之色卻更盛了一分。姬牢開始再次慢慢的向後退去,邊退便說道:“秦滅六國的時侯你便已經失蹤了,這麽多年,你一直都在這裏嗎?”
“你去問你的寶貝弟子張松!問問他都做過什麽!”聽到了這個,白發男人突然大吼了起來。随着他的吼叫,吳勉的相貌變成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模樣。本來雪白的頭發也變得烏黑了起來,可能是猶豫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這人身上的皮膚異常慘白,就算是姬牢這樣的人,看到了也渾身起雞皮疙瘩。
看着姬牢臉上驚恐的樣子,這個叫做攣平的男人又是一陣大笑。随後繼續說道:“剛才看你下來的時侯,就好像失去了術法。原來是真的……既然這樣,你也留下來,陪着我作伴吧……”
“是張松設計把你留下來的,是嗎?”這個時侯,姬牢已經恢複了正常,他深吸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不過那個時侯你們倆的關系并不和睦,你是怎麽被他算計的?一點提防之心都沒有嗎?”
“對啊,你一定提防之心都沒有嗎?”這個時侯,一個熟悉的刻薄聲音響了起來,随後白頭發的吳勉瞬間出現在了攣平的身後。背後突然出現了個人,攣平的心裏也是萬分驚恐。他不敢回頭,隻是對着身後的白發男人說道:“你不是已經陷進陣法當中了?那有怎麽出來的……”
盯着這個人的後腦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就當你提防過了……”
随後一個字出唇的時侯,吳勉舉起來手裏的貪狼對着攣平的背後劈了下去。攣平已經做出來向前狂奔的動作,可惜這個動作做出來的同時,已經被着斜肩鏟背的一刀劈成了兩半。
看着一個攣平瞬間就變成了兩個,姬牢的心裏隐隐還有些不忍之情。歎了口氣之後,對着吳勉說道:“這個人是我問天樓當年九樓的主事之人,已經失蹤幾百年,本來一直以爲他已經死了,想不到會在這裏遇到他。張松……他到底都做了什麽?”
吳勉隻是掃了樓主一眼,根本沒有想要怎麽搭理他。姬牢說話的時侯,白發男人将貪狼收好,随後對着地面跺了跺腳,說了一句:“出來吧。”
吳勉的話音剛落,便看見五六丈遠的位置突然出現了小任叁的腦袋。小家夥的大半個身子還在地下,兩隻手支撐着地面對吳勉說道:“我們人參就知道困不住你,對了,在前面看見歸不歸他們老哥倆了嗎?他倆不會……”
“老哥倆……”吳勉用他特有的眼神白了小任叁一眼,随後說道:“你說的是他們倆下輩子的事,老哥倆?你是替百無求說的?”
聽了這話,小任叁這才從地下鑽了出來。小家夥這時敢确定這個是吳勉本人無疑,一般人真學不來他這刻薄的語氣。小家夥蹦蹦跳跳的到了吳勉身邊之後,說道:“這麽長時間才出來,你這麽遇到什麽了?”
“什麽都沒有遇到”吳勉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去過的位置,頓了一下之後,拉着小任叁向着另外一個位置走了過去。雖然說什麽都沒有遇到,不過推算着剛才攣平的話,吳勉應該是被什麽陣法困住了。隻不過這個白頭發的男人臉皮薄,不承認而已。
換了個方向之後,小任叁也不幹走了。這個小家夥一邊走一邊喊道:“老不死的……大侄子……你們倆有事沒事?沒事的話就說一句……我們人參知道你倆沒死九成……。老不死的…….我們人參的大侄子……你倆有事沒事……”
任憑小任叁怎麽喊,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呼應。這裏的空間實在太大,走了半晌竟然都沒有走到盡頭。小任叁開始懷疑山莊下面都是空的,從這裏能直通邺城。
這個時侯,看到吳勉沒有怎麽爲難自己,姬牢也湊了過來,對着吳勉說道:“按着我對張松的了解,這裏應該有個通道是往下走的。當初問天樓跟着攣平一起失蹤的人有四個,還有四、六、起層樓的主事之人也一起失蹤了,當時還以爲是被徐福清剿了,現在看來左右逃不過都被張松囚禁在這裏。”
“幾百年前的事情,樓主你現在才看破……”說話的時侯,吳勉終于回頭看了姬牢一眼,随後用他那特有嘲弄的口氣說道:“你猜猜看……我會信嗎?幾百年……百無求都反應過來了。”
“還是那句話,太小看張松那孩子了。”姬牢苦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現在回想起來,張松每一步都算計的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今天你們執意要下來,我可能還會每年都來祭拜他,卻不知道張松可能就在腳下……”
“不用再說了,姬牢,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這時候,吳勉冷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我甯可相信藏着裏面,故弄玄虛的是另外一個你。張松的心智不管如何驚人,也是你教出來的……”
“說的好!”沒等吳勉說完,空氣當中突然傳來一個油膩膩的聲音。這個聲音好像是從一個剛剛吃完豬油的胖子嘴裏發出來的,随後,又是一陣笑聲響過,這個肥膩的聲音繼續說道:“不是我說,我這位師尊老人家。你說你這麽多年來給我上墳,真就是想我了嗎?你來幹嘛的自己心裏清楚。看在以前管你教過幾年師尊的份上,你從哪來的就回哪去。要不然一會我摟不住火,再傷到你就不好意思了。”
這個聲音出現的也出乎吳勉的意料,他對着空氣說道:“你就是張松嗎?剛才被你拘下來的人呢?被你吃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