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勉都沒有聽說過張松,可見這個人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不過聽他的所作所爲完全就是第二個歸不歸。
張松年少之時曾經到了方士一門,想要拜在徐福的門下修煉方術。不過那位大方士見了張松一面之後,便搖頭婉拒。當時廣仁也曾見過這個人,還對他的天賦贊不絕口。事後詢問自己師尊的事後,徐福是這麽回答的:“方士一門有了一個歸不歸還不夠嗎?這樣的人一個足夠了,再來一個不怕把天捅破嗎?”
滿懷希望進了方士一門,最後卻失望而歸。要是别人或許直接回家種地去了,不過張松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在列國當中轉了一圈,最後擺在了齊國一個小小修道門派——順海閣門下。
聽順海閣的名字便知道這個門派是靠海吃飯的,這個小宗門加上門派之長也隻有十一個人。靠着初一十五爲出海打魚的漁民們施法祈福過活的,不過順海閣修士術法也實在太差強人意。經常是剛剛祈福施法之後,就有打魚的船隻遇到大風浪最後船毀人亡的。于是便時不時出現這樣的情況,初一、十五順海閣的修士施完法,初二、十六便有漁船遇到風浪的,初三、十七便有死難漁夫的家屬抄家夥過來暴揍這些修士的。
直到張松進入到了順海閣,這樣的情形才有了改觀。他是最早提出來心不誠便萬法皆無這個說法的修士,如果有哪艘漁船出海遇難,張松能找出來一百條和他順海閣無關的理由:心不誠了吧?祭神的時侯想女人了吧?開船前三天和女人睡覺了吧?晚上睡覺做春夢了,和仙女那啥了吧……
除了把責任推的一幹二淨之外,張松還有别的說辭。順海閣的修士就是代表海神的,誰敢揍這裏的修士和揍海神是一個罪過。上次那個扇了我們門派之長一個嘴巴的趙老五是不是遇到海難喂了魚?就是他那一巴掌等同扇在海神的臉上一樣。
将周圍十幾個漁村都震呼住之後,張松說服了自己的師尊。派出修士跟着漁船一起出海,親自在海上爲這些漁船祈福。當然這樣的事情也不能白做,每艘船安全返回之後,賣出去的魚貨都要分給順海閣三成。
說來也怪,隻要帶着順海閣的修士出海的,幾乎都沒有遇到什麽大風浪。而且下網便能網到大魚群,這樣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海岸線的漁民幾乎都知道了。
當下,爲了請這裏的修士做自己的漁船,這些漁民相互競價。最有甚者甚至開出了倒八二的天價,辛辛苦苦出海打魚,回來卻要将八成魚貨送到順海閣,就這樣還是有人哭着喊着要這裏的修士上船。
沒過二年,小小的順海閣在張松的把持之下,香火遠勝之前百倍不止。張松又說服門派之長将宗門的名稱改成了山海閣,陸地上有錢不去賺嗎?看到張松的才能強自己十倍不止,山海閣的門派之長還想過将宗門之長讓給張松,隻不過他死活不要,後來山海閣又換了幾個門派之長,張松一直都是二把手的名義出現。
山海閣有錢之後,張松便開始拉攏當時包括方士一門在内的大門派。他在當中左右逢源,這中間又花了大價錢買了不少術法典籍。最後竟然靠着張松一己之力将山海閣拉到了隻比方士一門差一點的地位。
當時除了大術士席應真之外,就連方士一門也要多少給山海閣一點面子。隻不過就在山海閣如日中天的時侯,張松突然和門派之長鬧翻,憤然退出了宗門。回到了老家務農,沒過多久便以大術士席應真的弟子,術士張松自稱。
沒有了張松的山海閣沒有堅持幾年便土崩瓦解,現在的修道之士都沒有幾個人聽說過山海閣。
現在根據歸不歸的猜想,那顆丹藥極有可能就着落在張松的身上。隻是此人二百年前已經亡故了,按着歸不歸和雷祖二人的想法,要得到那顆丹藥,少不得就要卻要驚擾驚擾埋在土裏的張松了。
歸不歸要去,百無求和小任叁總是免不了的,聽說有長生不老的機會,左慈說什麽也要跟上。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那位華山聖母留在這裏,沒有一起跟着過去。後來還是雷祖說出來原委:華山聖母已經顯出油盡燈枯之像,現在就仗着她這道場華山一脈的靈氣支撐。否則随時都可能命終輪回。
而吳勉即沒說去,也沒說不去。隻是坐在馬車上用他那特有的目光看着這幾個人,随後歸不歸帶着小任叁和百無求一起陪着笑臉求他一起過去的時侯。想不到白發男人竟然少有的好說話,他慢悠悠的說道:“我也想看看你們是怎麽丢人的……”
華山聖母這一派有自己不傳的秘法,他們幾個人做到了馬車上之後,雷祖取過一張特制的遁符,施法催動遁符之後,幾個人眼前一花,竟然到了另外一處所在。
馬車停在一座山莊之前,沒等歸不歸下車,雷祖先行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對着幾個被突然憑空出現馬車吓壞了的村民打聽他們的所在之地,打聽出來這就是張松家鄉的故地。這時候,幾個人才明白這裏幾個人才發覺這裏竟然就在距離邺城十裏之外。雷祖又推說自己是山海閣的門徒,前來祭拜前輩故人張松。
聽到了雷祖的話,這裏的鄉民都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這些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不可以得罪,當下兩個鄉民戰戰兢兢的将這些人帶進了山莊。找到了山莊之主,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
聽說這些人都是從天而降的神仙,老莊主也不敢怠慢。當下陪着小心聽完這些人要找一個叫做張松的人,怕老人将他和其他同名之人混淆,雷祖還故意加上了張松的事迹:“就是那個差點做了山海閣宗主的張松……”
老莊主想了半天之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幾位尊神,您所說的張松真是我們山莊出去的人嗎?老頭子我從小生在這裏,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還有這麽一個大人物。要不這樣,幾位尊神稍等,老頭子我讓他們将族譜帶過來,請尊神查看。”
半晌之後,大捆大捆的竹簡被人擡了進來。雖然當中還有一些紙質的家譜,不過那些都是近年的也不用去看了。好在張松發迹的時間吳勉和雷祖還隐約記的,按着那個年份找到了對應時間的家譜。
歸不歸、雷祖和左慈在裏面找了半天,始終沒有找到記錄着張松的家譜。最後還是歸不歸翻出來一卷竹簡,在當中有一個人的名字被人用刻刀抹去。老家夥拿着這封竹簡對着老莊主說道:“小家夥,這個名字被抹去的是什麽意思?”
看到歸不歸拿的竹簡,老莊主歎了口氣,說道:“尊神,這個人是不是你們說的張松我不知道。不過他是我們這裏的罪人,什麽名字想不起來了。就是這個人害了我們整個莊子,就是因爲他不知道招惹了什麽鬼怪,被人害死了不說,還連累我們的祖墳一夜之間被人挖開,害得祖先的屍骨見了三光。後來先輩莊主便将他從家譜中除了名。”
雷祖深深的吸了口氣,随後繼續說道:“你們的祖墳被挖開,那麽他的墳墓也被挖了嗎?”
老莊主歎了口氣,說道:“這個我記得,這個人的墳壓根就沒進祖墳,他是得了暴病而亡的。怕他死後鬧瘟疫,直接扔了亂葬崗喂了野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