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七天之後,吳勉、歸不歸等人終于回到了方士宗門的所在。相比較當初光武皇帝時期方士中興時的鼎盛時期,現在的宗門已經破落到了幾點。
當初宗門崩塌,兩位大方師失蹤之後的一段時間當中,這裏都盛傳着方士宗門糟了天譴的傳說,沒有人再敢到這裏嘗試着檢點便宜。後來時間一久,看到宗門這裏除了破敗一點也沒有什麽大的變化。便有膽大的人過來占便宜。
二十年前,有火山在外經營道場的弟子章則打起了宗門的主意。他帶着自己道場的徒子徒孫們趕到這裏,随後重新挂起來了方士的招牌。又給自己加封了大方師的名号,開始以前任大方師火山親傳弟子——現任大方師章則的名義廣收門徒。
開始章則還提心跳膽的,不過看到不管是朝廷,還是老天爺都沒有要管他的意思。慢慢他的膽子便開始大了起來,加上章則的确是經營有道。沒過二年,他這方士一門竟然有聲有色。在坊間甚至有了方士一門二度中興的說法。
不過可惜章則還沒有高興幾年,修士張角兄弟的黃巾之亂開始。一時之間,有不少的修道門派都前去服用張家兄弟。當下朝廷震怒,除了依舊還是香饽饽的釋門弟子之外,大批的修道門派都被朝廷剿滅。這當中就包括了‘大方師’章則的方士一門,可憐章則一百多歲的年紀,最後慘死在了剿滅方士一門的官兵之手。
有了章則的教訓之後,在沒有人敢來打方士宗門的主意。經過流民的數度洗劫之後,本來富麗堂皇的方士宗門,現在隻剩下的一片狼藉。吳勉、歸不歸他們趕到的時候,這裏連一塊整磚都找不到了。
好在歸不歸也是宗門的老人,雖然這裏已經破敗不堪,不過在老家夥的帶領之下,還是找到了一個連在這裏稱王數年的章則,都沒有找到的密室入口。
央求着吳勉使用了一點術法打開了密室之後,他們幾個人便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一般的所在——一座帶着竹林的庭院。進了庭院之後,歸不歸主動向吳勉他們介紹起來:“這裏是燕哀侯的弟子,也就是第二位大方師建造的,當時那位大方師得罪了周天子。怕惹來大兵報複,才打造了這裏留着避難用的。誰能想到這裏剛剛建好,周天子和那位大方師都去輪回了。想不到現在方士一門沒有了,這裏反倒派上了用場。”
帶着吳勉他們到處賺了一圈之後,歸不歸便進到了院子裏面的廂房去解開他的封印。老家夥千叮萬囑吳勉他們幾個人千萬不能到裏面打擾他,否則一個不留神,沒解開封印不說,弄不好最後術法再也恢複不了。
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歸不歸進了廂房去破解封印。吳勉帶着兩隻妖物除了密室,在已經破敗不堪的宗門裏面轉悠。想想這裏曾經的輝煌樣子,就連吳勉這樣沒有什麽感情的心裏都多少有些酸楚。
這個時候的百無求也恢複了過來,仗着它的皮糙肉厚沒有兩天便能跑能跳能罵街了。隻是沒有報了差點被人碎剮了的仇,二愣子對吳勉很是有些意見。已經有幾天不怎麽和它的小爺叔正經說話了。需要和吳勉說話的時候,都是小任叁或者老家夥替它傳話。
現在老家夥閉關解開封印,百無求跟着吳勉轉了一圈之後,便在這一片廢墟當中自己找地方睡覺去了。吳勉也不管它,繼續帶着小任叁到處走走。不過就在他們倆走到了後院的時候,吳勉的眉毛突然挑了一下,白發男人轉過身去向着正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看着吳勉的臉上還出現了一絲冷笑,小任叁順着白發男人的目光看過去,卻什麽都沒有看到。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原處傳來百無求的一聲喊叫:“你們誰啊?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什麽來了?呃?老子認得你!你不是死了嗎——任老三!那個誰……你們倆快出來……”
“那個誰……哪個誰?”吳勉翻了翻眼皮之後,對着小任叁說道:“走,我帶着你解悶去……”
還沒等小家夥開口詢問,白發男人已經将小任叁抱了起來。随後這一人一妖的身體同時消失,片刻之後,他們倆出現在了宗門大門口。就見百無求靠在半根石柱上,他的面前是十幾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這時候,二愣子正指着首位的一個黑衣人說道:“老子記得你,你就是那個囚什麽!你死了,你半個身子都被炸沒了,怎麽又活了。說,跟了我們一路過來想要幹什麽,你個臭不要臉的……”
這時候,無眠夜看到了百無求所指那個人的相貌。這人正是幾天之前死在自己手下囚閩的師弟,這人好像是叫囚沖的。因爲他動手打過歸不歸和百無求,自己才對他下了殺手。怎麽幾天不見,這個人竟然活了過來。
而這個囚沖的目光呆滞,雖然看着百無求的方向,眼神當中卻是空洞洞的,就好像看着空氣一樣。無論二愣子怎麽說他,這人始終沒有回答的意思。
“你省點力氣吧,他聽不到你說什麽的。”百無求還在罵街的時候,吳勉卻看出來了門道。隻不過二愣子罵得正起勁,冷不丁自己身後有人說話,反倒把它吓了一哆嗦。回頭看到是吳勉和小任叁之後,這才把心放回到了肚子裏。
沒等百無求抱怨,吳勉已經用他特有的語調,對着面前這些穿着黑衣服的人說道:“你們上輩子做了什麽缺德的事情?這才剛死了幾天就被做成傀儡了……”
聽了吳勉的話,百無求的眼睛便瞪了起來。回頭看着白發男人說道:“那個誰,你說這些死人都是傀儡?那個……小爺叔行了吧,這對不上啊,老子親眼看到的,他們被你弄死的時候,屍首都不全了,就算是傀儡也會這麽活蹦亂跳的吧?小爺叔……看這一眼,老子和你說話呢……”
聽着百無求對自己好好說話了,吳勉這才撩起眼皮看了二愣子一眼,說道:“那是有人把這些碎屍見能用的,幾個拼成了一個。這是問天樓的路數,如果不是那倆樓主現在自身難保,我會以爲這都是他們倆做的。”
現在那兩位樓主一個藏了起來,另外一個被歸不歸帶進了山洞當中,這個時候應該早就出來了。雖然他們倆現在都沒有制造傀儡的能力,不過這些傀儡左右和問天樓脫離不了幹系。
“想不到吳勉先生你一眼就能看出來端倪,這讓我有些吃驚了。”這時候,所有的黑衣人異口同聲的對着吳勉、百無求和小任叁這邊繼續說道:“不過這位妖物說錯了,我們并不是一路追過來的。我們和你們一樣,隻是前來緬懷一下方士一門而已,除此之外别無他意……”
沒等黑衣傀儡們說完,吳勉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嘲諷着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你是來緬懷被方士們關在這裏的日子嗎?元昌,聽說你掠走了你師尊樓主的術法,你本來就是問天樓一脈。能制造十幾個傀儡自然不是難事,是吧?”
聽到吳勉的話之後,這些傀儡們先是沉默了一下。頓了片刻之後,才再次說道:“我就知道瞞不過吳勉和歸不歸兩位先生,不過他們的确隻是路過而已,并沒有一路追蹤幾位的意思。如果吳勉先生不信的話,自管帶着歸不歸先生和兩隻妖物離開。我絕不阻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