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元昌已經說不出話來,他隻是十分驚恐的看着已經走到他身邊的面具樓主,身體抖的好像随時随地都能暈倒一樣。
“别擔心,就算你我二人之間饬渡,你也不會立即就輪回的。你的身體給我,我這幅皮囊就歸你了。算起來縫縫補補的這這副皮囊還能用上幾十年……”‘說話’的時候,面具樓主已經到了元昌的身前。
“雖然我也是第一次使用饬渡之法,不過根據典籍上面的記載,饬渡之法沒有什麽苦痛。”面具樓主一邊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一邊繼續‘說’道:“你就當作做了一個夢,夢醒之後你還可以用我這幅皮囊做幾天樓主,替我來發号施令。”
說完之後,樓主從身上取出來針灸用的細針,随後開始在元昌的身上一針一針的紮了下去。随着樓主不斷下針,元昌已經有了一種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感覺。
半晌之後,元昌之後好像是個刺猬一樣,身上被紮滿了幾百根細針。直到最後一根針紮進了元昌的頭頂之後,樓主這才送了口氣,看了廣孝一眼之後,他‘說’道:“禅師,後面我的魂魄會出竅逼走元昌體内的魂魄。然後我會慢慢一點一點的和這個身體融合在一起,禅師當時要聽我的指令,我融合了一點之後會請大方師拔出相應部位的針。直到最後一根針拔掉這個身體才會完全和我的魂魄融合,這段時間,禅師除了要替姬牢出針之外。還要麻煩替姬牢護法,不管有任何人阻擾,一律格殺就好。”
說到這裏的時候,這位樓主‘看’了另外一個自己一眼,随後繼續對着廣孝說道:“哪怕是他……敢阻擾我與元昌饬渡,也請禅師格殺。”
那位被封印了術法的樓主聽到之後,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并沒有開口再對他勸解。廣孝看了這兩個曾經一摸一樣的人一眼之後,笑了一下,沖着那位面孔中已經看不到五官的樓主說道:“明白樓主的意思了,隻要有人敢阻撓樓主饬渡,廣孝一定痛下殺手,卻不會客氣。”
聽到了廣孝的話之後,樓主這才算放下了心。隻要廣仁、火山還活着一天,廣小和尚便需要他這個大助力。自己饬渡元昌的身體對廣孝隻有好處,這個小忙他一定會幫助自己的。
當下,樓主坐在了元昌的身邊,運用術法讓自己的魂魄出竅。随後慢慢的占據了元昌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将這個身體之内的魂魄逼出體外。這個時候廣孝插不上手,隻能眼睜睜的等着樓主主動讓他去拔掉身上的細針。
饬渡是類似奪舍之類的術法,不過要比奪舍精深的多。廣孝也隻是聽說一些粗淺的方法,像這樣親眼看到的饬渡,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個時間多少有點長了一點,足足過了将近一個時辰,都沒有等到樓主發話讓他拔掉哪一根細針。這個時候廣孝的心裏微微的有些不耐煩了起來,明天一早他還要爲皇帝劉炟講讀佛法。如果再這樣耽誤下去的話,恐怕就要影響明天的法,現在的廣孝可不想失去皇帝這個靠山。
眼看着再過一個時辰左右天就要亮了的時候,本來緊緊閉着眼睛的元昌突然睜眼。随後對着廣孝說道:“有勞禅師了,麻煩禅師将我頭頂百會穴的針拔出。”
這些多年聽慣了這位樓主發出來的腹語,現在聽到他口中發出來的話語,廣孝還多少有些不大适應。當下和尚微微的笑了一下,正要将‘元昌’所指穴道的細針拔掉的時候。突然聽到他小腹當中發出來另外一個自己熟悉的聲音:“中計了!廣孝不要動針!我們都中了廣仁的奸計了……”
這個聲音才是廣孝聽慣了樓主發出的腹語聲音,不過這個時候,樓主的手已經直接到了百會穴上的細針。這個聲音響起來的同時,廣仁已經将這根細針拔出來了一半。也是他反應夠快硬生生的停住了手,當下一臉詫異的看着面前有兩個魂魄的身體。
“廣孝兄!我被反制囚禁在這身體裏面了!快點救我……”這個時候,元昌的小腹當中又傳出來那位面具樓主的聲音。他的聲音現在聽起來驚恐無比,頓了一下之後,這個聲音繼續喊道:“快點想辦法救我,元昌的魂魄有古怪!他在……煉化我的魂魄!快點救我……晚了就來不及了……”
“樓主你被反制了……”廣孝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他遲愣的這個功夫。元昌的小腹當中再次發出來樓主慘叫的聲音:“元昌!你的身體我不要了,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你放了我走。我再也不敢窺探你的身體了!你放我走,我将問天樓的不傳之密給你。你是長生不老之身了,加以時日必定會成爲好像廣孝、廣仁那樣的大修士……”
“剛才你放過我了嗎?”元昌古怪的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自己對着自己說道:“師尊,剛才你看在師徒一場的情分上,放我走了嗎?真是好笑,剛才你不是惦記我的身體嗎?現在說不要就不要了?”說到這裏,元昌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元昌,廣仁、火山讓你修煉了化魂之法。是嗎?”這個時候廣孝也明白過來出了什麽事了。化魂之法是方士一門的術法,不過這個樣的術法沒有什麽實際用處。本來隻是用來修煉魂魄的,在修煉其他術法的時候減少走火入魔的機會。
但是不久之後宗門當中又有高士想出來更加有些強大的術法來修煉魂魄,化魂之法便被遺忘。不過後來廣孝偶爾從徐福的嘴裏聽到過花魂之法修煉到了極緻,是可以反制外人奪舍魂魄的。隻是這個消息似乎隻有徐福知道,除了那一次之外,廣孝在沒有聽有人提起來過這件事。
那個時候廣孝的術法已經接近于大神通境界,天下幾乎無人可對他奪舍。當下廣孝也沒有再過在意,直到剛才聽到樓主說他被反制禁锢在了元昌的身體裏,廣孝才把這個花魂之法想了起來。
“化魂之法?不是的!這不是什麽化魂之法……”這個時候元昌的小腹當中又傳來了樓主那凄厲的聲音。他好像再受着酷刑一般,一邊尖叫着,一邊繼續說道:“這不是奪舍!天下沒有什麽術法防得住饬渡……元昌,你放了我。我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啊!你在吞噬我的魂魄,廣孝!拔針……”
樓主喊拔針之前,廣孝已經向着元昌的身體撲了過去。随後就見人影一閃,本來插在元昌身上的細針已經有大半被拔下來直接扔在了地上。這個時候,元昌的身體裏面竄出來了一個模模糊糊的魂魄,魂魄現身之後直奔面具樓主的身體。就在他撲倒了面具樓主身體的一瞬間,本來倒在地上的元昌突然跳了起來,随後他人影一晃,從洞府當中竄了出去。
元昌的速度快的不可以意思,本來在他起身的時候,廣孝還攔了一下,沒有想到的是,從元昌的身體當中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這力量絕非是元昌所有,廣孝沒搞清楚之前不敢輕易犯險,隻能眼睜睜的元昌從洞府當中逃了出去。
元昌逃走的同時,面具樓主也睜開了眼睛。他渾身顫抖着的對另外一個自己‘說’道:“元昌……奪走了我的術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