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仁雖然火山的決定不很滿意,不過現在方士一門以火山爲尊,他這位前任大方師也說不出來什麽。
自打當初吳勉、歸不歸等人從海上回來之後,便一直都在廣仁耳目視線當中。火山隻說了去某地找某人,鲸鲛便心知肚明的離開了皇宮。看到這個讓誰都有些頭疼的男人離開之後,廣仁這才對着自己的弟子說道:“我還以爲你不會說的,現在看來,大方師做事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如果弟子不是大方師的話,必定甯折不彎。”火山頓了一下之後,繼續恭恭敬敬的對着自己的師尊說道:“不過做上大方師的位置,爲了方士一門着想,說不得也要做了。”
廣仁看了火山一眼之後,慢慢的說道:“看來我的話你還是沒有聽進去,罷了,既然你是大方師,你來做主吧……”一句話說完,火山的臉上都是惶恐的表情。急忙在自己師尊面前賠罪。
廣仁輕輕的歎了口氣之後,回頭看着宮殿外面的景色,說道:“看那幾個人的造化了……”
不過事态的發展還是出乎了廣仁的意料,想不到一天之後,鲸鲛竟然會被人打暈仍在自己的宗門口。當下廣仁隻能讓人将鲸鲛擡回到了宗門之内,不過并沒有想辦法喚醒他。而是任由鲸鲛自己的能力,慢慢的蘇醒過來。
就算鲸鲛那驚人的恢複能力,也足足昏迷了七天。一直到了第七天晚上這才慢慢的蘇醒過來,不過他頭上的傷勢未愈,額頭還是塌陷了一個大坑,輕輕一動便疼的好像要裂開一樣。
這樣的情形又過了三天,最後鲸鲛頭上的傷勢才慢慢好轉。等到他能說話的時候,馬上便找來了廣仁、火山發難:“兩位大方師,你們好手段。一邊将吳勉他們的行蹤告訴我,一邊又通知他們防備。不知道埋伏的人裏面,有沒有你們兩位。還是說那一下暗算,就是你們兩位大方師下的手……”
“如果是我們師徒動的手,鲸鲛你現在還能在這裏說話嗎?”見到鲸鲛剛剛好了一點,便開始亂咬人之後,火山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這還是做了大方師之後有了些城府,若是以前,廣仁不在身邊的話,火山這時候早就和鲸鲛動手了。
“鲸鲛先生剛剛恢複一點,心裏還是有些混亂。”這個時候,廣仁淡淡的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不過大方師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們師徒真和歸、吳勾結的話,這個時候鲸鲛先生已經再入輪回了。而且這個黑鍋會由歸、吳來背,日後徐福大方師清算,和我我們師徒無幹。”
廣仁的幾句話打動了鲸鲛,不過他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麽吳勉那些人會提前得到消息。如果不是自己命大的話,那個時候已經死在他們的手上了。看着鲸鲛沉默不語的樣子,廣仁看出來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之後,他看了火山一眼。大方師心領神會的說道:“鲸鲛先生,歸、吳等人交友甚廣。上到當今陛下、各路諸侯,下到販夫走卒他們都有交集,和徐福大方師齊名的大術士席應真,當時煉器第一人百裏熙。甚至統領天下群妖的妖王,和這幾個人也有交集。鲸鲛先生你的行蹤說不定已經在他們的掌握當中了。”
說到席應真和妖王這些人的名字之後,鲸鲛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這些人徐福都曾和他提起來過,有他們參合在其中,說不定還真和火山說的一樣,自己的行蹤早已經被吳勉他們掌握了。不過就算是這樣,自己師尊交代的事情也不能不做。當下,他擡起頭,再次對着兩位大方師說道:“好,就算這次和你們方士沒有關系。現在吳勉幾個人應該已經逃離洛陽了,你們再幫我去查他們那些人落腳的地方。”
聽到了鲸鲛的話之後,兩位大方師都是一皺眉。當下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火山再次說道:“鲸鲛先生請自重,之前我已經答應過你。不管你和歸、吳等人如何,方士一門都兩不相幫。但是洩漏歸、吳等人的行蹤,留你在宗門當中養傷。方士一門已經有違當初承諾,再一再二再三四,鲸鲛先生你當我方士一門是什麽?”
鲸鲛冷哼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既然大方師都這麽說了,那麽鲸鲛也不打擾了。等到處理完吳勉的事情,我會向師尊如實禀告兩位的相助之情”兩句話說完之後,鲸鲛轉身向着方士宗門的大門口走去。重傷初遇之下,鲸鲛沒有能力使用術法,隻能勉強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山門。
看着鲸鲛遠去的背影,兩位大方師依舊沒有挽留的他的意思。知道看着鲸鲛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火山這才對着廣仁說道:“師尊,吳勉和鲸鲛之争,我們方士一門很難抽身其中。如果有朝一日,海上的徐福大方師如果再派人前來相助鲸鲛,弟子應該如何處置?”
廣仁回頭沖着自己的弟子微微一笑,說道:“現在你是大方師,一切都由大方師獨斷就好……”
三天之後,已經恢複如初的鲸鲛回到了洛陽城中,在此回到了那間大宅當中,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這時候這座大宅已經人去屋空。想起來十多天之前在這裏受得奇恥大辱,鲸鲛的頭便好像要炸了一樣。當下他的殺虐之心有些控制不去,心裏面隻想先殺人洩憤。
鲸鲛有虐殺的心疾,隻是平時徐福看管的嚴,他又一直拼命壓制着。上次在鄗城殺了吳勉、歸不歸的管家和仆人,已經被徐福嚴加申饬了一番,回去之後還要再行自罰。後來他不敢再濫殺無辜,隻能來回在劉秀和赤眉軍中,趁着戰亂大人過瘾。
正巧,遠處走來一個身穿麻衣的白胡子老頭。這個老頭子不知道在哪裏曬成一身古銅色的皮膚,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緊繃繃的,沒有一絲懈怠。身在洛陽這樣的内陸,老頭子的手上卻抓着兩尾活蹦亂跳的大海魚。看到了身邊有長得标緻的女眷走過,這位已經過了古稀之年的老人,還能盯着人家的屁股看半天。
鲸鲛狂怒到了極點的時候,正巧老人走到了他的身邊。正探頭向着大宅裏面張望,嘴裏面時不時的還在說着什麽:“應該就在這兒啊?人呢?我的兒……”
當下,鲸鲛将老人當成了自己撒氣的對象。對着老頭子一揮手,手指上面綁着的蛛絲鏈便甩了過去。眼看着這個老頭子就要從中間劈開,一分爲二的時候,讓鲸鲛驚破膽的一幕出現了。老頭子的腦門上和蛛絲鏈接觸的位置竟然閃過了一道火花,不過也就是火花一閃,再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傷害。蛛絲鏈出手之後無功而返,鲸鲛也是第一次遇到。
不過這一下子卻惹惱了提着海魚的老人,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之後,對着還在目瞪口呆的鲸鲛說道:“多少年了,都是術士爺爺我欺負别人。向你這樣欺負到術士爺爺頭上的,還是第一個。你自己挑,那邊臉……”
聽到老頭子自稱術士爺爺的時候,鲸鲛心裏便知道惹了誰。當下腦中一片空白,正不知道怎麽回答的時候,老頭子已經對他伸出來了巴掌:“術士爺爺替你選,剛才你伸得是左手,對吧?”
說着,老頭子對着他掄起了巴掌。鲸鲛眼看着這個嘴巴打過來,自己卻怎麽都躲不開,當下,自己的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