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身穿兵士的服飾,從細微的裝飾來看,這人都是王匡手下的親兵。按着吳勉剛才的話所說,其中一個人就是剛才被燕劫追着逃到這裏的。另外一個人則是跟随王匡和哀章的人馬混進來的,看樣子就是爲了接應自己的同伴出去的。
“還有什麽話還說嗎?”吳勉坐在自己的房間裏,看着孤零零站在院子裏面的兩個人,冷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不過長安城裏面這麽大,你們偏偏選中我這裏,整個總不會是巧合吧?”
從被人發現,到吳勉冷嘲熱諷的說完,兩個人一直低着頭沉默不語。不過王匡急于和這二人撇清關系,當下漲紅了臉對着兩個人說道:“你們倆是什麽人,做了這麽大的案子不算,竟然還敢藏匿在我的親兵當中。想要事情敗露之後栽贓我嗎?來人!将這二人拿下,我要親自将這二人送到陛下面前,自證清白……”
王匡的話還沒有說完,被孤立出來的兩個人突然動了。其中一個人對王匡的親兵衛隊放出了一個火球,趁着對方大亂的時候,瞬間奪下其中一人的腰刀,砍翻了護在王匡周圍的幾個親兵。與此同時,另外一個人也沖到了王匡的近前。這人一把将吓得臉色發白的王匡拽了出來,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匕首,架在了王匡的脖子上。
等到燕劫和哀章再想要過去搭救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聚在了一起。一人拿刀擋在前面,另外一個人用王匡作爲人質,對着燕劫和哀章的人冷冷的說道:“都别動!有人妄動的話,我們兄弟二人就讓這個皇子陪葬!”
一句話說出來,哀章馬上攔住了要沖上去解救王匡的親兵。本來就算王匡已經被他們二人劫爲人質,不過燕劫還是有辦法能把他解救出來。不過就在他動手的時候,突然聽到還在房子裏面看熱鬧的吳勉冷笑了一聲,這個白發男人用他那特有的語調說道:“要動手的話就離遠一點,羊肉快熟了,我可不想有人血濺在鍋裏,敗了我吃肉的雅興。是吧,百無求……”
聽到吳勉和自己說話,二愣子點了點頭,不過馬上又搖了搖頭,說道:“其實吧,一邊吃肉喝酒一邊看場大戲也不錯。見點血更好了,聞點血腥氣還能下酒。老子要不是照顧你和我三叔,宰羊的時候直接就生吃了……”
吳勉看了一眼這個撿來的侄孫子之後,嘴裏說道:“以後咱們各吃各的……”
“以爲我是在吓唬你們,是嗎?”劫持住王匡的那個人冷着臉繼續說道:“他是王莽僞帝之子,本來早晚也要處死的。既然你們無所謂,那麽我們兄弟倆也不用客氣了。”說到這裏的時候,這人的手腕一翻。手中匕首的鋒刃對着王匡脖子上面的血管抹去,這個動作做出來的同時,王匡已經一翻白眼暈死了過去。
看着這一匕首下去,王匡就要氣絕身亡的時候,這人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下一空,随後已經被吓暈了的王匡竟然從他的手中憑空消失。随後就見燕劫的腳下多了一個人躺着,正是應該已經死在自己手下的皇子王匡。
看到王匡被燕劫解救下來之後,哀章對着身邊的衆親兵說道:“拿下這兩個人,要活的。交給陛下親審……”
還沒等衆親兵一擁而上,手握匕首之人冷笑了一聲之後,說道:“活的?下一世吧……”話音未落之時,已經将手裏的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心口用力插了下去。另外一個人将自己手中腰刀在脖子上一橫,手上用力,生生的切斷了自己的血管。在噴湧而出的鮮血當中,掙紮了一番之後才氣絕身亡。
哀章看到兩個人如此行徑,暗暗也有些心寒。當下吩咐手下将兩具屍體看管好不要侮辱,等候新朝皇帝的聖旨辦理。看着兩個死士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吳勉覺得有些敗興。當下撤了禁制,讓燕劫留人将院子裏面的血迹打掃幹淨之後。也不在理會這些人,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關上房門之後不在露面。
從燕劫這座私宅當中出來之後,在親兵的救治之下,王匡也醒了過來。看到自己已經被救出來,這才送了一口氣。不過這位皇子惱怒自己被人劫爲人質,當下不顧哀章和燕劫的阻攔。讓自己的親兵将兩具已經死透了的屍體剁成了肉泥。
吓壞了的王莽起不了馬,當下他坐上一乘軟轎進了皇宮。要面見自己的父皇,想要添油加醋的将剛才發生來的事情說一遍。可惜這位皇子實在不爲王莽所喜,軟轎被攔在皇宮門口。宮中的内侍傳來王莽的話,皇帝正在宮中潛心爲新朝祈福。沒有時間接見王匡,有什麽事情和燕劫、哀章一起聯名上折。皇帝觀看之後,自然會有批閱。
見到自己如此不受待見,王匡也隻好無趣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上。請燕劫和哀章過府商議上折的事宜,哀章看在他皇子的面子上,勉強過府商議。而燕劫實在不喜王匡的人性,稱病留在了吳勉居住的私宅,竟然主動和王匡劃清了界限。
這樣,亂了一個多月的長安城命案,總算是該一段落。隻不過兇手自殺而亡,已經問不出來他們的動機,和有無幕後的主使之人。當時的局勢太多動蕩,沒有幾天,更始帝劉玄的大兵已經向着長安城逼近。本來鬧的沸沸揚揚的大案,沒有幾天便沒幾個人再提。取而代之的話題是如何逃離長安,不要被兵禍連累。
這一段時間裏,燕劫也住在了自己的私宅裏。王莽後來差人過來請了幾次都無功而返,沒過多久,十餘萬的綠林軍終于到了長安城腳下。王莽終于從祈福大殿中出來,開始四處聯絡幾路諸侯進京勤王。
長安城已經亂成一團的時候,燕劫的私宅當中還是好像世外桃源一樣。除了百無求再出去尋找肉食的時候開始有些費事之外,這裏還是和以往一樣,看不到一點兵禍将至的迹象。
就在外面的綠林軍大軍開始攻城的前一天,燕劫的私宅又有人前來拜訪。燕劫搬回來之後,自然又成了此間的主人。管家通秉有人自稱久仰此宅主人大名,想要拜見的時候。燕劫便有些猶豫了,雖然房子是自己的,不過自己住了那麽多年,發生的異事還不及吳勉住下來之後的一成。
思量了片刻之後,燕劫吩咐管家直接将來人送到吳勉那裏。當下,管家帶着一個帶着鬥笠的男人走到了吳勉房門前,敲門之後。還沒等管家說話,那個帶着鬥笠的男人搶先說道:“赤眉樊崇求見此間主人。”
半晌之後,房間裏面傳來了吳勉慢悠悠的聲音:“此間主人?你找錯人了。管家,帶他去找燕劫……”
“這裏的主人不是吳勉先生嗎?”門外的男人有些差異的對着管家說道:“我是久仰吳勉先生大名前來的,是我找錯了人家,還是吳勉先生已經離去了?”
還沒等管家回話,房門已經打開,白頭發的吳勉站在房門前,冷冷的看着門外的鬥笠男人。說道:“那麽又是誰提起吳勉先生大名的?是姓歸、姓廣還是姓劉?”
“提起先生大名的人多了”說話的時候,這人摘掉了自己頭上的鬥笠。吳勉這才看清此人的相貌,長相雖然沒有特殊之處,不過那兩條赤紅色的眉毛确是有些顯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