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精衛的這個決定,吳勉和歸不歸兩個人并不感到意外。按住了吵吵着要堵着長生殿大門口罵街的百無求和小任叁之後,他們幾個利用最後這一點時間,将從陸地上帶回來的寶貝都藏到了徐福留在這裏的山洞之中。
這個山洞雖然之前坍塌了,不過有百無求這樣好用的‘兒子’,将這裏重新挖掘出來隻是半個時辰的功夫。
将東西屯在這山洞裏面之前,歸不歸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山洞裏面的每一個角落。确定了徐福沒有在這裏留下解除自己封印的法門,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将這一百多年攢下來的法器珍寶都藏在了裏面,他和吳勉的這點家底竟然将内洞裏面塞的滿滿當當。
看着幾乎快要從内洞裏面冒出來的法器珍寶,百無求沖着他的‘親生父親’說道:“老家夥,你就不怕把東西藏在這裏面,精衛他們那些窮酸會進來偷嗎?咱們可先說好了,過兩天你要不在了,老家夥你的東西可都是要留給老子我的,别最後便宜這島上的窮酸了。到時候你兩腿一蹬是無憂無慮了,吃虧的可是老子我”
“傻兒子,你以爲這裏面的陣法誰都有本事解開嗎?”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再說了,這島上一天世間可是一年。現在島上這些人一門心思都在長生不老藥這,沒有一年半載的緩不過來。這裏的一年半載就是外面的二三百年,到時候我們隻要找到什麽新的洞府,就回來把東西帶走就是了。”
聽着老家夥說的似乎有些道理,當下百無求墨迹了幾句也算是過去了。等他們從山上下來的時侯,見到廣治已經在沙灘上等着他們幾個人了。
就在他們在山洞囤貨的時侯,廣治已經準備好了一艘中等海船。将一應出海之物都置辦好,看到他們從海島上下來之後,一邊解開纜繩一邊招呼他們上船。
這時候,海島上各處幾十雙豔羨的目光盯着廣治那滿頭如雪一般的白發,其中兩個人正是餌島大方師精衛和那位和他一起修煉術法的同門方士。
看着廣治将海船緩緩駛離餌島之後,精衛身邊的老方士輕輕的歎了口氣之後,說道:“想不到我們這些人當中,隻有一個廣治成了長生不老之人。整個餌島的福氣都歸了他……”
精衛的目光還盯着正在遠去的海船,頓了一下之後,這位餌島大方師才緩緩的說道:“廣治隻是第一個長生不老之人,看着吧,最晚再過一年半載,還會再有第二個、第三個……”
幾天之後的海面上,就在廣治準備要祭風的時侯,目力最好的百無求突然指着海面上的一個小黑點,回頭對着自己的‘親生父親’說道:“老家夥,看看那裏!是不是一艘大船?是不是……”
“眼神不錯嘛……”歸不歸眯縫着眼睛,順着百無求手指的方位看了一眼之後,笑嘻嘻的看了身邊的吳勉一眼,随後說道:“還是沖着我們這邊駛過來的,不過看着可不像是漁船、商船啊……”
這個時侯,吳勉也運用術法看到了遠處還是小黑點的海船。相比較不舍得使用術法,隻是匆匆忙忙看了一眼的歸不歸。這個白發男人看的卻是清清楚楚,冷笑了一聲之後,吳勉嘴裏面說了兩個字:“官船……”
看着遠處的小黑點變得越來越大,差不多大半個時辰之後,一艘滿載官兵的大官船行駛到了他們這艘船旁。沒有想到的是,船上這些官兵看到了吳勉、歸不歸這幾個人之後。二話不說,幾十号軍士直接張弓搭箭,将箭尖瞄準了吳勉這幾個人的身上。
一個官長打扮的人手扶着船幫,對着吳勉、歸不歸幾個人喊道:“你們是什麽人,明明是漢人,爲什麽在這艘波斯海船上?”
看着對面官船上面的弓箭,二愣子百無求便氣不打一出來。正在開口罵街的時侯,被歸不歸搶先一步說道:“這位大人,我們都是在海上貿易的本分商人。我們的大船被冒充波斯商船的海盜打劫,他們将我們的大船搶了,逼着我們這幾個人上了他們的船。您看看,風帆都斷了,我們老老少少的漂在海上一天多了,官老爺們再不來。我們就真正的等死了……”
“原來你們是被海盜劫了……”一句話說完,官長卻突然變了臉。他獰笑了一聲,用手指着歸不歸身邊的廣治說道:“如果不是他身穿方士服飾,老爺們差點就信了!你們想要做戲搭救被捕的同門嗎?軍士們!将這些邪門歪道射成刺猬!把他們的屍首擡回去也是大功一件!放箭!”
話音剛落,甲闆上幾十名軍士同時放箭。看着幾十根羽箭就要射到幾個人身上的時侯,一直冷眼旁觀的廣治微微一笑,沖着羽箭飛過來的方向吹了口氣。随後就見這些箭矢‘呼’地一聲着起了火,隻是火光一現的功夫,幾十支羽箭便燒成了灰燼。
這個情形吓了船上衆官兵一大跳,就在那名官長強打精神軍士命令繼續放箭的時侯。一個黑鐵塔一樣的大個子直接從對面的波斯海船上面跳到了他們的官船上,大個子一手抓住了距離他最近軍士的小腿。将這人掄起來當作了兵器,對着身邊的中軍士論了起來,隻是三兩下邊将甲闆上一半軍士都打落到了海裏。
這就是多天百無求天天在海水裏面泡着,别的好處沒有得到。但是再上船的時侯已經斷了暈船的毛病,現在它一邊對着船上的官兵破口大罵,一邊用手裏的活人将其他的軍士打落到了海裏。二愣子圍着甲闆跑了一圈之後,已經沒有幾個人還站在甲闆上了。
就在百無求還要繼續對官長動手的時侯,被已經上船的歸不歸攔住:“傻兒子,你先留他一條命。咱們也是幾十年沒回到陸地了,正好問問他,這幾十年都發生什麽事了?算是皇帝也換了好幾個,怎麽還是不肯放過……”
歸不歸話說還沒有說完,就見從船艙裏面爬出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看到了他們這幾個人便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張嘴大聲說道:“歸師叔就我……”一句話說出來,這人竟然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倒在了甲闆之上。
“左慈……”這人雖然滿身的血污,不過他剛剛一露面,歸不歸便認出來他正是廣義過繼給廣仁的弟子——左慈。
說起來左慈也是廣字頭之下弟子們靠前的人物,出了火山幾個人之外,就數這個人的術法高強了。當年還是跟着徐福學法的方士,自己九十多年沒有回到陸地,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他這樣的人物怎麽會落到了這般田地……
看着吳勉、廣治和小任叁也上了官船之後,歸不歸不再搭理剩下幾個走投無路的官兵。讓百無求将滿身是血的左慈抱進了船艙之中,進來之後,才發現船艙的角落裏面蜷縮着一個術士打扮模樣的人。船艙裏面有一塊滿是血污的木闆,木闆上面盯着十六根銅線。
看樣子就是這個術士将左慈用銅線綁在木闆上的,聽到了外面百無求罵街的聲音,左慈才豁出命掙脫了綁在身上的銅線,從裏面跑出來的。
雖然歸不歸之前對左慈沒有什麽好印象,不過這麽多年遇到的第一個方士,竟然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老家夥心裏還是冒出了火氣。怪笑了一聲之後,對着那個不停打哆嗦的術士說道:“你自己說,老人家我該怎麽照顧照顧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