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上面除了充足的食水之外,還還留下了兩個會駕船的小方士。不過在精衛的暗示之下,歸不歸還是在臨走之前留下了一張本命苻。長生不老并不是不會死,一旦這個老家夥在陸地上送了性命,海島上面的這些方士們也不用瞎等了。
将還在昏迷當中的百無求拖到了大船上,歸不歸最後和送行的餌島大方師客氣了幾句之後,便命方士開船。
大船駛離了餌島的海域之後,便又進入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當中。根據駕船的方士介紹,這層大霧是餌島外面的一層禁制。一般的漁船、商船都會被擋在大霧之外,除非是有海難或者迷航的船隻驚動了餌島大方師。才會破例被放進餌島的海域,這麽多年以來,也隻有徐福和席應真兩個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闖進餌島。
反正在大霧當中什麽也都看不到,趁着百無求還沒有醒過來搗亂。歸不歸便拖着那口好像他性命一樣的大箱子。晃晃悠悠拖到了船艙裏面,當着吳勉和小任叁的面,研究起來加上挂在箱子上面的銅鎖。開始小任叁還在旁邊看熱鬧,後來看的無趣之後便找了一根魚竿,坐在甲闆上釣魚去了。而吳勉從頭到尾連看都不看一眼,似乎已經當這件徐福留下最後的藏寶是歸不歸的了。
直到大船從大霧中行駛出來,歸不歸也沒有擺弄明白這把銅鎖。眼看着解開自己封印的東西就在這個箱子裏卻拿不出來,慢慢的就連歸不歸這樣的慢性子都有些急躁起來。
看着過不了多久就要回到陸地上,當下老家夥也是豁出去了。他将船艙外面的霧氣都凝結在了自己食指上。就見霧氣凝結成了水汽之後,又被瞬間被凍成了一根鑰匙模樣的冰柱。
趁着這個小小的冰柱還沒有徹底凍結,老家夥将它捅進了鎖眼當中。随後開始慢慢的讓冰柱在鎖眼裏面轉動,希望能找到機關将這個銅鎖打開。可惜就算歸不歸如何轉動冰柱,始終不見能觸碰到裏面的機關。
就在歸不歸看到這個法子行不通,打算将冰柱退出來再換其他的辦法試試的時侯,突然看到躺在角落裏面的百無求突然直挺挺的做了起來。随後這個妖物瞪着眼睛大聲吼道:“剛才是誰抽老子嘴巴的!”
在極靜的環境下突然被這一嗓子吓了一跳,老家夥的手顫了一下,将半截冰柱斷在了鎖眼裏面。歸不歸咧了咧嘴之後,看着已經扭過臉來直愣愣盯着他的百無求說道:“傻小子,你這一嗓子就把老人家我這一天的心思白費了。早知道這樣,就應該直接把你扔甲闆上。”
聽了歸不歸的話之後,二愣子眨吧眨巴眼睛。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這才明白自己這是在一間船艙當中。隻不過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餌島的山洞裏,怎麽一轉眼就到了這座船上——等一下,這是在船上“嘔——哇……”
反應過來自己是在一艘正在航行的大船上之後,百無求暈船的感覺馬上就到了胃裏。不過看到了身邊坐着的是白頭發的吳勉之後,這個妖物竟然五折嘴巴就沖出了船艙。片刻之後便聽到了已經跑到船艙的二愣子嘔吐的聲音。
看着吳勉又閉上眼睛假寐之後,歸不歸撇了撇嘴,說道:“這小子也是欺軟怕硬,要是剛才我老人家坐在它旁邊,那一口肯定就不和老人家我客氣了。真不知道它管誰叫爸爸……”
說話的時侯,老家夥運用術法将鎖眼裏面的冰柱融化,随後将水滴從裏面吸了出來。就在那一點小水珠從鎖眼裏面流淌出來的同時,銅鎖裏面突然“嘎叭”的一聲,随後讓歸不歸跌掉下巴的事情發生了。之前怎麽都打不開的銅鎖,這一下突然自己打開了……
歸不歸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揉了揉眼睛之後,他呆呆的銷簧已經退出來的銅鎖。最後還是吳勉的一句話将老家夥的魂魄叫了回來:“要是還以爲自己在作夢的話,就給自己一個嘴巴,知道疼了那就是夢醒了。下不了手的話,就讓我來……”
“能聽到你這獨一無二的聲音,那就肯定不是做夢了。”這時候,歸不歸說話的聲音都開始微微發顫。老家夥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擡手将銅鎖取了下去,随後顫抖着将那口大箱子打開。看到了裏面十幾卷用黃金打造的書簡,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一張寫着字迹的獸皮。
老家夥先将獸皮取了出來,拿在手裏面看了一眼。當下便将眉頭皺了起來,老家夥的手裏是一張海圖,看着和前往的餌島的海圖差不多。不過路線卻更加複雜,看着海圖首尾交替的樣子,似乎是一張進去就無法出來的海圖。除了标記海域用了幾個漢字之外,就是海圖上面的兩個打字醒目了——虛無……
這個時侯,歸不歸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研究這幅虛無海圖了。他的心莫名涼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老家夥将海圖扔到了地上。随後從裏面拿起來一卷黃金書簡來,看了一眼便将書簡扔到了地上。随後又扔出來第二卷、第三卷……
片刻之後,老家夥已經将箱子裏面的東西都扔了出來。還是沒有找到能解開自己封印的東西,當下,歸不歸的臉上由紅變白,回過頭來對着駕船掌舵的方向喊道:“調頭回去!老人家我有東西拉在餌島了!馬上回去……”
“你以爲餌島那裏還會有什麽别的東西嗎?”吳勉将老家夥丢掉的東西撿起來,一邊看着一邊對歸不歸繼續說道:“該給你的東西一早就給了,在這裏都找不到,你也應該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吳勉說話的時侯,先是将那張海圖收好。海圖沒有什麽特别的島嶼,不會是藏東西的地方。不過既然是徐福給的,那還是收藏起來的好。至于那些黃金書簡,粗看了一眼之後,是徐福自己突破到大神通境界的一些心得,也算是給吳勉最後的一點交代了。
箱子裏面都是徐福給吳勉的東西,沒有一點和解開歸不歸身上封印有關的東西。
這個時侯,兩個方士跑了過來,詢問出了什麽事情。現在是不是要調頭回去了,看到歸不歸失神的樣子之後。吳勉替他說道:“這個老家夥幹柴做了噩夢,你們不用當真。繼續往前走回到陸地再說。”
兩個方士離開之後,已經吐完回了船艙的百無求似乎已經明白除了什麽事情。它眨巴眨巴眼睛,沖着自己的‘親生父親’說道:“老家夥,你是不是被那個什麽徐福的耍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封印解不解開也沒什麽大不了。大不了老子我護着你,誰讓是你生的老子。别說,剛才老子做了個夢。夢裏面老子變成了一個怪物,漫山遍野的追着餌島那些方士們打。還前後兩次把你扔海裏了,對了,夢裏面還有席應真。他好像又抽老子的嘴巴來着。老家夥,你說可不可樂……”
聽了自己這便宜兒子的話,歸不歸差點哭了出來。當下他踉踉跄跄的從船艙裏面沖了出來,站在甲闆上,跳着腳的罵道:“徐福!老人家我從三歲看你就不地道!還說我在背後說你的壞話?我老人家都是收着說的。你七歲偷看隔壁王寡婦洗澡那回我還和誰說了嗎?還有你九歲那年……”
就在百無求跳着腳罵街的時侯,百無求在船艙裏面已經聽出來了門道。這妖物咂巴咂巴嘴,從嘴裏蹦出來一個字:“該……”
就在這個時侯,海平面上出現了一條細線。随着船隻不停的前行,這條細線也開始慢慢的展開,變成了一望無盡的陸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