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勉這邊也因爲剛剛碎了龍鱗,正找不到發洩的地方。如果現在不把這股火發出去,一會倒黴的就不知道是誰了。當下,這個白頭發的男人冷笑了一聲,就等着對面的方士沖過來之時他好撒火。
眼看着雙方劍拔弩張,這個時候就要有一點火星就要爆炸的時候。一個小方士飛快的從大門外跑了進來,他直接跑到了火山的身後,在這個紅頭發男人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小方士說話的時候,火山的表情已經開始不自然起來。他的目光從歸不歸轉移到了地上那隻黑色大鳥的身上,小方士說完之後,這個紅頭發的男人這才深吸了口氣。随後對着歸不歸說道:“這就是笄離?妖化了的朱雀——想不到還真的有這種妖獸……”
說到這裏的時候,火山突然想到了什麽。呆楞了一下之後,對着歸不歸繼續說道:“是誰解決掉的這隻妖獸,說是叫笄離,不過根子還是朱雀。除了前任大方師徐福之外,還有誰有——席應真,是大術士席應真是吧?”
說到一半的時候,火山自己已經把謎底說了出來。他畢竟是廣仁一心栽培要做大方師接班人的人,不止是術法,見聞和閱曆也是高人一等的。知道了笄離的名字之後,他馬上便能算到誰有本事可以降服這隻妖獸。
“火山,想不到還是帶着幫手一起來的。外面的是廣義還是廣悌?不進來叫一聲歸師兄嗎?”歸不歸笑了一下之後,看到火山沒有将外面的人請進來的意思,當下老家夥繼續說道:“一隻小小的笄離而已,還用麻煩大術士?今天老人家我就實話實說,那隻笄離是我打下來的。本來我們幾個聽說這裏鬧鬼就像進來看看,沒想到一進來就看見這畜生了。被它吓了一跳就給了一巴掌,火山,你可别說這隻笄離是你養的。要我老人家賠你……”
“老家夥,你和他們廢什麽話?直接點揍他們不挺好嗎?”這個時候,百無求有些不耐煩的繼續說道:“就這麽一隻鳥,哪邊赢了就歸哪邊。這麽大的一隻鳥,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一定不好吃的,還有,你想把它炖了,要多大的一口鍋?”歸不歸看了自己的便宜兒子一眼,頓了一下之後,笑眯眯的繼續說道:“不好吃倒不如送給他們得了,反正我們也找不到那麽大的一口鍋。”說到最後的時候,歸不歸還故意的回頭看了看吳勉,不過這個白頭發的男人翻了翻白眼,沒有搭理他。
看到吳勉沒有意見,歸不歸笑嘻嘻的對着火山說道:“别說老人家我出了方士的門牆就把你們忘了,笄離拿去吧。不過有件事情要說明白,現在笄離還有一口氣。你們真想用它的皮骨、五髒内丹去修煉法器的話,等它死了之後在煉制。如果你們有本事把它救回來那就更好了,下次再看見你們家大方師的時候,他騎着這麽一隻大鳥出來,也是夠威風了。”
聽到歸不歸将‘他’打下來的笄離送給自己,火山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認識他幾百年了,這隻老狐狸什麽時候做過賠本的買賣?而且剛才差點爲了一隻還不知道是什麽的黑貓打起來,這事還沒過去現在又說把笄離這樣的妖獸送過來。歸不歸這風格變的太快,這個紅頭發的男人一時半會有點轉變不過來。
當下火山皺着眉頭在等歸不歸說出來自己的條件,不過等了半晌都沒有等到老家夥說出來自己的條件。最後還是火山實在忍不住,對着“然後呢?歸先生後面的話要等到什麽時候再說出來?不過方士門中什麽珍寶能夠送人,什麽珍寶要傳代的,歸先生比我明白,我就不用多費口舌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老人家我占過你們方士便宜似的。”歸不歸嘿嘿一笑以後,繼續說道:“别讓外面的廣義等的急了,你那位師叔有時候可不是人脾氣。”
火山沉默了片刻之後,見到對面幾個人當中脾氣作爲古怪的吳勉都沒有阻攔的意思。這才施了個半禮表示謝過,随後讓雖然帶着的弟子和何遠的家丁幫忙。将這隻隻剩下一口氣的妖獸擡了出來,爲了能讓這隻大鳥出去,何遠還十分合作的拆了大門旁的一堵牆。
趁着這些人正在忙乎笄離的時候,歸不歸讓自己的便宜兒子回到正廳去找暈倒的莫離。不過百無求進去的時候,那個把劍當命的莫離已經失去了蹤影,算起來應該是剛才笄離出現的時候,他被驚醒之後趁亂逃走了。
指揮衆人将笄離擡了出去之後,在何遠忙乎着調配幾輛大車将笄離運到方士宗門的時候。看到吳勉這幾個人沒有跟過來,火山走到自己的馬車前。壓低了聲音對着車廂裏面說道:“歸不歸沒有提任何條件,就把這隻笄離送給我們方士一門。弟子以爲當中有詐……”
這時候,空空如也的車廂裏面,傳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這是算到了我就在外面,說是白送。實則也是給了一個人情,起碼我們日後再鬧翻的時候。看在這隻笄離的份上,我們不好做的太過分。到底是歸不歸,還是瞞不住他。”這個聲音竟然就是那位已經被皇帝宣到京城的那位大方師廣仁,不過現在聽上去有一種衰弱的感覺……
看着火山等人将笄禮運走之後,吳勉突然對着歸不歸說道:“外面給火山報信的那個人不是廣義,是廣仁……”
“就知道這樣的事情瞞不過你,老人家我故意的賣個破綻,想不到火山就坡下驢了。”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廣義什麽身份,就算火山真是内定了下一任大方師。隻要大方師是廣仁一天,火山也不可能指使的動這位師叔,就更别說另外一位廣悌了。”
相比較百無求,小任叁更加熟悉這位大方師。當下這個小家夥對着吳勉和歸不歸說道:“老不死的,廣仁什麽時候還知道害臊了?上次他揍你們的時候不是挺大方的嗎?再說了,都到門口了也不進來見一面嗎?”
“任叁,你的靠山剛走,說話的時候小心點。”歸不歸笑罵了一句以後,繼續說道:“他不是不好意思進來,是不能進來。這位大方師舊疾,每過三年就要發作一次。老人家我算沒錯的話,現在就是發作的日子。這日子既然老人家我能算出來。那麽他之前的仇家也能算出來。以往那些年廣仁都會躲在方士一門當中,不過今年既然這樣索性找了機會喬裝改扮,趁着火山出來的機會,混在車隊當中。就算有人要對付他,也不會花費時間在火山身上。更不會想到當世的大方師會混在這些小方士當中。”
這個時候,吳勉開口說道:“真的不會有人想到廣仁就守在火山的身邊嗎?未必……”
吳勉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邯鄲城外高山。那兩個一摸一樣的人緊緊盯着遠處城中何府的方向,其中一個人說道:“想不到火山這些人會到,可惜了……如果他們早到一刻鍾的話,正好席應真和笄離趕到。那樣就有趣多了。”
“真的那麽有趣嗎?如果再加上那位大方師呢?”另外一個一摸一樣的人開口繼續說道:“我說廣仁現在就在車隊裏,就守在火山的身邊,你相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