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大方師廣仁從關押着問天樓住的四角樓中走了出來。随後在火山的陪同之下在山莊當中,所有關押着人的地方都走了一趟。确定了再沒有什麽隐患之後,廣仁才回到了山莊的正堂。
廣仁親自指派作爲山莊總管的弟子已經跪在了這裏,徐祿逃走的時候,廣義、廣悌二人重傷,傷亡了十三位門下弟子。經曆這件事又全身而退的,也隻有這個總管一人了。
看着貴在地上有些惶恐的弟子,廣仁此時又恢複了他大方師的風度,慢悠悠的說道:“徐祿逃遁之後,是你下令派出弟子前去圍捕的嗎?”
“是弟子征求廣義、廣悌兩位師叔的意見之後做得決定。”這位總管對着廣仁行過了師禮之後,再次說道:“當時二位師叔和徐祿相鬥之後三敗俱傷,徐祿的傷勢比兩位師叔還要重上一些。弟子以爲徐祿已經是是強弩之末,并無傷害同門之心。”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廣仁點了點頭之後,對着跪在地上的弟子繼續說道:“既然現在隻有一個人經曆徐祿逃遁的整個經過,那你就詳細的說說這個經過。這裏是按着宗門的思過閣仿造的,我都想象不出來徐祿是怎麽逃出去的。”
事情發生在前一天晚上的夜半時分,這位總管帶着幾個同門師弟按例沒過半個時辰就要出去巡視一番。上一次巡視也是總管帶人去的,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妥之處。本來以爲這次也不會出現什麽狀況,總管這個時候有些勞乏,開始惦記着巡視完這一圈之後。和來接替他的方士交班,自己可以回到住處早點休息。
就在這個時候,關押着徐祿的四角樓中突然現出一道火光,随後那座高樓突然坍塌。總管幾個人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見從倒塌的廢墟當中竄出來一個人。這人的四肢上面都綁有鐵鏈,鐵鏈的另外一頭本來是固定在牆壁上的。樓塌之後,這人便重獲了自由。
“徐祿!”總管眼尖,認出來此人之後,一邊讓身後的師弟對着天空使用控火術示警,一邊取出來各自的法器要去攔住徐祿。如果是在徐祿未曾關押之前,吓死總管也不敢輕易去惹他。不過這個時候的徐祿早上剛剛被廣義封住了術法,正常來說,廣義的封印沒有幾天不可能消失。
不過眼看着總管帶着衆人就要沖過去的時候,前面的徐祿突然揮舞着鐵鏈,對着他們這幾個人抽了過來。看着鐵鏈被揮舞的筆直,上面散發出來一樣的光芒。總管心裏便有了一絲不安,當下,他沒敢迎接甩過來的鐵鏈,身體向後退去,嘴裏對着同伴大聲喊道:“都退下!”
他的喊聲慢了一拍,幾乎就在他喊出來的三個字落地的時候,鐵鏈已經抽了過來,除了總管之外,沖在最前面的幾個方士被這一下子攔腰抽成了兩截。大駭之下,總管和剩餘的幾個方士都明白徐祿此時已經解開了封印。當下沒人再敢靠前,又不甘心就讓這人這麽跑了。當下這些人形成了圓圈将徐祿圍在裏面,躲開鐵鏈的攻擊範圍之後,開始使用控火術之類的遠程術法,來阻止徐祿從這裏離開。
好在徐祿似乎是剛剛解開封印,他的術法還沒有貫通經脈。當下也隻是揮舞着鐵鏈躲避着向他襲來的術法,不過時間稍微一久,總管這些人便趕到徐祿的術法在快速的提升。隻是片刻的功夫,圍在四周的方士便感覺到徐祿那邊的壓力鋪天蓋地的襲來。雖然不停有趕過來幫忙的同門,不過隻要時間一久,徐祿的術法完全融會貫通之後,他們這些人還是沒有一點勝算。
眼看着前後趕來的十幾個方士就要吃不消的時候,遠處兩道人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奔襲而來。來人正是總管的本門長輩廣義、廣悌,這兩個人轉眼之間便到了徐祿的身前。站定之後,廣義對着衆方士大喊:“你們遠遠的退開,小心被誤傷到。”
廣義喊話的時候,廣悌已經動了手。這女人對着徐祿的位置一甩頭發,她的頭發裏面甩出來幾十道亮光對着徐祿射了過去。
徐祿、廣義和廣悌之間對相互的術法知根知底,他知道藏在廣悌頭發當中的發尾針厲害,當下不敢硬接,隻是揮舞着手中的鐵鏈在半空中擋住了那數十枚發尾針。
一陣“叮叮當當”的金屬相擊聲音響過,徐祿手中的兩根鐵鏈轉眼就被發尾針打斷。這鐵鏈都是精鐵打造,本來就是爲了防着逃走而特意加了料的。想不到隻是一瞬之間,就被廣悌的發尾針打斷。
這個時候,廣義也加入到了戰團。他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柄長劍,這柄長劍徐祿也是認得的。這時出自當世煉器第一人百裏熙的手筆,當初徐祿也曾親眼見過長劍的鋒利。現在廣義廣悌二人聯手,徐祿知道自己就算是術法在頂峰時期,對上這二人也是萬難取勝,當下他起了怯意,加上沒有什麽趁手的法器,一時之間手忙腳亂的差點将自己的脖子送到廣義的劍下。
眼看着徐祿的敗相已露,不是死在當場就是背獲造擒。就在這個時候,正在和徐祿遊動的廣悌突然對着空氣大吼了一聲:“誰!出來……”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她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随後身體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就在廣悌倒地的同時,廣義也跟着大吼了一聲:“是你放徐祿出來的嗎?”他喊話的同時,手裏的長劍突然對着面前的空氣甩了出去。就在長劍離手的時候,徐祿看出來便宜,擡腿将綁在腳踝的鐵鏈對着廣義的背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鐵鏈實實惠惠的抽在廣義的後背,他的身體當場離地,斜着向後飛了過去。看到廣義倒地不起之後,徐祿的殺戮之心突起。再次擡腿用腳踝的鐵鏈抽在還圍在他四周的方士,一陣慘叫聲響過,除了總管看到不好提前躲開之外,在場的小方士都被兩根鐵鏈抽成了兩截。
當下,總管已經被吓掉了魂。就在他準備逃走的時候,突然看見已經還在地上吐血的廣悌突然對着徐祿的方向再次甩了一下頭發。當下,就聽見慘叫聲起,徐祿雙手捂住自己的咽喉,從他的手指縫裏面不斷的有鮮血滲出。
徐祿受傷之後便跪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氣,聽到遠遠的有方士向這裏跑過來的聲音。徐祿不敢再在這裏停留,強忍住身體的巨疼。踉踉跄跄的向後跑去,由于這裏被廣仁親自擺下禁制。他不能使用五行遁術,當下隻能一步一步的向後跑去,總管親眼看着他消失在了黑暗當中,卻不敢追上去。
這時候,遠處趕過來幾十個舉着火把的方士。人多了之後,總管的膽子才壯了一些。當下向着已經爬起來,不過還在喘着粗氣的廣悌請示:“師叔,弟子可否帶着同門去追趕徐祿?”
廣悌有些無奈的看了總管一眼,擺了擺手,說道:“随便吧,追得上追不上都是你的福氣,看你們的福報如何吧……”這句話說完的同時,廣悌她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當下,總管帶着十幾個同時向着徐祿消失的地方追了下去。追了半晌沒有看到人影之後,總管讓這些同門繼續向前去追。他回來準備處理善後,和迎接大方師的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