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小任叁已經看到了老術士頭上被打落的發髻。看着席應真披頭散發的樣子,小家夥一臉驚訝對着跑出了這間内洞,扯着嗓子在外面大喊大叫道:“出了大事了!老頭兒被廣仁打了……殺人了,大方師要殺我們家術士爺爺啊……有沒有人管啊……”
等到廣仁回過頭來,想要攔住小任叁的時候。這個時候小家夥已經一猛子紮到了地下,隻要進了地下,就算是大方師也拿他沒轍了。當下,就聽見從地下不停的傳出來小任叁那奶聲奶氣的聲音:“都來看看吧,大方師和術士爺爺火拼了啊。就爲了山下面一個小寡婦,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們人參還真的以爲大方師爲了燕哀侯來的。告訴你們啊,根本就不是……”
廣仁和席應真不用,老術士自打出世以來,一點都不避諱自己吃喝嫖賭的嗜好。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三番兩次的中了歸不歸那個老家夥的‘美人計’。而廣仁不一樣,當初他被徐福收爲門下弟子的時候,就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君子形象。用當初歸不歸的話說:廣仁這輩子都不知道妓館的大門沖那裏開,大方師潔身自好了一輩子,現在眼看着就要被小任叁這張嘴破了他的金身。
當下,廣仁鐵青着臉想要想去阻攔小任叁繼續胡說八道的時候。身後席應真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小廣仁,打了術士爺爺的後腦勺。你不是想這樣就完了吧?這輩子都是術士爺爺打人,長這麽大,加上剛才這一次,術士爺爺一共挨了三次打。打了不能白打,你自己說該怎麽辦吧……”
外面小任叁的聲音還沒斷,廣仁心裏面急的火燒火燎。護着自己的名聲要緊,他也顧不上身後的陸地術法第一人。一聲“得罪了,稍後廣仁親自賠罪。”之後,他已經縱身向着遠處傳出來小任叁聲音的地面撲了過去。
就在大方師沖出内洞的一刹那,他的面前人影一晃。老術士席應真已經擋在了廣仁的身前,皺着眉頭對大方師說道:“小廣仁,打了就跑,可是不像你師尊徐福教出來的弟子。今天如果不把話說清楚,那裏都不要想去了。”
這個時候,小任叁從遠處的地面上冒出來他的小腦袋。看了一眼正惡狠狠盯着他的廣仁之後,小家夥的脖子一縮重新回到了地下。再喊話的時候,小任叁已經編出來了新詞:“大方師要殺人滅口了!都出來看看啊,你們大方師爲了一個小寡婦,打了術士爺爺不算,還想要殺了人參滅口了!至于嗎?我們人參又不和你搶小寡婦。我知道了……小寡婦的爺們兒就是被你害死的……”
小任叁這幾句話差點讓廣仁一口血噴出來,他活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麽當着面編排自己的。當下一股熱血直沖腦門,順着地下聲音發出來的位置打出去了一道電光。
就在這個時候,席應真皺了皺眉頭。身子一晃瞬間轉移到了小任叁的頭頂上,兩道電光打在了他的身上。雖然沒有把這個老術士怎麽樣,不過也還是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來一個棗核大小的窟窿眼。
“現在不止那一巴掌了,還有這個……”說話的時候,席應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窟窿眼,冷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大方師好手段,人家一個吃奶的孩子,你用這麽霸道的術法。怎麽?還真的要殺人滅口嗎?”
老術士說話的時候,小任叁正再次探出腦袋,正好聽到了這幾句話。當下吓了一個哆嗦,潛入地下之後,說什麽都不肯再次露頭了。不過就是這樣,小家夥還是在地下大喊大叫:“都出來評評理啊,我們不言不語的老實人參。怎麽就惹到大方師了,他要殺人參滅口。不就是一個小寡婦和她爺們兒嗎?好!我們人參什麽都不知道,這總行了吧?外面的人都聽着,你們家大方師沒和小寡婦睡覺,也沒弄死小寡婦的爺們兒。這總行了吧?當我們人參什麽都沒看見,總不至于再弄死人參滅口吧?”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任誰也想不到這樣的罵街話會是出自于一個奶娃娃的嘴裏。當下席應真攔住了廣仁,任由小任叁借土遁到了洞外,小家夥對着外面的百十來号小方士這一通罵街。說的那個詳細,就好像那天晚上大方師翻牆頭去找小寡婦幽會的時候,小任叁就在旁邊看着一樣。
這個時候廣仁都快氣瘋了,他現在被席應真緊緊的纏住。用盡了他全部的術法都無法擺脫這位大術士,外面小任叁罵街的聲音傳出來,哪一句都是在紮他的肺管子。當下大方師真的已經起了要将這個人參精靈大卸八塊,已洩自己心頭怒火的心思。
聽着外面小任叁罵街罵得除了圈,已經說到了自己上了山下小寡婦的炕。正準備解開褲腰帶,卻發現褲腰帶被自己系了個死結。他和小寡婦正一起手忙腳亂的和褲腰帶較勁,聽着小任叁話裏的意思,褲腰帶解開之後,他能一直說到天亮,自己再把褲腰帶重新系上……
廣仁的術法本來就差席應真較遠,現在全力對付這個老術士的時候,聽着小任叁沒完沒了的罵街聲,廣仁在盛怒之下,一口氣息沒有跟上來,眼前一黑竟然暈倒在了席應真的面前。
幾乎就在大方師倒地的同時,歸不歸探頭探腦的從另外的一間内洞裏面鑽了出來。沖着已經倒地的廣仁笑了一下之後,對着席應真說道:“還是術士爺爺你的術法絕頂,全天下能把大方師打暈的人,也隻有您這一人了。”
“不用往術士爺爺的臉上貼金,我眼沒瞎,他是被我們家兒子氣暈的。”不鹹不淡的看了一眼歸不歸之後,席應真繼續說道:“不過術士爺爺還真是佩服你,連廣仁暈倒的反應你都能算到。說實話,一巴掌讓小廣仁睡幾天,術士爺爺我自信沒有問題,不過能把他氣暈,這樣的事情也就是你這個老家夥才能算得出來。”
說到這裏,席應真頓了一下,他好像想起來了什麽,頓了一下之後,對着歸不歸繼續說道:“提醒你一下,術士爺爺還有别的事情要做。在你這裏停留不了多久,還有什麽要術士爺爺做的,一次都說出來。看在我們家兒子的份上,術士爺爺都給你辦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席應真突然怪異的笑了一下。就在歸不歸準備開口讓這個老術士将自己的術法續滿的時候,他又給自己加了一句:“除了給你把術法蓄滿之外,别的什麽都可以開口。”
老術士的話讓歸不歸有些錯愕,看着老家夥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之後,席應真笑了一下,随後繼續說道:“老家夥你讓術士爺爺我有點不放心了,現在沒什麽術法就算到這裏了。那你的術法蓄滿之後那早晚都要算計術士爺爺我了,誰知道到時候你又出了什麽鬼點子。現在已經把小廣仁算計到這樣了,誰知道下個被氣暈的那個會不會是術士爺爺我……”
聽了席應真的話之後,歸不歸臉上的表情頓時苦了起來。就在他想要想辦法說通這個老術士的時候,席應真已經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了。說完之後,席應真轉頭向着山洞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最後說道:“好了,兒子也見了,老方士這裏也看完了,術士爺爺也該去辦正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