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一樣,廣仁就有了操縱國運之嫌。爲了避諱這個,他征求了廣義和廣悌的意見。不過那兩位在問天樓的事情過去之後,又有了微妙的變化。行事作風又開始有了隐隐分庭抗禮的迹象,爲了壓得住陣腳,廣仁想請歸不歸這位同輩名宿,和存世之中最大輩分的吳勉過來幫他撐腰。
聽了火山說完之後,歸不歸和吳勉對了一下眼神。随後笑嘻嘻的對着火山說道:“老人家我就說你們家大方師不是這池中物吧,看看,這麽快就得了聖眷。現在是什麽修士總管,過不了幾天就要封王了吧?再往上一步就要冊封太子了。皇帝老子死了你們家大方師就是新皇帝了,他長生不老的體制真的就是一統江山萬萬年了……”
歸不歸的話說了一半的時候,火山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了起來。如果平時聽到這樣的話,不管是誰火山一準翻臉,不過現在是有求于歸不歸和吳勉,火山隻能暫時的忍下這口氣。好不容易忍到了這個老家夥說完,這位大方師的首徒深深吸了口氣,随後冷冰冰的對着歸不歸說道:“大方師的原話我已經傳到了,那麽現在兩位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回話?”
“剛才不都說了嗎?”歸不歸嘿嘿的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大方師新君登基的時候,我們倆在這個遙望長安的方向三跪九叩。是吧?”随後兩個字是對着他身邊的吳勉說的。
不過那個白頭發的男人似乎并不領情,冷冷的哼了一聲之後,用他那特有的刻薄語調說道:“三跪九叩?你這打算是去給大方師當太子去了?你們爺倆的事情,就别算上我了。”
吳勉不鹹不淡的說出來這幾句之後,火山基本上已經是忍無可忍了。當下他的身體突然着起了大火,這房子本來就是茅草搭建的,瞬間被火山身上的大火點燃。如果不是歸不歸用術法壓住了火勢,這一下子便能将草廬燒毀。吓得忌火的小任叁一下子從草廬裏面竄了出來,看着跟随火山來的兩個方士說道:“你們這位火山一直這麽發火嗎?這就算怒火了……”
“你們的話我會轉告大方師的。”火山反應過來之後,收了身上的大火。随後冷冷的看着吳勉和歸不歸二人,随後将目光對準了正在冷眼瞅着他的吳勉,說道:“吳勉先生,有件事忘了和你說了。兩年多之前,首任大方師差人送來一封竹簡。上面寫着他老人家的仙魄消散之時,就是你和他師徒緣分已盡之日。到時候,你我也沒有同門之宜了。到時候再見面之時,就要清算今日大方師受辱之事了。”
“不用等到那麽久,現在就可以清算。”吳勉迎着火山的目光瞪過去,手裏面已經将那棵儲天珠扣在了手中。看着這兩個人一觸即發的時候,歸不歸突然笑了一身,看着火山說道:“你猜猜,你們家大方師要是知道了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他會怎麽獎勵你?”
聽到大方師三個字之後,火山這才算冷靜了下來。咬着牙壓住了心頭的怒火之後,這位大方師的首徒沖着歸不歸、吳勉二人一拱手,說道:“既然沒什麽好說的,那麽在下告辭了。不過今天這事還沒有完結,改日吳勉先生不在是方士門人之後,火山再來讨教……”
說完之後,已經快要氣炸了的火山竟然還能對着吳勉做了一個半禮。随後轉身走出了草廬,帶着兩個同伴頭也不回的向着山下走去。歸不歸在後面喊道:“這就走了,那麽剛才那把火怎麽算?是不是要老人家我寫封書簡,然後讓你們大法師出錢來修補?”
歸不歸這句話說完之後,本來還怒氣沖沖向山下走去的火山,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從懷裏面掏出來一個小小的金锞子,反手對着歸不歸的方向抛了過來。火山知道歸不歸訛慣了人,防着他獅子大開口,一座草廬說成一座金房子,金锞子扔出來之後,火山直接帶着兩個同伴運用五行遁術離開了這裏。
看着火山三人消失之後,歸不歸馬上回頭對着還在草廬裏面的吳勉說道:“這裏待不下了,出去多兩天吧。任叁你也是,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我們一起出門躲兩天。姓仇的小娃娃,你跟不跟我們走自便……”
“你是怕廣仁親自上山嗎?”吳勉看着正在找包袱皮将如意等一幹法器都放進去的歸不歸,冷冷的哼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火山已經碰了一鼻子灰了,他們那位大方師還好意思在上山嗎?”
“那裏就小看廣仁了。”歸不歸一邊将裝了法器的包袱挂在鐵猴子身上,一邊對着吳勉說道:“這位大方師的城府不亞于我們當年侍候的淮南王小劉喜,我和你打個賭,火山出來之後不久,廣仁已經啓程了。不管火山請沒請到我們倆。爲了表示誠意,稍後他都會上山。弄不好那位大方師已經在山腳下了,帶着禮樂上來……”
歸不歸還沒有說案,小任叁湊過來指着自己滿滿一茅屋的酒壇子說道:“老不死的,我們走了那些寶貝怎麽辦?會不會趁着我們不在家的時候,廣仁不要臉的帶着人上來偷我的酒喝?不行,你們得幫着我把這些酒都埋起來。沙彌乖乖,過來,仇力屋裏有鋤頭,你在他得屋後面挖個大坑出來,把我的酒壇子都埋裏面。”
任憑歸不歸怎麽勸,小任叁非要将這些酒壇子都埋起來,才肯跟着吳勉和歸不歸他們離開。好在有鐵猴子沙彌,這隻鑄鐵打造得猴子使用鋤頭不慣,最後空手在地上挖出來一個深達三四丈的大坑,将這些酒壇子都埋好。表面上看不出來有什麽痕迹之後,才不情不願的跟着吳勉、歸不歸和仇力一起,悄悄的從後山下去。
到了山腳下之後,吳勉等人正在商量去那裏避兩天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禮樂之聲,随後在一群方士的簇擁這下,大方師廣仁從遠處走了過來。遠遠的看到了吳勉和歸不歸之後,廣仁便哈哈的大笑了幾聲。随後快步向着二人走過來,一邊走一邊笑着說道:“歸師兄,吳勉先生幾年不見,還是風采依舊。這是親自下山來迎接我嗎?廣仁真是愧不敢當……”
看到了廣仁之後,歸不歸沖着吳勉苦笑了一聲,最後在大方師走到身邊之前,他先低聲對着吳勉說道:“怎麽樣?老人家我說什麽來着?小人參崽子,都是你那幾壇破酒。要不是我們現在已經都出了淮南國了……”
廣仁走過來之後,滿臉堆笑的對着吳勉和歸不歸說道:“兩位都是我方士一門的名宿,吳勉現在還是門中長輩,如此遠接高迎真是羞煞廣仁了。幾位既然已經下山了。那麽正好,陪同廣仁一起到長安城一遊可好?”
“下山是下山,不過我們這裏面好像有點什麽誤會。”歸不歸嘿嘿的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是怎麽回事,老人家我前些天在山下給小任叁訂了一門娃娃親,今天是去下聘禮的。要不然這樣,大方師你先去上面草廬當中寬坐,最晚兩三個時辰我們也就回來了……”
“任叁的娃娃親?”廣仁哈哈一陣大笑,笑聲過後看着歸不歸說道:“歸師兄,你說誰家的孩子能等到任叁長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