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僧團的僧人們一邊走一邊念經,在難走的路他們似乎都不介意,不過可苦了我和元霸了。
我們兩個什麽時候遭過這種罪啊,這一半路還沒走完,我就差點要崩潰了,如果不是這僧團必須跟着,我恐怕熬不過三天就要開溜了。
這一路上不但隻有幹糧吃,連一口熱菜熱飯都吃不到,我甚至渴的嘴唇幹裂,想要去找口水喝都不行,紮西多吉這家夥壓根兒都不理我。
說實在的,我也是奇怪了,這些僧人居然三天不喝水不停念經都不覺得口渴的,剛開始我還不覺得什麽,但是随着時間越來越長,我倒是開始有點佩服他們了。
我們這一趟去北京,足足走了半年的時間才到,路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餓了就啃幹糧渴了就找喝水,那個苦啊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不過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紮西多吉這麽幹的真正目的,是因爲我和元霸太白淨了,我們根本就沒有一點西藏僧侶的樣子。而且我們兩個沒有經過苦行僧的生涯,身上那種密宗大師的氣質是根本沒有的。
經過這半年的特訓,我和元霸在到達北京的時候,身上的氣質已經變的和僧團裏的那些高僧差不多了。而且這半年來,紮西多吉幾乎是每天都在和我玩問答題,其中所有的内容都是關于佛教經典的。
半年下來,現在的我不但密宗經文全部了然于胸,而且身上隐隐約約還真有一種高僧的氣質,尤其是不說話合掌念藏經的時候,别說是陳家人估計就算是我老爸都認不出來。
我們終于在半年之後的十月份來到了北京,北京的十月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尤其是夜裏已經很冷了。
當我們來到北京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走進城裏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急忙念了幾句藏經,現在我已經習慣了,凡是有事先念幾段藏經,這樣會讓我更加符合活佛這個身份。
我們的僧衣不是很厚實,但幸好裏三層外三層還算是嚴實,所以雖然有點涼但還不至于冷。
就在這時候紮西多吉來到了我的身邊說道:“乘風,我們到北京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索朗仁波切了,記住自己的身份,以後在任何地方誰叫你李乘風都不能答應知道嗎?”
我看了一眼紮西多吉,這半年來我學習了很多藏經,慢慢的也開始信奉藏傳佛教,尤其是我下過陰司見過城隍,所以我知道有另外一個世界。
這世上既然有鬼那就有神,既然有神那就有佛,而我現在冒充僧人,這豈不是罪過!
“多吉,我現在冒充活佛,這算不算是大罪過。”我對紮西多吉問道,這個問題困擾在我心裏很久了,我一直想問但始終沒有問出來,現在來到了北京我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紮西多吉聽我說這句話緊緊地盯着我的眼睛片刻之後說道:“算!”
“算大罪過!那我要怎麽化解?”我急忙問道,我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如果再多一重報應,那我豈不是會更加的倒黴。
紮西多吉呵呵一笑說道:“你雖然有罪過,我和班禅活佛同樣有罪過。不過陳家作惡太多,這些年死在他們手裏的人不計其數,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雖然明知道這樣是犯戒的,但我們還是會做。你不用想這麽多,你隻要記住,你毀掉陳家會有很多人得救,這樣不但會消除你的罪孽,你還會得到更多的善報。”
聽了紮西多吉這麽一說我心裏才略微舒服了一點,我看向了遠方的黑暗處暗暗嘀咕道:“陳家,我已經到了北京,我們的恩怨也該是時間解決了。”
随後我就不再說話,一衆人悶聲不響的朝前走着,又走了十幾分鍾,忽然前面走過來七八個人。
這七八個人全都穿着警服,手裏拿着一把軍用手電,那耀眼的電筒光上下掃視,似乎是在查看我們這一群人。
“喂,你們是幹什麽的。”我正被這手電晃得眼暈的時候,那手電後面傳出來了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聲音,随後就是一個高個子警察打扮的男人走了出來,用它手裏的那把亮光手電對着我的眼睛照。
元霸被他一照當場就要發飙,被我一把拉住怒道:“你小子想幹嘛,這裏是北京,别忘了我們是來幹嘛的。”
這時候紮西多吉已經走了上去,他穿着一身紅色的僧袍,裏面的東喀(僧人穿的衣服)帶着錦黃的花紋緞布,這是标準的轉世活佛的衣服穿戴,當然這些警察是不可能會懂這些的。
“幾位施主,我們是從西藏紮什倫布寺來的僧團,是要去大覺寺參加盛大佛事的,請幾位行個方便功德無量。”紮西多吉說的很客氣,但是這警察卻皺着眉頭上下打量着我們。
“你們是西藏來的和尚!”這時候另外一個警察走了過來,用手電照了照我們然後說道:“隊長,這些人倒是像西藏來的,你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我們這裏的人,而且這衣服這麽怪,也沒地方可以買,咱們這裏的和尚可不這麽穿。”
那隊長卻沒說話,他看了我們幾眼之後開口說道:“你們說句藏語給我聽聽!”
紮西多吉一躬身說道:“突及其!”
旁邊那警察聽了一皺眉說道:“什麽突及其,土齊齊,什麽意思!”
這時候我走了過來說道:“突及其是藏語,意思是謝謝,多吉仁波切是希望各位行個方便,他這是在道謝。”
“哦!這個突及其是謝謝的意思。”這警察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袋,然後又揉了揉鼻子對那隊長說道:“隊長,不像是假的。”
這隊長卻還是不滿意他又說道:“你們念幾段藏經給我聽聽!”
聽他這麽一說我立刻說了一句好!然後叽裏咕噜的開始念起了藏經,可惜我才念了不到兩分鍾,這隊長就揮手道:“好了好了,不要念了,什麽叽裏咕噜的,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念藏經。”
“隊長這确實是藏經,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過去了。”我對這警察隊長說道。
這警察隊長也不理我隻是轉身對身後的幾個警察說道:“你們幾個去一趟大覺寺,去問問哪裏的和尚什麽情況,是不是有這麽一幫西藏喇嘛要去大覺寺參加佛事。”
說完他轉身對我們說道:“對不起,我還不能确定你們的真實身份,所以你們必須要跟我回一趟警察局,等大覺寺的和尚确認以後我才能放你們走。”
聽到這話我立刻皺起了眉頭,我們身份也證明了,這隊長還不讓我們過去,看來是故意刁難我們了,難道這隊長是故意在這裏攔截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