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雖然要改擴建,而且工程已經開始施工了,但是聞玉山的工作室沒有動,隻是挨着工地比較近,比較煩,所以他的工作現在越來越慢了。
莫小魚先去的郎堅白的辦公室,爵爺的事有必要和他通報一下,否則自己心裏也過不去。
但是郎堅白卻不在辦公室裏,館長辦公室的人說郎館長去了下面的工地視察了,莫小魚心想,這麽個破工地有什麽可視察的,也沒理會,直接去了聞玉山的工作室。
“嘿,幹爹,你倒是很清閑啊,這裏不是不讓抽煙嗎?你怎麽在這裏吞雲吐霧起來了?”莫小魚推門一看,好家夥,屋裏的煙氣能把人熏暈了。
“噓,快把門關上,小兔崽子,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到處找你找不到”。聞玉山說道。
莫小魚一愣,不知道這老頭找自己又有啥事,但是看到老頭很緊張的樣子,估計不是什麽好事。
“怎麽了?”莫小魚問道。
“怎麽了?你看看這個”。聞玉山說完,把一張報紙摔在了莫小魚的面前。
莫小魚一看,就明白聞玉山爲啥這麽大火氣了,他自己也在愁着呢,這張報紙是關于李元日的報道,當然這上面沒說李元日,而是說的一個古屍被盜了,現在還在追查下落。
聞玉山是知道自己去東北盜墓這件事的,而且也知道了完顔柔嘉的來曆,現在又出來個這玩意,你想,老頭還能猜不到?
“你說,這玩意誰盜走了?”聞玉山低聲問莫小魚道。
莫小魚吧嗒了一下嘴,很不情願的說道:“我感覺,這家夥根本不是人盜走的,而是他自己跑了,和嘉嘉一樣”。
“所以我說,你惹上麻煩了,下面還發現了幾個人的屍骨,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現在還在查呢,對了,那,那個女孩呢?”聞玉山看了看莫小魚的身後,問道。
“她去國外了,沒回來,對了,幹爹,你的定魂釘還有嗎?”莫小魚問道。
“你這小子,你以爲那玩意可随時買啊,那東西都可遇而不可求的,我家隻有那一個,現在估計是讓考古隊給帶走了,可惜了”。聞玉山說道。
“那還能有什麽東西可以制住他?”莫小魚急問道。
莫小魚滿懷希望的看向聞玉山,但是卻見聞玉山歎口氣,搖搖頭,說道:“沒有了,就是有,也沒用了,他現在是人,不是古墓裏的東西了”。
“關鍵是現在找不到他了,我估計國家也一定在找他,遠不像是報紙上說他被盜了那麽簡單,那些考古的人心裏一定是有數的”。聞玉山又說道。
“你是說那些人知道這個人是跑了的?”莫小魚問道。
“肯定的,如果沒人幫他,我相信他很快就會被抓住,到時候,你這裏就麻煩了,一個是那個小丫頭,一個是你,雖然他說的話開始時沒人信,但是一調查你的行蹤,還能跑得了你?”聞玉山問道。
莫小魚倒吸了一口冷氣,沒錯,聞玉山到底是老人了,分析這些事情還真是比自己考慮的多的多,自己一直還在幸災樂禍,要是李元日跑出來了,沒人幫他,他能活多久?
現在是離了身份證隻能是做乞丐,哪裏都去不了,更不要說到處乘**通工具了。
現在看來,這倒不是什麽好事了,萬一這老家夥沒抓住,那接下來警察很可能就會找到自己頭上來,金剛頭不見了,全部的責任都可能由自己扛着。
“問題是我現在也找不到他呀”。莫小魚說道。
“你想幹什麽?殺了他?他現在可以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不要做傻事,我現在也隻是推測,你不好胡來”。聞玉山看出來了,莫小魚這是想殺人滅口。
“沒有,我是想找到他,讓他改頭換面,就像是嘉嘉那樣,給他弄個身份,他不得對我感恩戴德啊,過上一年半載,誰還記得這事?”莫小魚說道。
聞玉山點點頭,雖然不知道莫小魚說的真假,但是好在這些話還算是人話。
“問題是中國這麽大,你去哪找這人去?”聞玉山擔心的說道。
其實莫小魚也就是這麽一說,還能真的去找李元日?這件事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這家夥死了才好呢。
“幹爹,我這次出國,你猜我遇到誰了?”莫小魚問道。
“我哪猜的到,遇到誰了?”聞玉山白了莫小魚一眼,說道。
“桃七爺,你還記得你和我說過那個制瓷大師桃七爺嗎,在八十年代的時候,他的制瓷水平就很高了”。莫小魚問道。
“桃七爺?你真的見到他了?”聞玉山眉頭緊鎖,問道。
“沒錯,就是他,我還和他見了面,還交流過呢,這次倫敦現身的元青花大罐,就是出自他和他的弟子之手,不過這個老頭好像已經死心塌地賣身給日本人了,我和他談了一小會,可能是害怕日本惡人懷疑他,匆忙走了”。莫小魚說道。
“在給日本人效力?”聞玉山一聽這話,氣的拍了一下桌子。
“這也是意料中的事,那個元青花大罐水平很高,佳士得鑒定師都沒能鑒定出來,你想,這玩意不是以假亂真了,而它本身就是真的了”。莫小魚說道。
聞玉山點點頭,看了看桌子上散落的瓷片,歎口氣說道:“如果日本人憑借他的力量把瓷器搞上去,中國的瓷器很快就會失去現在的價值,到時候收藏家害怕買到假的瓷器,索性可能就不收藏瓷器了,到那時候,我們的瓷器還有什麽用呢?”聞玉山痛心疾首的說道。
“那能怎麽辦?依我看,他現在的制瓷技術确實是超過了國内的制瓷業”。莫小魚肯定的說道。
聞玉山聽了莫小魚的話,良久沒有說話,到了最後才慢慢說道:“長期以來,匠人在國内得不到重視,一些老的技術都慢慢消亡了,可惜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