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地下室搗鼓了半天,把這個瓶子拿了上來,以期能讓莫小魚看中,因爲從昨晚莫小魚點評那對郎窯紅時,金剛頭意識到,莫小魚對瓷器還是有些研究的。
看了一遍,莫小魚不禁搖搖頭,好像是沒相中什麽東西似得。
“怎麽?莫老闆,沒有看中的東西嗎?”金剛頭有點沉不住氣了,問道。
“有看中的東西,但是我買不起,或者說我現在沒那麽多錢,但是我也不能胡亂砍價,對吧?”莫小魚故作非常無奈的說道。
“哦?莫老闆,看中哪件了,價錢我們可以商量的”。金剛頭說道。
“金老闆,你心裏肯定有數了,就是這個瓶子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瓶子應該和那對郎窯紅一起的,這個瓶子叫郎窯綠,和那對郎窯紅比起來,這個郎窯綠更顯得珍貴,所以,我目前的财力,實在是買不起,我甯可不買,也不願意把價格殺的太低,這也是對它的不尊重”。莫小魚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郎窯綠?什麽意思?”杜曼雪此時也被那件綠色梅瓶吸引住了。
“康熙大帝派郎廷極去景德鎮督窯,燒出了名聞天下的郎窯紅,但是很少人知道,其實還燒了一部分綠色的瓷器,被稱爲郎窯綠,因爲稀少,所以珍貴,而且郎窯紅和郎窯綠都是使用的同一種呈色劑,銅,瓷器的顔色取決于金屬呈色劑,紅綠兩種顔色都是用銅燒出來的,依靠窯工控制窯内的含氧量來控制顔色的呈現,技術非常高超,現在都難有那種技術了”。莫小魚很感慨的說道。
“莫老闆果然是行家啊”。金剛頭不住的點頭,而且對莫小魚的人品再次贊歎,因爲吃了姬聖傑的虧,所以他把這件瓷器看得很重,沒想到莫小魚直接說出來這件瓷器的來龍去脈,坦言自己買不起。
杜曼雪看向莫小魚的眼神再次發生了改變,如果之前認識的莫小魚還隻是在書法和繪畫上有些造詣的話,那麽莫小魚對古董的研究讓杜曼雪再次颠覆了對他的認識,這個家夥還有多少東西是自己不知道的。
“莫老闆,你給個價,如果差不多,我可以給你”。金剛頭說道。
在他的心裏,莫小魚已然是一個專家,而且是一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專家,自己這裏還有很多東西,而且自己以後還會有不少的東西出土,沒有個信得過的人給自己掌眼,像昨晚被姬聖傑坑的情況可能更多。
所以,如果莫小魚給的價格差不多,自己完全可以放棄一部分利益,交莫小魚這個朋友,這次交易損失掉的利益很快就會從其他交易中得到補償。
莫小魚想了想姬聖傑說的,那對郎窯紅可以賣到四百萬,那麽即使打一個對折,每個瓶子還可以賣到一百萬,這件郎窯綠賣到一百萬是沒問題的。
“金老闆,我可以給到九十萬”。莫小魚道。
金剛頭心裏一陣震驚,他的心裏預期是五十萬,沒想到莫小魚給到了九十萬。
“莫老闆真是個實在人,九十萬就九十萬,我不再加價了”。金剛頭說道。
“金老闆,你誤會了,我說的是這件梅瓶值九十萬,但是我隻有三十萬左右,還是買不起”。莫小魚無限遺憾的說道。
“哦,這麽說來,那就沒法交易了,三十萬,太低了”。金剛頭說道。
“嗯,金老闆,這樣吧,我和我女朋友商量一下,我借她點怎麽樣”。莫小魚笑着看向了杜曼雪道。
“我沒錢”。杜曼雪一口回絕道。
莫小魚也不管杜曼雪的态度,拉着她的手拽出了屋子,走到院子裏小聲商議起來。
“你真準備買啊,我可沒那麽多的錢”。杜曼雪說道。
“你先聽我說,待會你就答應把錢借我,我們現在就帶着東西去取錢,但是,你一定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要求他把那幾枚元寶搭給我們,記住了,一定裝作很不情願的樣子”。莫小魚顯得很激動的樣子,至少在屋裏的金剛頭看到是這種情景。
十分鍾過後,杜曼雪苦着一張臉跟着莫小魚進了房屋,莫小魚說道:“我們兩人湊了湊,也隻夠八十萬,金老闆要是覺得可以,我們現在帶着東西去市區取錢,當場交易,怎麽樣?”
“八十萬?嗯,少了點,不過,莫老闆你要是真想要,我可以讓給你”。
莫小魚大喜過望道:“好,那就這麽說定了,那我們走吧”。
“金老闆,你答應送我的簪子呢”。
“當然還是送給你了”。金剛頭說道。
“那不行,他借我的錢買你的東西,你們倒是高興了,那我一點利益都沒有,還得再送我點東西,我相中這幾塊元寶了”。杜曼雪彎腰把那幾塊元寶拿起來掂在手裏嘩嘩的響。
莫小魚一臉爲難的看着金剛頭,金剛頭也有點猶豫了,但是他的注意力都在這件瓷器上,看到莫小魚的樣子,生怕這買賣再黃了,于是說道:“既然美女喜歡,那就送你了”。
莫小魚那顆狂跳的心髒終于算是落了地了,于是收拾了東西一起回市區取錢,就在金剛頭的破面包車上完成了交易,一直到金剛頭的車消失在滾滾車流裏,莫小魚才醒悟過來,這場交易給自己帶來的将是巨額回報。
“莫小魚,你這個混蛋,我可是把我的全部家當都給你了,你要是賠了,我把你剁成一塊一塊的喂狗”。回到酒店,杜曼雪将那幾枚元寶往床上一扔,發狠的說道。
“放心吧,明天早晨就還你,加一倍”。莫小魚道。
“真的假的?”杜曼雪聽到莫小魚這麽說,忽的一下坐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