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進了地下室的門,莫小魚才真的放松了,這一晚就住在了地下室裏,有酒喝,但是沒吃的,隻能等到了第二天叫外賣。
“師父,我過幾天要去外地采風寫生,您老要帶什麽東西嗎?我幫你買回來”。莫小魚等到聞玉山上了班,去了他的工作室。
此時聞玉山正在修複青銅鼎,見到莫小魚進來,說道:“你來的正好,我想找你呢,你看看,我又清理出來一面,但是表現的内容好像是更複雜,我也看不懂了”。
莫小魚拿起放大鏡,貼近了那巨大的青銅鼎,第三幅畫面是一處看起來像是宮室的地方,原來還在宴請衆人的主人卻已經放起了大火,雖然還沒有燒到主人所在的位置,但是可以想見,結果必将是成爲灰燼。
“這到底在講一件什麽事呢?”聞玉山歎息道,研究曆史的人最難受的就是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就是曆史的魅力,文物是曆史的信使,所以最能作爲佐證曆史的就是文物了。
“這人好像是放火自殺了”。莫小魚說道。
“沒錯啊,可是值得用銅鼎記述一個人死亡過程的人又有幾人?”聞玉山看向莫小魚,問道。
莫小魚對曆史知識的熟悉程度幾乎都是從電視劇得來的,聞玉山的話讓他很慚愧,他不知道,隻能老實的搖搖頭。
“要想成爲一個鑒定大師,首先要成爲一個對曆史很熟悉的人,雖不說熟讀二十四史吧,但是至少每個重要的曆史時期發生了哪些事,你該知道的,小魚,這條道不好走,你的曆史知識太匮乏了”。
“師父,這不要緊,我學就是了,而且付出比别人多百倍的努力,我就不信學不會,其實我對曆史還是很感興趣的”。莫小魚趕緊表達了自己對曆史的熱情,生怕聞玉山一生氣不教他鑒定知識了。
“這可是你說的,行了,這件事就到這裏了,等你回來咱們再聊,有價值的青銅器基本都是夏商周和春秋戰國,也就是秦之前,既然你對青銅器感興趣,那你就好好看看那段曆史吧,等你回來,我教你怎麽鑒定青銅器”。聞玉山賣了個關子,雖然莫小魚很想知道,但是也知道聞玉山這是來考驗自己,無奈隻能遵從。
趁着在上面有信号,莫小魚給杜曼雪打了個電話,問問昨晚考慮好了沒有。
“昨晚幹什麽去了,後來等你消息,沒信了”。杜曼雪問道。
“昨晚有點突發事件,隻顧得逃命了,沒來得及和你說一聲”。
“出什麽事了?”杜曼雪急問道。
“也沒事,現在沒事了,師姐,想好去哪了嗎?見面再聊。”
“把你的身份證号碼發給我,我們機場見,我看着今天還有票呢”。杜曼雪說道。
“太好了,唐州我是一分鍾也不想呆了,我們下午走”。莫小魚道。
去哪兒無所謂,隻要是杜曼雪肯讓他一起走,這就成功了一半,關鍵是莫小魚現在就是一隻驚弓之鳥,根本不敢在唐州呆了。
到了機場,買了副墨鏡戴上,然後去了機場書店,看看有沒有關于前秦的曆史書,這一路上也可以看看,省的回來時沒法向聞玉山交代。
逛了一圈,終于找到一本先秦史,于是拿着書本到等候區看了起來,半個小時後,身邊一陣香風,一個女人坐在了自己的背靠背的座位上。
“這麽刻苦,不是說去旅遊嗎?還帶着書?”杜曼雪問道。
“怎麽不坐過來?”莫小魚問道。
“這裏還是唐州,萬一有認識我的人,很麻煩,所以還是小心些好”。杜曼雪小聲說道。
一直到登機,莫小魚才知道杜曼雪買的是去洛京的機票,果然是想去佛教聖地看看,而這也遂了莫小魚的意思,洛京有着五千多年文明史、四千年的建城史和一千五百多年的建都史,先後有一百零五位帝王在此定鼎九州。
這裏是千年帝都,死了那麽多的皇帝,不可能埋到江南去,洛京市北面的邙山據說是風水寶地,很多皇帝都在此建陵,一座北邙山,幾多皇帝陵,更不要說其他的大墓了,曆來這裏就是盜墓者的天堂,還有多少墓地沒有被發現,也是一個迷。
這就意味着洛京的文物販賣很發達,莫小魚之所以蠱惑杜曼雪到洛京來,也是爲了逛逛古玩市場,撿個漏什麽的,把聞玉山教給自己的理論應用于實戰。
可能是因爲下午的原因,再加上不是周末和假期,這一趟航班人不多,還沒坐滿,杜曼雪和莫小魚得以坐在了一起。
“昨晚到底出什麽事了?”杜曼雪見到莫小魚,即刻問道。
杜曼雪聽完莫小魚的話,皺着眉頭說道:“這個慕英澤也太不知道好歹了,仗着自己有錢就這麽胡作非爲嗎?真是過分”。
“這件事關鍵還在那個台長,太混賬了,叫什麽康良平是吧,我看這家夥良心大大的壞了”。莫小魚恨恨的說道。
“康良平這個人是你那個師姐的哥哥推上去的,平時看着還不錯,沒想到這麽卑劣”。杜曼雪悠悠的說道。
莫小魚一愣,想了一下,問道:“你是說這個康良平是龍鼎天的人?”
“不是他還是誰,這個人也是個僞君子,表面功夫做的很好,是一個藏得很深的人,還有你那個師姐,你可要小心了,那妮子心機深沉的很”。杜曼雪說道。
“是啊,我老師也是這麽說的,要我離她遠點,但是好像沒辦法離她遠點,她是我的輔導員”。莫小魚歎口氣說道。
杜曼雪聽莫小魚提到了郎堅白,本想也說幾句的,但是一想,莫小魚對郎堅白什麽态度自己可不知道,不好亂說話,再說了,自己說了莫小魚未必會信,還是不要多嘴的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