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強直接從腋下掏出了手槍,十分戲谑的看着金雞獨立的郭老四,但和驚慌的郭老四正好相反,挂着滿臉淚水坐在沙發上的白楊先是一愣,然後萬分驚喜的跳了起來,像隻失控的小母牛一般驚叫着撲向趙子強。
“我靠!你慢點,我差點崩了那家夥……”
趙子強很是無奈的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白楊,而白楊興奮的又叫又跳,雨點般的香吻不斷落在趙子強的臉上,還大聲喊道:“打死他們,打死這幫壞蛋,他們欺負我和孫姐姐!”
“别……别開槍啊……”
郭老四驚恐萬狀的回過身來,看着趙子強忽上忽下的槍口,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而大腿上的匕首更是疼的他老臉都扭曲了,再也沒了跟趙子強較勁時的嚣張。
“你先下來,我跟這老家夥談談……”
趙子強哭笑不得的把白楊從身上拽了下來,小丫頭實在太過熱情似火,縱使他老趙也有些招架不住,而白楊見到救星駕到居然也恢複了嬌憨,指着郭老四就怒聲說道:“一定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混蛋,就他最壞了,是他們的頭頭!”
“嘿嘿~過來坐吧!壞蛋頭頭……”
趙子強陰笑了一聲,用槍指指一旁的沙發,而郭老四捧着傷腿滿臉的不情願,但在趙子強槍口的威逼之下,他隻能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沙發邊,哀聲說道:“想怎麽樣你說吧?今天我認栽了!”
“你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敢跟警察點老子的水……”
趙子強滿不在乎的收起手槍,大刺刺的坐到了郭老四的對面,獰笑着說道:“我想弄死你易如反掌,而且一點麻煩都不會有,隻要和警察說是這兩個被你們綁了的女人,自衛弄死你們的就行了!”
“你不用吓唬我,我知道你不會在乎多殺我一個……”
郭老四無力的搖搖頭,失魂落魄的說道:“不過你也應該知道,真正要對付你的不是我,我跟你其實無冤無仇,是平少想幹掉你而已,所以你殺不殺我一點含義都沒有!”
“誰說無冤無仇?你他媽接二連三的給老子設圈套,你真當老子是白癡不會算賬嗎……”
趙子強冷哼一聲,然後陰着臉說道:“我想了半天都沒有不殺你的理由,說吧!想怎麽死,我直接給你一個痛快,不行你就自己從這樓上跳下去吧,也省得我動手了!”
“我可以幫你對付周禮平……”
郭老四突然擡起頭來,說出了一句讓趙子強比較動心的話來,又說道:“你手裏的豔照對他來說隻會丢了面子而已,你一旦敢爆出去就是逼他跟你拼命的時候,而且他已經開始着手對付方雯了,玩的不是黑道,而是正正當當的白道手腕,即使以方雯的能量也夠她喝上一壺的,十有八.九還會落個锒铛入獄的下場!”
“哦?那你說說怎麽幫我對付周禮平……”
趙子強緩緩的眯起了眼睛,而郭老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就說道:“想對付周禮平,就必須扳倒他父親周長江,正好!我手上就有一批周長江在舊城改造項目上的受賄證據!”
“看來你早有異心啊,你身爲周禮平的人卻在收集他老子的黑材料,不錯,你老郭果然是個人才……”
趙子強十分玩味的笑了起來,但郭老四卻無奈的搖搖頭道:“談不上什麽異心,最多就是自保的手段而已,周禮平這幾年暗地裏的勾當都是我經手的,他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萬一哪天東窗事發,他一定會把我丢出去頂包,所以我也不得不爲自己找條後路!”
“理解!換成是我也會這麽幹的,這是當狗應有的覺悟嘛,不過确定你手裏的證據能扳倒周長江……”
趙子強摳着下巴,誰知郭老四竟然十分光棍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能确定!若是有人一心想要保他,他完全可以被調去其它地方呆上幾年,等事情平息了再回來東山再起,這種事情在國内可是很常見的!”
“靠!那你他媽說了不等于白說?”
趙子強眼神一怒,猛的站起來就要拔掉郭老四腿上的匕首,而郭老四立刻驚恐的怪叫一聲,急忙喊道:“慢着慢着,先别拔刀,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你這刀一拔,我的腿可就廢了啊……”
“你還有什麽屁話可說?”
趙子強惡狠狠的瞪着郭老四,而郭老四咽咽口水,說道:“沒有辦法我們可以想辦法嘛!隻要把周長江的案子做成鐵案,任何人都不敢包庇他就行了啊!”
“怎麽做成鐵案?”
趙子強緩緩的坐了回去,從口袋裏掏出香煙扔了一支給郭老四,郭老四哆哆嗦嗦的點上香煙吸了一口才說道:“其實這事說簡單也很簡單,隻要把事情的影響擴大到全國範圍,上面就肯定沒人再敢保他了,至于怎麽擴大影響就要看你們自己運作了,相信你們方董肯定有這個手腕!”
“材料呢?”
趙子強直接伸出手來,但郭老四卻擺擺手說道:“趙老大!你光拿到材料是沒有用的,這其中還有不少的關鍵證人隻有我知道在哪,而我郭老四說白了就是個有奶便是娘的小人,隻要你能滿足我幾個小要求,我就幫你釘死周家父子!”
“說說吧,隻要你的要求不過分,我完全可以答應你……”
趙子強十分淡定的跷起了二郎腿,而郭老四立馬就笑眯眯的說道:“我的要求真的很簡單,三千萬瑞士銀行的存款,然後找條快船送我去荷蘭就行了,相信以你們方董的能量這點小事應該不難吧?”
“三千萬就讓你背叛周禮平?哼哼~你最好還是别耍滑頭的好……”
趙子強狐疑的冷笑了起來,但郭老四卻滿臉悲苦的說道:“你以爲周禮平對我有多大方啊?我每一筆帳都被他管的死死的,我名下最大的一筆财産就是你屁股底下這家破酒店,而且八年都沒裝潢了,生意越來越爛,我每個月還要交給他十五萬的承包費,淡季的時候我還要從口袋裏貼錢給他才行,那小子簡直摳門摳到家了啊!”
“生意是夠爛的,五樓以上連個鬼影都沒有……”
趙子強十分贊同的點點頭,然後說道:“三千萬太多了,一千五百萬我再送你去荷蘭,你要是答應就把你手裏的材料現在交給我,要是不答應咱們就一拍兩散,是你自己跳樓,還是我一刀捅死你,你自己選一個!”
“答應答應……”
郭老四急忙的點頭,卻又谄媚的笑道:“那個……能不能再加一點?多給我三百萬行不行?這事一出來我鐵定被通緝的,永遠都回不了國啦!”
“一千四百萬!你說一句我就再扣你一百萬……”
趙子強不屑的撇撇嘴,而郭老四隻好苦歪歪的點點頭,這就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悲哀,趙子強能給這麽多錢就已經很大方了,于是他很自覺的從兜裏掏出電話撥了一個号碼,還直接給按成了免提,讓一個女人趕緊把東西給拿過來。
“趙大哥……”
白楊突然走上來輕輕拽了拽趙子強的衣角,趙子強回過頭見到兩女還是臉色煞白的,便笑着問道:“怎麽了?要是害怕你們可以先走!”
“不是的,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白楊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拉着趙子強走到巨大的落地窗邊,然後賊兮兮的說道:“你和那人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周禮平真的很可恨,如果你要對付他們我可以幫你們的!”
“别瞎湊熱鬧,你個小記者全身都沒三兩肉,把你自己顧好就行了……”
趙子強啼笑皆非的擺擺手就要走,但白楊卻氣鼓鼓的大喊了一句我爸是白建業,趙子強卻很莫名其妙的眨眨眼問道:“你爸是白建業又怎麽了?你爸又不是白展堂!”
“唉呀~你……”
白楊氣憤無比的在他胳膊上砸了一拳,明白跟一個不是官場的人說這些根本就是對牛彈琴,隻好撅着小嘴說道:“我爸是省委宣傳部的副部長啦,這件事你要是想擴大影響,我爸一句話就能搞定,你要是想再更簡單一點,我可以直接把那些黑材料送給我爸,讓我爸交給紀委就行了!”
“我靠!看不出來啊白大記者,原來你還是個深藏不露的官二代呢,快來給哥哥好好抱抱……”
趙子強驚喜無比的将白楊給一把狼抱在懷裏,而白楊也是嘻嘻一笑,嗔怪的推開他就說道:“這事你可不許跟别人說啊,整個南洲都沒一個知道我爸是誰的呢,我這次純粹是看不慣周禮平才出手幫你的,你可欠我一個人情哦!”
“知道了!你個小精明……”
趙子強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而房門這時也突然被人輕輕的叩響,趙子強急忙跑過去拉開房門一看,就見一位長相不俗的女人站在門口,一身的酒店制服胸前還别着副總經理的胸牌,然後怯怯的對趙子強說道:“你好!我找一下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