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和宮九、牛肉湯在精神中決勝,近乎落敗的時候,風雪忽借由道心魔種在精神上的神秘感應,跨世潛來助他時候,他就發現了風雪不爲他所熟知的另外一面……完全不同于對他順從嬌柔的另一面。
牛肉湯和宮九完整的承受了風雪的憤怒,尤其是牛肉湯,隻怕她等到靈魂徹底消散的那天,才能完全抹去深刻靈魂中對風雪的那種恐懼。
但令風蕭蕭意外的是,他在倉庫外等了許久,風雪終帶着些羞赧出來,紅着臉低聲道:“她的強硬出乎預料,雪兒已施加了足夠的壓力,可……隻怕一兩日内都很難有結果。如果她能撐過頭幾天,往後無論使何種手段,也難有收效了。”
無論什麽,都會有麻木的時候,刑罰也是一樣,隻要能挺過最初最猛的開始,後面便隻剩下肉體的痛苦,卻無精神上的壓力了……一個人隻要精神還未被完全摧垮,意志就不會徹底屈服。
聽到風雪承認對祝玉妍無能爲力時,尤鳥倦第一反應便是不能置信,然後不免有汗顔的些垂頭喪氣。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多年前敗得并不冤,要知他在風雪的手段下,連一炷香的功夫都沒撐過,就讓幹嘛幹嘛了……
風蕭蕭心下不禁有些焦急,卻語氣柔和的向風雪安慰道:“沒關系,沒關系……”一向敏言的他,竟忽然口拙了,翻來覆去也隻這三個字。
無怪他心神不甯,實是祝玉妍若不屈服,他便隻能直接承擔來自長安各方的壓力,毫無轉寰的餘地。
這是個死結,極難解開。
首先風蕭蕭功力未複,所以便要在保持自身威懾力的同時,從各方虎視眈眈的觊觎之下,打開楊公寶庫,并取出邪帝舍利,用以療養自身。
但無論是進入楊公寶庫,還是奪取邪帝舍利,都需要直面強大的敵人,等若由虎口中奪食。
尤其是邪帝舍利的歸屬,就算他和風雪聯手,并都處在巅峰時的威懾力,也不足以讓佛魔二門退上半步,定會不惜任何代價拼上的。
還有李閥、突厥人、高麗人……其中大宗師就有兩個,頂尖高手随便數數,數量都能多得讓人頭疼,一旦風蕭蕭和他們拼狠了,動靜自然小不起來,定将引得兩位大宗師觀望。
風蕭蕭的虛實根本不可能瞞過畢玄和傅采林的眼睛,這兩人都有殺他的充足理由,絕對會趁你病,要你命。
沒了威懾力的他,别說設法一統魔門,不被魔門中人趁機追殺,魔門就不是魔門了。
結局實在難料。
風蕭蕭或許能因勢利導,力挽狂瀾,但也可能在風雪的拼命維護下,倉皇逃出長安城。
不過要是祝玉妍能夠唯命是從,事情頓時簡單許多,風蕭蕭與她聯手,定能壓得魔門一衆人等不服不行,就算私下裏各懷鬼胎,卻好歹能在明面上共同進退,立刻就聯合魔門兩派六道無比強大的勢力,影響李閥,阻喝佛門。
足能将一切事情與紛争全壓在水面之下,不論暗湧有多激烈,也不會掀成巨浪滔天,待他恢複實力後,風、雪攜手,天下再大,也無所懼、亦無可怕!
風雪見一向鎮定的風蕭蕭居然壓抑不住自己焦急的神色,更覺羞愧,咬了咬唇,寒聲道:“我再進去試試。”
風蕭蕭已定住了神,緩緩道:“我也去……”
他本來瞧在單美仙的面上,不願讓祝玉妍受辱過甚,如今看來,不狠不行了。
兩人重新進入倉庫。
風蕭蕭一瞧見祝玉妍,眉頭就皺了起來。
任何人被上過酷刑,自然都會變得極其狼狽不堪……任你意志如何堅定不屈,但肉體總會承受極限的,一旦超過這個極限,你的肉體就已輪不到你的意志來控制了。
風雪雖然沒用刑具,但她所會的手段,比如“人生百味”,比如“生死符”。遠比任何殘酷的刑具還要殘酷百倍千倍,所以造成的狼藉,也就比任何刑具都要弄得亂七八糟。
祝玉妍不管怎樣高傲,終歸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絕世美人兒,愛潔乃是天性,絕不願讓任何人見到自己不堪的模樣,尤其是不願讓一個男人看見,
所以當她看見風蕭蕭漸漸走近的時候,本來有氣無力的身體登時顫抖起來,眸中溢滿難言的憤怒和羞恥,但當她的目光轉到風雪臉上時,眸光頓時一陣波亂,怯懦的避開,散碎淚珠更止不住的溢下……這純是身體對殘酷的記憶,無關意志。
風蕭蕭平常還好,多數時候都溫文爾雅,頗有風度,對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總不免有些心慈手軟,但該狠的時候,他也硬得起心腸。
不過祝玉妍實在生得太美了,雖然她如今顯得十分狼狽,沒有往昔絕倫絕世,冷傲且詭豔的氣質,但越是這樣,便越是有種緻命的誘惑美……一個高高在上的冰山美人,忽然跌落凡塵,被緊緊捆縛着無法反抗,隻能任憑蹂躏,本就不是尋常男人能把持住的。
風蕭蕭收攝心神,緩緩到她身前,仿佛帶着魔力的低沉嗓音柔聲道:“該做的、該說的,風雪都做了、也說了……”
“那……你還……還廢什麽話……”
祝玉妍雖止不住顫抖和流淚,卻用她因嘶喊嚎哭而沙啞,可仍算悅耳的聲音低喘道:“折磨女人的方法,陰癸派起碼知道一千零八樣。你知道那些達官貴人乃至皇帝有多少變态嗜好?又知道有多少女人被調教好後送去?”
風蕭蕭注視她淚痕斑駁交錯,卻仍不肯俯下的俏臉,道:“你以爲我會把你當個女人欺負,大逞****,所以才和我說這些?”
祝玉妍喘着氣冷笑道:“不管你想怎樣,反正現在我說了不算,不過終有一天,我會說了算的。任你說破大天,我祝玉妍也不會當你的傀儡。”
風蕭蕭輕皺眉道:“一統魔門不是你的畢生願望嗎?你所付出的并不算多,何樂而不爲,非要在這裏撐着受苦受罪?”
祝玉妍終于喘順了氣,嬌笑道:“我祝玉妍可以死,也可以生不如死,卻休想讓我居你之下,聽你呼喝号令。”
風蕭蕭歎了口氣,轉身便走,陰冷的聲音徐徐傳來道:“三日後我再來,從現在開始,我隻要結果,不問過程。”
風雪美眸裏頓時溢出幾乎絲絲顯形的寒氣,魔意十足的盯上了祝玉妍不屈的眼神,輕輕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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