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公錯那時久久不絕的臨死慘叫聲,仿佛猶在耳邊回響呢!
得信的楊文幹當場就吓得腿軟,二話不說便沖出門去,直奔六福賭館。
他準備将一切事由,全推到他那小妾虹夫人身上,隻當這女人不知檢點,打着他的名号胡作非爲,大不了送給風蕭蕭,讓他折騰至解氣也就是了,與身家性命相比,這女人哪怕再漂亮會讨好,又算個屁?
既然風蕭蕭要給個交代,楊文幹就給他個交代,畢竟那是堂堂邪帝,魔門大佬,還至于說話不算話,隻要氣消了,也不會非和他這個小人物置什麽氣。
哪曾想剛尋到這貴賓廳門口,就聽到風蕭蕭的聲音,楊文幹頓時想轉身溜走,腿又發軟不敢動彈。
更沒想到的是,他那小妾真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爲拉着他這張虎皮便能做大旗,卻不知道他這張虎皮在人家魔門大佬眼裏,隻怕不比必紙厚多少,一捅就破。
不過幾句話功夫,虹夫人竟是要逼着池生春對付風蕭蕭,這不找死麽?就算風蕭蕭不弄死她,池生春也會弄死她。
要再不進去打斷,任由這女人說出什麽更沒過腦子的話來,他楊文幹隻怕想好生生的死都難了,恐極則怒,一腳踹門,下一腳踹人。
楊文幹還不解氣,待擡腿想踹第三腳的時候,卻被風蕭蕭冷冷射來的眼神給吓住了,不由呼吸加重,顯是心情緊張,忍不住後退兩步,幹笑道:“這次是我楊文幹不善管教,認打認罰,全由你一句話,鄙人無不遵從。”
風蕭蕭瞟他一眼,慢條斯理的道:“上次你好歹還能帶個晃公錯與我打上幾十招,這回卻支派個女人帶幾個地痞無賴找我麻煩,真不知是你楊大幫主越混越回去了,還是越來越看不起風某人?”
楊文幹面色煞白,額汗如雨,慘然道:“不敢。”
風蕭蕭淡淡道:“這女人你先帶回去養好,然後活蹦亂跳的再給我送到紀倩姑娘那兒去,該做什麽,她自己清楚,我心裏明白,此事就算揭過了。”
楊文幹神情頓緩,喜形于色,臉色忽而又是一變,旋風般沖過去摸虹夫人的頸子,感到仍有脈搏,才低舒口氣,暗道自己運氣真好,雖然盛怒,卻沒一腳将虹夫人給踹死,否則送不過活人去,他就要成死人了。
風蕭蕭不理他,轉向池生春道:“我不想再和你廢話,你也别和我兜圈子,轉告尹祖文,哦,還有那個許留宗,再有人前來試探我,我才不管是哪方的,更懶得理會是否會有人陷害他們,反正我全算在他倆頭上。”
池生春苦笑道:“這……這實在……唉!沒道理啊!”
風蕭蕭回手一指自己鼻尖,笑道:“你看我像是個講道理的人嗎?”
池生春幹笑幾聲,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
風蕭蕭森然道:“我奉勸一句,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去國丈府,因爲我估計用不了多久,那裏就該沒活人了。”言外之意,隻要再有人敢出手試探他,他不問青紅皂白,更不管哪方來人,反正先去屠了尹祖文一家老小再說。
如今長安這灘渾水淌得人實在太多,想要确認風蕭蕭是否重傷在身得人更是數不勝數,所以有沒有人會再來試探風蕭蕭?答案是一定的!那麽國丈府會不會被風蕭蕭屠幹淨?答案自然也是一定的。
“風蕭蕭!爾敢!”許留宗氣得升天,終于按捺不住,甚至都不走正門了,雙臂展震,直接破碎廳壁,就那麽怒意盎然的大步走了出來,喝道:“真當我滅情道怕你?還是真以爲諾大的長安城裏,你風蕭蕭便無人能敵嗎?”
聞采婷則第一時間就躲進密室壁角,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更不露頭,生怕風蕭蕭以爲她和許留宗是站一邊的。
“我到底敢不敢,你很快就知道了。”風蕭蕭露出一個這裏果然藏人的微笑,道:“諾大的長安城,就算有我風蕭蕭之敵,也絕不是你。如果你不服氣,别站着發呆啊!滾過來試上一試,不就服氣了嗎?”
“你……”許留宗雖怒不可遏,卻終究還有自知之明,深吸口氣,勉強恢複那一派高手風範,忍氣吞聲的道:“今日我許留宗不和你計較,他日聖門大會時,再來和你理論。不過聖門的規矩你也該清楚,你不能去國丈府,攪亂别派布置。”
風蕭蕭嗤嗤譏笑道:“可惜你說了不算。”
許留宗眸中異芒連閃,連說三個“好”字,目光往場内幾人一掃,突然縱身出手,一掌直取紀倩頂門。
風蕭蕭暴喝道:“鬥!”
一聲律令,許留宗仿佛被一柄無形的巨錘結結實實的揮中擊飛,淩空翻起數個筋鬥,踉跄的後退落地,駭然瞪來,滿臉不能置信。
風蕭蕭冷冷道:“找死!”拔劍出鞘。
“等等!”許留宗驚呼道:“非聖門中人,不得聽聖門之事,此乃聖門鐵律!”
風蕭蕭皺眉按劍不動。
許留宗忙接着道:“池生春和楊文幹還算自己人,但這兩個女人,今日非死不可,邪帝你若違反,往後休想得到聖門同道的支持,我也隻是按聖門規矩行事。”
他口氣雖硬,話風卻軟得不能再軟了,完全被風蕭蕭那一聲無可抵禦的九字真言,吓的不輕。
風蕭蕭沉默少許,回劍入鞘道:“以後别在我面前突然舞拳弄劍,小心我一個沒忍住,順手弄死你。”
許留宗明顯色厲内荏,道:“邪帝想殺我也沒那麽容易。”
“是麽?”風蕭蕭揚起眉頭,又按住劍柄,幽閃的目光,冷森滲人。
許留宗忍不住後退幾步,挪到剛被他破開的密室洞口外,顯然隻要風蕭蕭稍有動作,他便打算由此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