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關系或許會永遠定格在那溫柔香軟,令人迷醉的輕吻上,他日石青璇不會刻意逃避風蕭蕭來找她、陪她,但也僅此而已了……
被趕走的風蕭蕭,心中算不上難過,也稱不上喜悅,一切來日方長。
他剛轉過九曲的林道,忽然停步于溪邊,略有些尴尬的笑道:“是不是青璇到哪裏,你就到哪裏?”
小溪對面,石之軒負手傲立,目光卻往下垂視,靜靜凝視着在溪流中的落葉,一片接一片,轉着旋、打着卷。
風蕭蕭收斂笑容,蓦地警惕起來。
如今的邪王感覺更像是個殺手,而非慈父,這是他補天閣的一面,而非花間多情。
石之軒緩緩擡頭,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語氣卻同目光一樣的冷酷平靜,柔聲道:“邪帝曉得我正在想什麽嗎?”
風蕭蕭淡淡道:“邪王或許正在權衡,殺我究竟值得不值得。”
石之軒目露訝色,沉聲道:“邪帝果乃不世出的人傑,令石某人不由想起當年的自己,心中響起警号,開始懷疑邪帝與我合作的用心。”
風蕭蕭道:“我承認一開始接近青璇并沒安什麽好心,不過我和你不同,我從不拿自己的感情作爲手段或者籌碼,你是你,她是她,我分的很清。”
他其實不怪石之軒懷疑,在兩人正欲合作的當口,他之前刻意接近石青璇,現在則成功俘獲她的芳心,石之軒不想偏才怪。
石之軒神情不動,凝望着他道:“石某人願意給你個機會,若你肯離開青璇,永不見她,我答應與你通力合作。若邪帝與我的期望背道而馳,石某人雖殺不了你,卻有自信讓你一事無成。”
風蕭蕭當然相信,因爲邪王石之軒根本是當世無敵的存在。
倒不是說石之軒能打過所有人,現在他心有破綻,别說甯道奇,就佛門四大聖僧他都不是對手,遑論武功境界俱臻至恐怖境界的風蕭蕭和風雪。
不過就算風蕭蕭和風雪聯手也休想殺掉石之軒,因爲石之軒的心法與武功已讓他完全立于不敗之地,當世能夠擊敗他的人其實不少,但絕沒有人能将他逼入絕境。
而他的智慧和謀略又足以讓任何人膽戰心驚,所以才能同時深受佛魔二門的忌憚,卻又對他無可奈何。
沒人能無視這位邪王的威脅,風蕭蕭也不行。
風蕭蕭低頭沉思再三,幽幽歎道:“實現理想是我自己的事,我會爲此不惜代價,但這一切與石青璇無關,她不該爲此付出代價,我也不會讓她付出代價,是否跟我,她有她的意願,我隻會争取,而不會強迫。”
他擡頭揚眉,雙瞳幽芒似掠電,硬生生的頂上石之軒越發冷酷懾人的邪異目光,聳肩道:“邪王若對答案不滿意,非要阻擾,我放開手腳與你鬥法便是。一切尚未開始,勝負未定,你何來自信?”
一把陰柔悅耳的聲音蓦地透林飛來,嬌笑道:“之軒啊之軒!你雖是目中無人,現在卻不得不承認邪帝比你更狂,也狂得更有底氣吧!”
風蕭蕭微微側目,哂然道:“陰後啊陰後!你是否有些不務正業呢?知道現在多少人在找你?又有多少人以爲你死了麽?”
來人正是祝玉妍,輕幽幽的俏立溪流側邊,三人鼎足而立。
祝玉妍話語從牙隙間迸發出來,寒聲道:“好教邪帝知曉,祝玉妍其實已經死了,和石之軒死在一起,這個結果……上天早已注定。”
石之軒臉上現出一個冷酷無比的笑容,把目光移到祝玉妍臉上,溫柔的道:“玉妍還是那麽愛說笑,人說一夜夫妻百夜恩,何況咱們還不遠不止一夜,那些夜空下的海誓山盟,枕榻旁的呢喃耳語仿佛猶在耳邊,你真舍得殺我麽?”
風蕭蕭暗叫厲害,同時也心浮寒意,石之軒毫不顧念舊情,當這他這個外人、甚至算得上小輩的面,這麽不留情的揭祝玉妍的陰私與傷疤,祝玉妍不立馬氣瘋才怪。
祝玉妍卻沒意料中的勃然大怒,整個人紋絲不動,冷冷道:“閉嘴。”
她側過臉,皓白的玉手探出袖口,揭開自己遮臉的面紗,語氣轉柔,輕輕道:“看在美仙的面上,邪帝肯否助我一臂之力。”
風蕭蕭一看,登時呆了眼睛。
一對秀眉斜插入鬓,雙眸黑如點漆,極具神采,充滿醉人的風情,加之如無瑕白玉,泛着象牙柔光的肌膚,隻顧盼間便可令任何男人情迷傾倒。
這種超乎想象的綽約風姿,沒人能夠聯想到她的身份乃是最邪惡血腥的陰癸派宗主,魔門第一高手。
更令人震撼的是,歲月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迹,橫看豎看,都是比婠婠大上幾歲的青春煥發的樣兒,如果與單美仙、單婉晶兩女站在一起,任誰都隻會認爲她們乃是一胞三胎的姐妹花。
論姿色,祝玉妍實不在當世任何美女之下。論氣質,更是隐隐有排衆超出之勢。
風蕭蕭稍呆後便即回神,更加細細的看去,心中浮起種奇怪的感覺,比起聯想到單美仙和單婉晶,婠婠在相貌上竟與祝玉妍也有幾分酷肖,而神采上則更爲貼近,使他不由懷疑這兩者是否也是母女的關系。
祝玉妍并不在意他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柔聲道:“邪帝乃聖門中少見的有情人,希望不要辜負美仙的一片情意。”
風蕭蕭深深皺起眉頭,忍了忍,終究沒忍住,冷冷道:“你還有臉一而再的提起美仙,還膽敢用她的名義來壓我。”
祝玉妍語氣轉冷,道:“有了新歡,便忘舊愛,四處拈花惹草,邪帝、邪王真不愧一丘之貉。”
風蕭蕭隻能閉嘴。
石之軒從容的笑道:“玉妍你是否該承認自己再次失策了呢?這次又殺不成我啦!”
Ps:好多女人要寫啊!俺快瘋了(手動淚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