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過吊橋之後,敞開的堡門早有人恭候,是個錦衣華服的中年大漢,自稱方益民,看起來頗有身份,一番客套後,他接替宋玉華引路。
鄭淑明竟然沒有随着宋玉華的馬車一同離開,反而同風蕭蕭一起下了車,讓方益民引着由邊門進堡。
繞過主堂,踏過側院小徑,一行三人到了一座幽靜的小院前。
方益民神秘地微笑,壓低聲音道:“兩位請進,小人告退。”
風蕭蕭瞧了瞧他,又瞟了眼臉頰飛起浮紅的鄭淑華,面上亦浮起奇異的神色,張嘴欲問。
鄭淑明卻搶先一步道:“有勞方管家帶路,淑明不送。”
方益民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施禮告退,就那麽躬身退返小徑去,消沒在彎角處。
風蕭蕭不動聲色瞧他身影不見,才輕笑道:“鄭當家似乎别有用意。”
他語氣溫柔,嘴角帶笑,眼神可冷的很。
鄭淑明每次被邊不負欺辱時,風蕭蕭都隐匿行藏,所以除了師妃暄外,沒人知道他其實很清楚鄭淑明正由陰癸派掌控着,包括陰癸派和鄭淑明自己。
所以此時大有可能是陰癸派設下的一個局,故意引他來此。
要知陰癸派最擅長鸠占鵲巢,借别人的勢力隐藏自身,還能不爲人所知,當初竟陵山莊如此,這次獨尊堡自然也可以。
這難免讓風蕭蕭不由琢磨着小院裏是誰在等他,婠婠?或白清兒?甚至祝玉妍……
鄭淑明略有些羞惱的道:“不錯,妾身的确有意與邪帝私下一會,所以才囑咐方管家帶我一同來此,不曾想,他……他居然……哼!”
風蕭蕭“哦”了一聲,道:“鄭當家有事不妨直說。”
“曹應龍……”鄭淑明直勾勾的盯着他,道:“曹應龍是不是在邪帝那裏?”
風蕭蕭眨了眨眼睛,想起曹應龍前日裏剛剛說過,鄭淑明的丈夫實際是死在他的手裏。
人家爲夫報仇,合情合理,風蕭蕭隻能輕輕點點頭,不過轉念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是一位朋友告訴我的……沒想到是真的。”鄭淑明秀面挂霜,道:“邪帝可知他是殺害先夫的罪魁禍首,隻要能夠讓我手刃此人,我,以及大江聯上下,将不惜任何代價。”
肯定是白清兒告訴的鄭淑明,這也間接證明當初在曹應龍身上下追蹤香的人,的确是陰癸派的人,所以她們才能追查到侯希白居住的民居。
風蕭蕭皺眉思索少許,道:“鄭當家是何意?請明言。”
鄭淑明冷冷的道:“聽說邪帝極力反對巴蜀投往關中李閥,妾身不才,與玉華乃閨中密友,大江聯與巴蜀各方勢力也有着良好的合作關系,如果邪帝肯交出曹應龍,妾身将感激不盡。”
言外之意,隻要風蕭蕭肯交出曹應龍,她将代表大江聯,反對巴蜀靠往李閥,如若不然,則結果完全相反。
風蕭蕭淡淡道:“鄭當家是在威脅我?”
突如其來的冷意,使鄭淑明不禁打了寒顫,不過她揚起頭,毫不退讓的與風蕭蕭對視,道:“邪帝連東/突/厥都不放在眼裏,我又豈敢威脅邪帝?隻是爲妾身夫君報仇,乃我大江聯上下一緻的心願,就算妾身死于非命,也無法動搖我們下定的決心。”
如果殺了鄭淑明就能解決問題,她現在已經死得透了,可惜殺了她,非但于事無補,反而隻能讓大江聯上下更爲同仇敵忾。
風蕭蕭神情回複平淡,道:“鄭當家或許是太高估自己與大江聯了,慢走,不送。”拂袖進院。
鄭淑明眼光冰冷而尖銳,沖着他的背影,近乎歇斯底裏的呼道:“你定會後悔的!”
她不可見處,風蕭蕭的眼中流露些許憐憫之色,卻沒有絲毫停步的打算。
鄭淑明的确是可憐人,不但經曆悲慘,還被人操縱命運,而她自己甚至都還沒意識到。
鄭淑明根本沒資格來講什麽條件,就算要講條件,風蕭蕭也會去找陰癸派,而非她這個實際上什麽主做不了的可憐女人。
院中有小樓,小樓無燈光。
風蕭蕭也沒有絲毫點燈的意思,靜靜站在床邊,瞧着床上靜靜躺着的絕世美人,看着從窗外射進的月光,照亮她如玉般的無暇臉龐。
凝脂般柔滑的肌膚,泛着銀白的輝光,挺翹的秀鼻下,紅唇帶着美夢中甜蜜的淺笑,似春天裏随風飄揚的櫻瓣,而長長的睫毛微顫中睜開的雙眸,瞬間便點亮了原本昏暗的房間……漆黑的瞳孔,泛着令人驚豔的色彩!
人間精靈,********,也隻有婠婠才能将靜幽幽的美,發揮到人間極緻。
風蕭蕭忍不住笑道:“你好像很喜歡躺在男人的床上,也不覺害臊?”
婠婠就像躺在自家的閨房一樣,生了一個慵懶之極的懶腰,舒适的歎一口,望着風蕭蕭的笑臉,也露出了一個笑臉,道:“邪帝不想陪婠兒一起躺下麽?”
風蕭蕭搖頭道:“不想。”
婠婠美目像被雨霧掩住的亮星,閃着凄美迷離的光,神色幽怨的道:“靜齋仙子投懷送抱的美妙感覺,難倒真可令邪帝神魂颠倒,忘記往日曾對人家多麽好嗎?”
風蕭蕭盡力不去看她橫陳榻上觸目驚心的誘人曲線,哼了聲道:“所以你就好好的報答了我一番?”
當初他和魔門反目,直接原因便是因爲婠婠向祝玉妍透露了尤鳥倦等人的存在,導緻魔門上下對他這個有可能統一魔門的邪帝,生出極度的警惕。
婠婠支起嬌軀,仰着俏臉,美目凝視着,柔聲道:“婠兒現在好生後悔,當初一念之差,卻讓師妃暄搶了先……你能原諒人家麽?”
她素白長裙下那雙晶瑩無暇的纖足,忽而輕輕提起,貼到了風蕭蕭的小腿一側,玉足拱起迷人的弧線,似勾似引。
Ps:俺明天要待客,所以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