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茫茫,一望無際,透出深冬凋零,盼不見春臨的悲傷,江河蜿蜒,曲折迂回,使人更覺離别的糾結與惆怅。
離開飛馬牧場後的風蕭蕭,顯得精神十分不振,一向鎮定淡然的眼中,而今隻透着種難言的疲憊。
與他駕馬同行的風雪乖巧的一言不發,直到午時歇息,吃完黃蓉準備的糕點幹糧之後,才趁着機會,向勉強恢複點精神,拿着水袋喝水的風蕭蕭問道:“夫人一直不肯放手的箱子裏究竟裝得什麽?怎麽那麽寶貝,隻讓你一個人看。”
不怪她好奇,因爲昨夜臨行前的黃蓉實在太奇怪,偷偷摸摸的抱着她那個怎麽都不肯放手的半大箱子,神神秘秘的将風蕭蕭單獨叫到房裏。
風雪本還以爲黃蓉是舍不得離開風蕭蕭,所以打算幹/柴/烈火的激情一番,她都自覺的将同樣乖巧的郭襄領回自己房間,誰曾連半柱香都不到的時間,風蕭蕭就臉色怪異的出來了,神情真是說不出的古怪。
聽風雪突然問及那個箱子,正喝水風蕭蕭呆了呆,居然一大口噴了出來,捂着胸口,幹咳不斷,顯然嗆了水。
“你慢點喝。”風雪忙上前結果水袋,輕拍他的寬背,但神情愈見好奇。
好似咳得太狠,風蕭蕭臉漲得通紅,好一會兒才順氣道:“沒什麽,隻是些小玩兒意,蓉兒她……她從上世帶來的,她讓我看了看,說……說沒有我,她一樣可以過的很好……”
他聲音越說越低,臉色似苦笑,又似懊惱,反正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風雪咬了咬嘴唇,沒有作聲。
這還是風蕭蕭頭一次有事瞞着她,她再是溫柔體貼,也總歸是有些吃味的。
風蕭蕭幹笑一聲,又歎了口氣,終于還是解釋道:“我一直想找出化解道心種馬大法的弊端,原先和蓉兒一起想了個主意,就是……就是以****勾起彼此的潛能,肌膚相交,卻并不深入,最後一刻再相互交換精元,陰陽融合,相生互漲……”
這會兒他的臉紅肯定不是因爲嗆水了,低聲道:“你也知道的,蓉兒她……她一向禁不住我的撩撥,根本固守不住元陰,所以……所以嘛,就弄來了一些古怪的器具……我隻是沒想到她居然一直帶在身邊,昨夜她讓我看了一眼,就立刻将我給趕出來了……”
黃蓉當然不光是隻讓風蕭蕭看看而已,而是一種誘惑中摻雜着警告,希望他快去快回,不然……什麽好事都沒他份了……
風雪聽得腦袋低垂,下巴抵胸,臉蛋也紅透了,仿佛夕陽下映照下的晚霞,不過風蕭蕭毫不隐瞞,據實相告,令她心中甚是歡喜,剛才那點小情緒,立刻随風渺蕩,煙消雲散。
風蕭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裝作不知道就好了,蓉兒一向臉嫩的很,發起小脾氣來,我……我還真拿她沒辦法。”
風雪蟲鳴般的低嗯一聲。
風蕭蕭尴尬的咧了咧嘴,起身拉住身旁馬匹的缰繩,岔話道:“此去嶺南是有要事在身,你千萬小心,切莫大意。”
風雪又輕嗯了一聲。
風蕭蕭正色道:“我之前雖從未見過宋缺,但觀宋閥上下各類人等,無不出色出衆之極,足能說明此人雄才大略,不可小觑。而且就算不提他“天刀”的名頭,我們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所以絕不是仗着武功高,就能解決任何問題的。
風雪重重點頭,神情透出羞澀,仰着俏臉認真的道:“我自然永遠聽你話,除非……除非你不要我了,将我趕走。”
風蕭蕭心中湧起感動,忍不住将她攬到懷裏,緊擁了一陣,方才稍離,扶住她的香肩,瞧着她含情脈脈,似能融化鋼鐵的大眼睛,鄭重的道:“我一定會找出解決‘飛升’的辦法,從此咱倆就再也不用分開啦!”
風雪往他嘴上輕貼香唇,柔聲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風蕭蕭道:“我知道。”
主仆二人相視一笑,感覺兩人心重新緊聯一起,再也不分彼此,是那麽的溫馨親密。
親昵溫存少許後,風蕭蕭繼續道:“除了到嶺南謀求與宋閥結盟之外,我需先繞道去趟巴蜀,那是另一件重要的事……其緣由有些複雜,不過最終是想引出石之軒。我希望能找個機會,與他好好談談。”
聽到“石之軒”的名字,風雪不由皺起了眉頭,緩緩道:“他很厲害。和他打交道,再怎麽小心都不爲過,如果有可能,還是離他越遠越好。”
讓天不怕地不怕,對佛門都敢打連鍋端主意的風雪如此評價,可見石之軒雖孤身一人,但給人帶來的沉重壓力,絕對超出任何人的想象。
風蕭蕭贊同的點點頭,但目光堅定的道:“他要是不厲害,我還懶得理會呢!”
近來飛馬牧場發生的事,加上楊虛彥、侯希白、石青璇爲不死印法而齊聚巴蜀,都與石之軒分不開關系。
風蕭蕭從不相信巧合,尤其事關石之軒這種能隻手攪得天下大亂的人。
他雖然還找不到什麽确切的證據,不過猜想石之軒一定爲了什麽目的,而在幕後操縱了這一切……行事不顯山不露水,卻偏偏能引得别人在前面打生打死,血流成河,正是這位邪王的行事風格。
所以風蕭蕭在冥冥之中有種感覺,如今的石之軒離他并不算遙遠,兩人遲早會有必然的交集,想避開都不成。
風雪見風蕭蕭決心已定,也就不再勸阻,将她所知道的石之軒,以及石之軒與逍遙派或許大有淵源的猜測,也全都說了出來。
這點與風蕭蕭之前的揣測不謀而合,于是他也說出了自己推測侯希白或許與逍遙派是一脈相傳,而楊虛彥則與天缺有着脫不開的聯系。
兩人其實都對逍遙派大有好感,所以從本心起,就真沒将石之軒視作敵人。
這次不比上次趕去飛馬牧場那般緊急,兩人一路騎馬、一路交談,仿佛有說不盡的話,訴不完的相思。
終到了群山之前,入川之險,兩人放棄馬匹,攀山嶺、過蜀道。
才走到小半路途,風蕭蕭臉色就是一變,他居然感覺到師妃暄離他不遠……
在沒有刻意通過道心搜尋的情況下,能突然感覺到魔種的存在,說明師妃暄離得很近很近了。
她不是要去嶺南說服宋閥和李閥罷鬥麽?怎麽會出現在入川的途中?難道是因爲聽了曹應龍的招供,特意去保護石青璇?這不太可能吧!
說服李閥和宋閥和解,應是師妃暄,乃至慈航靜齋當前最重要的事情,不該爲了石青璇而耽擱呀!何況師妃暄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會對石青璇的安危坐視不理的……
有古怪,大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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