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動情的兩人很快抛開了這些煩惱與顧慮,忘情緊擁,好一陣溫存,一切的思念與訴說,盡在深吻中。
良久,唇分。
風雪笑中帶着淚,柔聲道:“真見到你了,真好。”
風蕭蕭低頭凝視着她含情脈脈的眼光,俏麗秀美的容貌,泛着動人潮暈的臉蛋,微喘且微腫的紅唇,雙手不由再摟緊了些,在她清如幽蘭般的甜香熏然中,不禁有些恍惚。
淡淡月光下的風雪,臉龐亮起柔和的銀光,風緻嫣然,真沒有初見那時青澀、羞澀,美貌伶俐的小丫頭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清秀絕俗。
多年獨自闖蕩的複雜經曆,使她一雙靈活多動的眼眸,變得沉穩沉凝,瞳孔深處微微滲出的些許寒意,更給她增添了幾分絕美的冷傲氣質。
風蕭蕭輕輕撫摸風雪的秀發,感受着這個冰山美人在他懷抱裏化作水一般的溫柔,油然歎息,卻默而無言。
他完全能體會風雪一路追來時的不锲和艱辛,等待時的苦悶與孤獨,他虧欠的實在太多太多……
風雪輕聲問道:“主人打算什麽時候去飛馬牧場接主母和襄兒?”
風蕭蕭倏然回神,沉吟着道:“我恨不能立刻動身,隻是……我剛和商場主她……唉,鬧了些小矛盾,卻是不方便親自前往了,還是需麻煩你一趟。”
風雪秀眉微不可查的揚了揚,道:“主人對商秀珣似乎多有顧慮?”
風蕭蕭頓時想起獨孤鳳曾說風雪對商秀珣甚是不滿,若非黃蓉極力攔阻,隻怕商秀珣還不知成什麽樣了,忙道:“我可不止是有所顧慮,而是無論如何都要維護她的……”
旋即将魯妙子的情況和最近的事都說了,最後歎道:“雖然并不确實,但我在冥冥之中總覺得靜心訣殘卷乃是魯大師逝世後所遺留,你我都算是受了他的福蔭,這份情,無論如何都要領的。”
風雪沒料到其中的情況居然這般複雜,眸光沉凝少許,道:“那雪兒還是早點返回牧場才好,一定要趕在在商場主返回之前,不然事情還真有些難辦。”
風蕭蕭奇怪道:“有什麽難辦的?商秀珣雖然不滿意我放走曹應龍,但還不至于攔着蓉兒不讓走吧!”
風雪苦笑道:“商秀珣像是生了什麽魔障,每日不到夫人那兒轉上兩轉,就仿佛丢了三魂六魄,變着法就是不肯放夫人走,幸好她是個女子而非男人,不然就算拼着夫人責怪,她也休想活到現在。”
風蕭蕭啞然失笑,道:“我知道她這點小癖好,貪嘴極了,蓉兒那手廚藝妙訣天工,神仙嘗上一口都會戀棧世間不願返天的,何況商秀珣……嘿!當初我都是裝成廚子混進的牧場,還給她做了好幾次飯呢!”
風雪轉着黑澄澄的眼珠,拿奇異的目光瞧着他,顯然不可思議,暗自慶幸沒有真将商秀珣如何。
在她心裏,一直認爲君子遠庖廚,能讓主人都放下身段去做這些粗鄙的事,可見商秀珣在主人心目中的分量。
風蕭蕭卻沒這種觀念,自然不明白風雪正在想什麽,繼續問道:“奇怪,蓉兒是怎麽到了飛馬牧場的,那裏可不接待外人的。”
風雪解釋道:“據夫人說,她來這裏時,就在牧場堡外的鄉鎮裏,想籌些盤纏作爲遠行的用度,豈知那一片鄉鎮俱都甯靜安詳,居然連個打家劫舍的毛賊都沒有,想黑吃黑都不成。夫人她人生地不熟,又知外間正兵荒馬亂,不敢輕易亂走,隻好随手支了個攤子,一邊賣些自制的小食點心,随便打聽外間的具體情況。誰知沒過幾天便聲名鵲起,商秀珣就巴巴的找來嘗嘗……”
風蕭蕭聽得哭笑不得,道:“然後她就将蓉兒連哄帶騙的領回了飛馬牧場,而蓉兒正想通過她了解外界的情況,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下了?”
風雪輕“嗯”了一聲,道:“我帶襄兒找來的時候,商秀珣一開始還挺高興的接待,但一聽我要将夫人帶走,立刻變了臉色,死活都不肯同意,夫人畢竟與她相處一段時日,兩人相處甚笃,好似頗有些情誼,便在雪兒面前爲商秀珣說情。”
風蕭蕭心道:“如非如此,隻怕商秀珣早被你給弄死了。”
風雪繼續道:“夫人之所以肯留下來,還有一層原因,她曾向商秀珣打聽主人的下落,知道主人不但到過牧場,還是牧場的執事之一。”
風蕭蕭神情微動,道:“你便在那時,開始掃蕩周遭的佛寺?”
“雪兒在宋時便于佛門結下了仇,來隋後他們仍是陰魂不散。”
風雪淡淡道:“我清楚少林寺禅宗的祖庭在嵩山,卻不知其他三宗的駐地又在何方,也不知慈航靜齋的帝踏峰所在,隻好一間間的去找去問了。”
風蕭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道:“雪兒出手可真比我狠多了,膽子也大得多,她擺明就是想将佛門給連鍋端個底掉……”
風雪明眸輕閃,凝望着他道:“不久之後,佛門就送來了主人的親筆信件,我便停下了手。”
她頓了頓,猶豫着道:“雪兒……見師妃暄好似才破身不久,莫非正是在那時麽?”
風蕭蕭聞言一愣,面色泛紅,略顯尴尬,但旋即搖頭道:“在那之後……就算沒這事,我也會讓你停下的,我在此間有布局,目前還不到和佛門翻臉的時候。”
風雪将俏臉貼到他的胸膛上,輕輕道:“慈航靜齋的梵清惠十分厲害,主人切莫要掉以輕心才好。”
風蕭蕭知她其實還是在暗指師妃暄,不由露出一抹苦笑,再次岔話道:“我想了想,我還是該趁着商秀珣爲返回前,親去飛馬牧場一趟才好,仗着我執事的身份,應該能搶先一步将蓉兒帶走,也免得和她再起什麽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