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白道一方,李密一方,獨孤閥一方,魔門一方,以及好似隻冷眼旁觀,諸如宋閥、突厥、吐谷渾等方勢力,其實都有各有目的,又各不相同。
風蕭蕭身處漩渦中心,幾乎與所有的勢力都有交集,勉強倒也能算得上左右逢源,隻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能夠這樣順利多久。
譬如李密與風蕭蕭同樣想助獨孤閥,但風蕭蕭想讓獨孤閥保存實力,完整的撤出洛陽城,還不能投靠李閥,李密卻希望獨孤閥和王世充拼個不死不休,最好一同爲洛陽城陪葬。
又譬如魔門希望王世充的地位穩如泰山,風蕭蕭則隻希望王世充拖住李閥擴張的步伐即可,絕不真的願意見到王世充坐大。
更複雜的是,在旁人看來,王世充乃是洛陽白道的中堅力量,風蕭蕭則是魔門于洛陽的領袖之一。
實情卻恰恰相反,王世充才是魔門在洛陽最大的本錢,風蕭蕭甚或至祝玉妍,其實都算一直在爲他辦事。
可明面上,因風蕭蕭刺殺王世充的關系,所有人都認爲王世充已和魔門勢不兩立。
所以沈落雁才帶着李密開出的優渥條件,希望能讓風蕭蕭配合暗殺王世充。
而正巧魔門已得到李密欲刺殺王世充的情報,無論如何不能讓李密得手,這件事便讓祝玉妍着落到了風蕭蕭的頭上。
李密要殺王世充,魔門要保王世充,兩邊人均找到了風蕭蕭,甚至連使出的手段都差不太多,竟是由相同的暗道,潛入董淑妮的閨房中,然後見機行事。
于是風蕭蕭便到了董淑妮的香閨外,簡直想不到都不行。
停在暗道出口前。将欲拉環時,風蕭蕭不知爲何突然想到了師妃暄曾低低吟出,飽含深情感歎的那句話:“古今興廢事,還看洛陽城。”
他如今當真是感受甚深!
……
正在風蕭蕭莫名其妙卻又似理所當然的想到師妃暄的時候。師妃暄恰好也想到了風蕭蕭。
正在庵堂靜思的師妃暄忽然睜眼,向一旁同樣靜思的梵清惠道:“妃暄思前想後,洛陽出乎預料的亂勢,與邪帝風蕭蕭完全脫不開幹系,每一件擾亂事先商定好的步驟當中。都必定能找到風蕭蕭的身影,妃暄認爲這絕非巧合。”
梵清惠欣慰的微笑道:“妃暄想到什麽,便去做吧!”
師妃暄長身而起,一震儒衫,語音溫柔卻堅定的道:“隻要找到他,跟着他,定能知曉魔門欲将如何。”
梵清惠淡淡的道:“嘉祥大師和智慧大師傷已無礙,正于趕來洛陽的途中,道信大師、帝心大師正落腳淨念禅院,了空師兄雖然破了閉口禅。但功力仍能抵住風蕭蕭,加之甯道兄亦在附近落腳,由不得魔門在洛陽城中肆無忌憚。”
竟是佛門四大聖僧齊聚洛陽,加上天下第一高手甯道奇,以及功力深不可測的了空,已經足以讓包括風蕭蕭和祝玉妍在内的所有魔門中人噤若寒蟬,何況還有梵清惠……
梵清慧閑坐的模樣,頗有種瞧破世事,故而能雲淡風輕的出塵感。
她微笑道:“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妃暄隻要記住這八個字,便足以讓洛陽城的局勢轉危爲安。”
師妃暄欣然點頭,飄然而去。
……
“花好趁月眠,風輕女兒香。有酒需作樂,亂性又何妨?”
風蕭蕭面色微紅,持着酒杯,搖頭晃腦,頗有些熏熏然而陶醉其中的模樣。
榮姣姣帶着陣香風依偎到他的身邊,伸出玉臂。笑吟吟的替他注滿酒杯,巧笑嫣然的道:“不過剛過午時,邪帝怎麽就想到了晚間的事了?”
風蕭蕭攬住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蠻腰,湊鼻過去朝她頸窩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故意闆臉道:“這全怪你,你跳的什麽舞?轉啊轉的,轉得我不光眼花了,連心兒也花了……”
榮姣姣咬唇輕笑,似羞嗔般的縮回身子,撒嬌道:“淑妮那小妮子就快回來了,現在……還不行呢!”
看她欲拒還迎的嬌媚模樣,實在難以和她平常端莊矜持的貴小姐樣兒聯想到一起。
但風蕭蕭卻在宴會上見過她看似清純實則淫/蕩的一面,一時間被一曲天魔舞勾起的****騰騰上湧,似個急色的登徒子一樣,伸手去扯她飄飄柔柔,已經有些松散的腰間系帶。
嘴上調笑道:“讓她瞧見怕什麽,正好來個********嘛!”
他仿佛急色過了頭,竟似連武功都忘了使用,被榮姣姣輕盈的旋身躲開了。
榮姣姣眼底閃過些許難以讓人察覺的得意,俏臉卻如綻粉桃,大嗔不依。
風蕭蕭連撲幾次,竟都撲了個空,氣喘如公牛,紅着得眼睛,欲/火怒噴,再次猛撲。
榮姣姣這才似踉跄了一下,嬌弱無力的被他俺倒在地上,身上本就蓬松的輕柔衫裙,轉瞬間被扯得春/光外露,可不可見的酮體部位,全都見着了光。
她似不堪蹂/躏的嬌花般,羞赧的閉上眼、偏開頭,一副抗拒無力,卻最易勾起男人暴虐心理的可憐模樣,心中卻對風蕭蕭多了不少鄙夷。
哪知接下來并不是粗暴的捅入,而是風蕭蕭似笑非笑,且冷靜的出乎預料聲音:“我代楊虛彥向你問好,不知讓他見到你如今這番模樣,臉會不會綠得發青呢?”
榮姣姣如遭雷殛,嬌軀頓僵,俏臉轉白,不能相信地嗫嚅道:“你……你……”
風蕭蕭直起身子,整了整衣衫,微笑道:“起來,做好。”
他的聲音十分低沉,似有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榮姣姣僵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極不自然的整扯着身上的亂糟糟的衫裙,老老實實的并腿坐到桌邊。
風蕭蕭嘬了口酒,笑嘻嘻的道:“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聖門中人,難道就沒人囑咐過你,千萬别向邪帝施展任何魅惑之術麽?”
榮姣姣吃驚的望着他。
風蕭蕭慢悠悠道:“若非瞧祝玉妍的面子上。我剛才隻要稍微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你的媚功反噬,到時我就算讓你現在脫光了去天街上跳天魔舞,你都會欣然前往的。信不信?”
他眼中忽閃起的詭異幽光,讓榮姣姣不禁生出些飄飄欲仙,恨不能縱體入懷,仍其肆虐,卻又千肯萬肯的感覺。幸好這感覺隻一閃即逝,但亦足夠讓她相信風蕭蕭所言非虛。
榮姣姣驚出一身香汗,垂首嗫嚅道:“姣姣知錯了。”
風蕭蕭道:“現在和我說說楊虛彥……不要想着瞞我,等會兒我會再問一遍董淑妮那小妮子,如果有一丁點的不相符,嘿嘿,今晚洛陽城中的乞丐們就很有眼福和豔福了。”
榮姣姣這才知道面前這位魔門邪帝,絕非什麽色迷心竅的登徒子第,實在是一隻擇人而噬的猛虎,兼之狡猾如狐。輕飄飄的就已将她逼到退無可退的死角中。
她沉默少許,輕聲問道:“不知邪帝想知道楊虛彥的什麽?”
“一切!”風蕭蕭轉着手中的酒杯,伸指點了點,道:“怎麽忽然連倒酒都不會了?”
榮姣姣無奈的笑了笑,拎起酒壺,爲他滿上。
風蕭蕭卻忽然捏住她柔滑尖俏下巴,道:“我聽說女人穿着衣服時容易撒謊,脫光衣服時更易撒謊,唯有在穿與不穿之間,才最難得撒謊。你覺得呢?”
榮姣姣面色绯紅,嬌呼道:“邪帝……”
她方才一曲天魔舞,極盡誘惑時,都不見有絲毫尴尬。但被風蕭蕭擊碎心防之後,才發覺自己其實同樣那麽脆弱,并且不堪一擊。
風蕭蕭面帶冷笑,伸指往桌前面點了點。
榮姣姣緊夾着筆直的雙腿,戰戰兢兢的挪步到風蕭蕭面前,動手開解自己的衫裙。
風蕭蕭又點了點她的嘴。
榮姣姣偏開俏臉。避開他的目光,道:“楊虛彥曾和姣姣有一段交往……”
風蕭蕭道:“嘴動時,手爲什麽要停?你是不是在想着如何騙我,所以顧桌就顧不上右了?”
榮姣姣無奈的動起雙手,很快就隻剩性感的裏衣,大片春色暴露無遺。
風蕭蕭竟然還不滿意,道:“手動時,嘴爲什麽要停?是不是還在想着如何騙我,所以顧右就顧不上左了?”
榮姣姣頓了頓,像猛下決心般道:“楊虛彥雖然沒有和姣姣明确說過什麽,但姣姣猜想他和隋帝皇室有脫不開的幹系。”
風蕭蕭微微動容,口中卻道:“爲什麽不跳天魔舞,剛才你不是跳得很好看,很香豔?一面跳一面和我說他嘛!”
榮姣姣總算沒明白風蕭蕭是何種意思了,咬着香唇道:“據姣姣猜測,他或許就是楊堅之孫,楊勇之子,楊廣的親侄,隻是并無實證,姣姣也沒有告訴别人。”
風蕭蕭滿意的笑道:“脫衣就算了,跳個舞還是可以的,就這樣跳吧!天魔舞不正該是穿成這樣跳的嗎?”
榮姣姣這才稍舒口氣。
風蕭蕭突然顯露的猙獰,實在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壓力,壓在她的肩頭,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竟讓她這個其實作風極爲開放的女人,都産生了幾乎從沒有過的羞恥感,這種被人扒得通透,無地自容的感覺,幾乎令她窒息。
一曲天魔舞,蕩魂又散魄,尤其在榮姣姣香豔做舞時,口中還要提及楊虛彥,兩件明明對她來說十分簡單的事,一旦合在一起,并在風蕭蕭的目光注視之下,竟然某明奇妙變得十分艱難,讓榮姣姣心弦緊繃,無敢放松。
“楊虛彥其實和任何一方勢力都不親近,他既幫李閥暗殺對手,又暗中替聖門做些聖門不方便出面的事……”
“就算在李閥之中,楊虛彥也時而替李建成針對李世民,時而又聽命于李世民,做些見得光的事……”
風蕭蕭心道:“這小子果然是個人物,左右周旋,竟然好似占便宜占到今天。”
榮姣姣翩翩起舞,其姿勢動作,甚或至神情,無不誘惑之極,但泛粉的肌膚和浸出的細密香汗,說明她心中沉重的負擔,絕非像顯出的舞姿那般輕盈。
風蕭蕭冷聲道:“說說他和你的關系。”
榮姣姣動作稍顯走樣,本來隻若隐若現,提現勾人暧昧,卻欲拒還迎的姿勢。,頓時變成了一種好似空門大開的邀請,
她偏開目光,臉紅含羞的道:“楊虛彥時常趁夜到我房中相會,亦是我将他介紹給了董淑妮……”
她雙眸春光溢散,卻有明顯的閃躲之意,顯然三人之間,曾有過不好讓旁人知曉的暧昧情事。
風蕭蕭恍然想道:“難怪以楊虛彥的城府,當時被我提起兩女之時,亦流露出少許的醋意,原來這小子真的和洛陽雙豔都有一腿,以董淑妮的随便,榮姣姣私下又是這種蕩女,再憑兩女親昵的關系,隻怕兩女侍一男亦絕不稀奇。”
就算風蕭蕭并不怎麽瞧得上榮姣姣和董淑妮,但這兩女畢竟都是天下少人的妖娆美人,一想到曾被楊虛彥這小子左擁右抱,盡情歡愉,連風蕭蕭都不免生出些許嫉妒的情緒。
他冷笑一聲,望着舞姿香豔且優美的榮姣姣道:“真希望楊虛彥現在能躲在窗外偷窺,真想看看他紅臉綠頭,卻死活不敢出聲的時候,又是怎樣一般模樣。”
榮姣姣踉跄兩下,差點旋轉不穩。
好在風蕭蕭适可而止,問道:“董淑妮和楊虛彥的關系?王世充知道嗎?”
榮姣姣勉強定神,道:“正是楊虛彥替李閥和王世充牽線,想讓淑妮嫁給李淵。”
風蕭蕭不知不覺的張大了嘴,半天沒能合攏。
楊虛彥竟然牽線搭橋,把自己的女人送給别的男人享用?還是年紀做董淑妮爸爸都嫌老的李淵?
風蕭蕭忍不住問道:“董淑妮能同意?”
榮姣姣道:“楊虛彥對女人很有一手,董淑妮小孩子脾性,之所以四處勾搭好看的男子,不全是替王世充拉攏人心,其實也有氣氣楊虛彥的意思,她對楊虛彥是又愛又恨,卻又根本欲罷不能。”
風蕭蕭心道:“看來董淑妮是對楊虛彥動了真情,榮姣姣和楊虛彥卻純是相互利用的關系,指不定誰在勾引誰呢!所以被我這麽一逼,便一五一十的将楊虛彥抖落的幹幹淨淨。”
正在這時,董淑妮推門進來道:“了空那大和尚又來啦!他……咦!你們倆……”
她羞澀地橫了風蕭蕭一眼,酸溜溜的道:“還是大白天呢!你就快把姣姣姐給剝光了。”
此女不但是個絕色嬌娆,還生得一副天真爛漫的動人神态,但一颦一笑,又有種妖媚入骨的風姿,尤其以純潔的神情,從香唇吐出來的卻是十分擔蕩人心弦一點都不純潔的話語。
連風蕭蕭見了,都暗呼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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